「日進斗金的秘方?」
四皇子眼睛放光,急切地問道「莫非是製糖的秘方?」
去年年底,越王,哦不,是三皇子的阿舅蕭子修,從越州回京。★💔 ➅❾ᔕнù᙭.𝕔όⓜ ♙☮
不但給三皇子送來一車車的銅錢,還給三皇子封上一份製糖秘方。
三皇子瞬間成了京中的風雲人物。
許多權貴,甚至是皇親國戚,都爭相跑去拜訪。 .🅆.
三皇子雖然惱怒於自己不能繼續低調,但忽然有這麼多人巴結、追捧自己,他內心還是非常高興的。
趁著這個機會,利用那份製糖的秘方,三皇子著實拉攏了不少京城的勢力。
他的「三皇子黨」也在最短時間內形成,與二皇子、五皇子如同三國鼎立一般。
三股勢力,各有優劣,一時間,竟也構成了微妙的平衡。
聖人見情況還在可控的範圍之內,也就沒有強行插手。
三皇子乘勝追擊。
他以及他的擁躉者,火速在京城以及江南開設糖鋪,紅糖在最短時間內席捲天下。
那個蕭子修,因為有製糖、開糖鋪的經驗,直接被三皇子留在了身邊。
至於他越王府典軍的身份,包括蕭子修本人,聖人以及三皇子,全都刻意忽略了。
反正大家已經認定,蕭子修在越王府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還不如讓他重回舊主身邊呢。
再者,那時的越王,還是傳說中的廢柴。🐙☢ ♣☢
偌大的越王府,已經被王妃、屬官捏在了手中。
這樣的赫連珏,半點危險性都沒有,也就沒有必要浪費一個人才去監視。
所以,蕭子修就這麼被留了下來。
待到今年春天,赫連珏當眾斬殺崔伯庸的消息傳回京城,聖人以及眾人才驚覺自己被赫連珏騙了。
只是,到了這個時
候,赫連珏大勢已成。
似蕭子修這樣的屬官,就算回到越州,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一個弄不好,興許還會把命丟在越州——
嘖,赫連珏連堂堂刺史都敢說殺就殺,更何況一個小小的王府典軍?
什麼?
你說蕭子修是赫連珏的嫡親阿舅?
呵,皇家的人,什麼時候看重血脈親情了?
到了關鍵時刻,嫡親的父子、兄弟都能反目成仇!
再者,赫連珏直到現在,他在玉牒上的母親都是阿史那皇后。
蕭子修根本就不算赫連珏名正言順的長輩。
反正吧,不管外人怎麼評論、怎麼揣測,蕭子修本人是不敢回越州的。
他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赫連珏是否良善、是否顧念親情!
蕭子修不敢回來,許是為了彰顯他還有其他的價值,他便瘋狂地推進位糖生意。♞♢ 6❾ѕн𝔲x.𝐜o𝐦 ☢🐊
四皇子離京的時候,從京城到江南、再到一些繁華的城池,紅糖的生意全都無比火爆。
想到那些日進斗金的糖鋪,四皇子的心一片火熱。
徐王妃卻比他聰明,比他清醒。
她偷偷覷了眼謝元,猶豫地說道,「製糖的生意,應該不會繼續火爆下去了。」
謝元雙眉微挑,「阿鳶,為何這麼說?」
四皇子也急切地表示不理解,「是啊是啊!明明現在最火的生意就是紅糖!」
徐王妃神情認真,不答反問,「殿下,我且問你,曾經的酒水生意火不火爆?」
「火啊!」
四皇子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脫口就回答了一句。
「那現在呢?」徐王妃見自家蠢王爺還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索性又問了一句。
「現在?」
四皇子愣了一下,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喃喃地說,「三年前,父皇連下三道聖令,不許民間私自造酒。」
只有皇莊以及少數的幾個皇商才能造酒、賣酒。
其他任何人都不許!
如有違背,必定嚴懲。
「這、這不一樣啊!」
四皇子總算動了一回腦子,極力跟徐王妃分析,「父皇禁止民間造酒,是因為造酒需要的原材料是糧食。」
「而糧食是國之根本,若都被拿去造酒,民間就會出現糧荒。」
「紅糖就不一樣了,本王可是聽人說了,紅糖是用甘蔗熬製的,甘蔗又不是糧食,根本無需擔心啊。」
四皇子說得有模有樣,至少他認為自己很有道理。
赫連珏和謝元都沒有開口,默默看著這對夫妻「互動」。
赫連珏是一臉嘲諷,謝元只是覺得有意思。
徐王妃用眼角的餘光悄悄打量了一下赫連珏夫婦,心底微微嘆息瞧見了吧,越王和阿元阿姊都覺得糖鋪的生意不長久。
也就自家的鐵憨憨,自以為聰明,實則——
深吸一口氣,徐王妃慢慢提醒道,「王爺說得沒錯,甘蔗確實不是糧食,但種甘蔗需要土地!」
「如果朝廷任由糖鋪生意瘋狂下去,就會有無數的貴人跑去侵占良田,肆意地種植甘蔗。」
「良田的數量是固定的,被種了甘蔗,就沒有多餘的土地去種植糧食——」
其實,在某種意義上說,製糖比造酒
的危害更嚴重。
造酒的原材料是糧食,權貴們瘋狂種植的也是糧食。
只要朝廷控制住最後一道程序——釀酒,就還能挽回大批的糧食。
而製糖呢?
在暴利的趨勢下,大家都跑去種甘蔗。
一旦製糖的生意垮了,良田上全都是不頂餓的甘蔗,天下註定要爆發糧荒!
「你是說,父皇會像禁制釀酒一樣,禁制製糖?」
四皇子終於想明白了,不過,他沒有為自己剛才愚鈍而不好意思。
他反過來對著謝元說道,「阿嫂,你不厚道啊,居然用個註定要被封禁的秘方當賭注!」
徐王妃一臉的生無可戀王爺,你就不能少暴露自己的弱點。
人家阿元阿姊什麼時候說,要拿製糖秘方做賭注了?
這一切,分明就是你自己的猜測!
果然,就聽謝元說「我怎麼不厚道了?四弟,你仔細回想一下,我剛才說賭注的時候,可曾提到過『製糖』半個字?」
四皇子一愣。
他歪著頭,賣力地回想著。
呃,好像、似乎、仿佛人家確實沒說。
但,四皇子還是不忿,「可你說日進斗金的秘方——」
而除了製糖,還有什麼秘方能夠如此暴利?
「當然有!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畢竟我還要拿來做賭注呢。」
「不過,你放心,這份秘方的價值,絕對比製糖還要高。」
「聖人會禁止製糖,卻不會禁止這件事,相反,還會鼓勵。」
謝元的話,極有誘惑力。
四皇子頭腦一熱,衝動地說,「好!本王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