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郎中,又不是什麼髒東西!」許郎中將手往袖子裡一縮。
王將軍指著郭盛的鼻子罵道:「許郎中不搭脈怎麼診病?王爺都昏迷不醒了,你還搞這一套,你是不是別有用心?」
「王將軍,我只是請許郎中洗個手再碰王爺,畢竟王爺身上傷口太多,萬一化膿了怎麼辦?」郭盛意味深長的說:「王將軍你這麼激動,莫不是,你們手上有什麼?」
「胡說。」
王將軍怒斥著,一旁的郭盛卻是直接上前,抓著許郎中的手,道:「王老,請你幫忙看看。」
小王郎中雖然自己取這個名字,但大家還是尊敬的叫他王老!
「嗯。」小王郎中早就準備好了,此時站在一旁,伸手摸著他的手,眼神頓時就犀利了下來:「天水毒?沾在身上便會全身潰爛而亡?」
被郭盛請進來的幾個百姓看著這一幕,瞬間不可思議,看向王將軍道:「你,你竟然真的想害王爺!」
「王爺救了我們全嘉水城的百姓,你怎麼能害王爺呢!」
「就是,什麼王將軍李將軍,我們只認王爺!」
婦人和那魁梧的大漢這會連命都不怕,連將軍都敢罵了。
王將軍有口難言,辯解道:「什麼天水毒,我不知道啊。」
「許郎中,這是真的嗎?」
王將軍看向許將軍,一頓訓斥道:「就算你跟王爺有仇,也不能害我啊!我還真以為你是為了王爺好呢!」
「呵,王將軍這是想找替死鬼?那就好好看看,有仇的,到底是許郎中,還是王將軍。」郭盛直接抓著許郎中出去,一邊問:「王老,他手上的毒,我們沾上沒事吧?」
「你以為你皮厚就沒事了?」小王郎中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道:「等會我在水裡放點藥,洗洗就好了。」
「那就好。」郭盛抓著許郎中就往外面丟,一邊道:「大家快來看看,這郎中有手上沾了毒,想要害我家王爺!」
「我就說,我們有郎中,為什麼非要來給王爺治病,原來是想害王爺呢。」
郭盛揚高了語調,讓外面的百姓能聽得清楚,這事,他可得好好給王將軍宣傳宣傳,他道:「王將軍,你剛剛還說你是為了王爺好呢,結果,帶個郎中來給郎中下毒。」
「王爺這會還沒醒,等王爺醒了,這事,王爺肯定要過問的。」
郭盛一頂帽子直接扣到了王將軍的頭上,道:「王爺與人為善,王將軍你為何要害王爺啊!」
「我沒有,你別瞎說,我怎麼知道許郎中要害王爺。」王將軍大呼冤枉,直接和許郎中撇清關係,許郎中的唇動了動,剛想說話,抬眼看到王將軍的眼神,頓時不敢說了。
「王妃,你猜的可真准啊!王將軍真的要給王爺下毒!」落葵悄悄在窗口裡的小洞盯著外頭的動靜,看著這一幕,激動的問:「王妃,你怎麼知道是手上沾著毒?不是用藥呢?」
「這不簡單?」蕭九玥挑眉:「王將軍壓著軍隊不來救王爺,肯定是皇貴妃那一派的,他非得趁著王爺昏迷的時候,帶著郎中來看王爺,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他們想要害王爺,無非是用藥,喝的藥上,我們肯定會檢查的仔細,唯有沾在手上,診脈的時候,才會不引起人懷疑。」
蕭九玥若是不跟著師父學藥理,她也想不到這一層。
「厲害!」落葵崇拜的看著蕭九玥,聽著外面嘈雜的很,再次去看的時候,她驚訝的捂著嘴,氣憤的說道:「王妃,他們還真狠,許郎中暴露了,就直接死了!」
「死了?」蕭九玥挑眉。
落葵又跑到窗戶邊,從小洞裡看到外面的情形,又回來告訴蕭九玥道:「是死了,嘴裡藏了藥,咬毒自盡了!」
「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了。」蕭九玥垂下眸子,她凝眉思索著,端王為什麼非要王爺死?
不,應該是皇貴妃,為何要王爺死?
蕭九玥深吸了一口氣,問:「王爺沒事吧?」
「沒事,有王老看著呢。」落葵肯定的說著。
外頭的王將軍,三下五除二就將所有事情,都推到了許郎中的身上,許郎中來的時候,受人尊敬,死的時候,就連抬出去,都要被別人踢一腳,打一拳!
「讓你害王爺!」
「黑心肝的。」
「打死你!」
「……」
百姓們朝著許郎中丟菜葉子,臭雞蛋,哪怕死了,也沒被放過。
等郭盛安撫好百姓之後,關上門,蕭九玥這才出來,她坐在君烈的身邊,拿起小刀,耐心的給他刮的鬍子:「這鬍子都長得這麼長了,小星星都要嫌棄你了!」
「你快點醒吧,難道你不想跟小星星說話嗎?」
蕭九玥一邊小心翼翼的給他刮鬍子,洗臉,擦洗著身體,一邊絮絮叨叨的和君烈說話,可是一直昏迷中的君烈,沒有半點清醒過來的意思。
「師父,你不是說他的都是外傷,為何還沒醒?」晚上,蕭九玥連晚飯都是隨便扒拉了兩口,天完全黑透了,君烈還沒有醒,讓她更是擔心。
「這……」小王郎中搖了搖中頭,疑惑的說:「按理說,應該要醒了。」
「花青呢。」蕭九玥側目看向冬桂,冬桂道:「花青正和大家在給傷兵和百姓們,包紮傷口用藥。」
「那,就等她忙完了再叫她。」蕭九玥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她問:「師父,傷兵和百姓們是不是特別的多?我們帶來的藥夠嗎?」
白天沒事的時候,王老就一直在給傷兵和百姓們包紮治病,他們帶來的藥膏,也是以極快的速度消耗著。
「暫時還夠。」小王郎中摸著鬍子道:「你放心,有軍醫還有花青,我今天走的時候,已經包紮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要換藥的了。」
「可惜,我們再早來一天的話,又能多救很多人了。」小王郎中感慨的說著,今日看著那些病患,有些明明早些就能治的,可是他們來得晚了。
「是啊,若是再早一天就好了。」蕭九玥捂著肚子自責的說道:「都是我。」
「玥兒,這可不怪你,是我想的太天真了,王爺尋了這麼久,才尋得的機會,我們就算早來了,也無法將藥運進來。」
小王郎中生怕她自責,道:「賀長青他們走水路進來,也是危險重重,幸好狼群來了,不然,那些西江兵守的太嚴,什麼東西都運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