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再說了,盛京那些貴女,哪個瞧著不是和善助人,碰上災年的時候,更是施粥、做善事,哪家姑娘瞧著不跟菩薩似的?」
蓮心抿著唇道:「可實際上呢,那些名門貴女做出來的事情,那可是心狠手辣的。」
「也是。」落葵點頭,隨即就開始八卦了起來道:「我還聽人說,莊家大小姐,是原配生的,莊纖纖是繼室生的,只不過莊纖纖在洪都府城,名聲在外,好些人都不敢提。」
「你打哪聽來的?」蓮心盯著她問。
落葵回答的理直氣壯道:「酒樓啊,那些食客們一坐著吃飯,就喜歡聊天,什麼東家長西家短的,有一回,我就聽著他們說起這事了。」
「偶爾,意外聽到的。」落葵微笑的看著蕭九玥道:「小姐,市井流言有時候才是真的。」
「九分都是假的。」蕭九玥靠著馬車,有她們兩個人解悶,倒是不錯。
「小姐,您讓我們留下的東西,我已經悄悄留給丁總管了。」蓮心想起這事,立刻說了。
「嗯,丁總管這些日子對我們的照顧,該好好感謝。」蕭九玥隨口回答著,馬車搖搖晃晃的,讓她有些昏昏欲睡,落葵的八卦之心,和蓮心兩個人一路聊著天。
枯燥的路程,也變得格外有趣,等到晌午,簡單的吃一頓乾糧,休整一番,繼續上路,蓮心和落葵又十分有默契的,一句話不說,給蕭九玥一個午睡的時間。
「小姐,喝水,馬上就到蘭滄縣了。」蓮心發現蕭九玥醒了,第一時間將水遞了上前。
落葵則是拿著準備好的點心遞上前:「葡萄麻薯,今兒個唐姑娘特意送來的,還有酸梅湯,就是天氣熱,酸梅湯也不冰了。」
「無妨。」
蕭九玥簡單的吃了點東西,挑開帘子,明明外面都是山峰,可離得蘭滄縣近了,她就覺得這山峰,都變得可愛了起來。
落葵深吸了一口氣,道:「小姐,洪都雖然比蘭滄縣要好一些,但是,回到蘭滄縣,我怎麼覺得特別的舒服呢?」
「回了家,就像是踩在地上,腳踏實地了,自然就舒服了。」蓮心也十分的期盼,在洪都,就像是浮萍一樣,一點都不踏實。
「等會,那,那是什麼?」落葵突然看著不遠處的一行人,那一群人的樣子,她一眼就認出了那戴著夾板,穿著囚服的人,她激動的道:「那,那個不是程家的千金嗎?她爹是縣令的那個。」
「哪?」蓮心順著目光看過去,瞪大了眼睛道:「就是她,差點把小姐給害了!」
「對對對,化成灰,我都認識的。」落葵這下子連點心都不想吃了。
「什麼,她害了大小姐?」花青一聽著這話,看向那一隊被流放的人,頓時就恨不得上前動手了。
「可不是。」落葵就開始數落著程家還有程家的兒媳婦是怎麼害蕭九玥的了,還肖想著蕭九玥,兒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親娘又跑上門來嫌棄蕭九玥,她家小姐才看不上程家呢。
特別是在萬安村那次的刺殺,小姐跟著失控的馬車,從懸崖上掉了下去,馬車掉的粉碎,差點連命都沒了。
「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花青回頭道:「大小姐,我給你出氣去,回頭你怎麼罰我都行。」
話落,花青直接就跳下了馬車,朝著那一行流放的囚犯那裡,沖了過去。
「花青。」蕭九玥連話都沒來得及說,花青的速度太快了,就像是一道殘影一樣沖了出去。
「帶上我!」落葵也跳了下來道:「小姐,我也去給你出氣。」
這下,不用蕭九玥喊了,冬桂也跟著一塊去了,那架勢,就像是要將對方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賤人,敢害我家大小姐,我詛咒你,這輩子不得好死!」花青甩了一個巴掌還不夠,她還氣憤的詛咒著,花青站在原地,手在空中揮舞著,嘴裡也喃喃自語的。
「你,你誰啊。」程芳嬌這些日子本來就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被花青這麼一打,直接摔在了地上。
程父站了出來,喝斥著,甚至是那些衙差也準備上前,這犯人要是死在這裡了,他們也不好交差。
「官爺,我們就是出出氣,不會讓你為難的。」落葵解下腰間的錢袋子,直接就往衙差的手裡塞了過去,衙差掂了掂,衙差朝著四周看去,道:「別鬧出人命。」
「不會不會。」落葵笑眯眯的說著,看著花青那架勢,就像是看熱鬧一樣。
「你們幹的壞事,全部都會反噬到你們自己的身上。」花青做完詛咒之後,盯著程父道:「你身上人命太多,難怪中年落魄。」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程父沉著臉。
「她哪裡胡說了,你們程家現在不就落魄了?」落葵真是太氣了程家乾的就不是人事。
冬桂上前,不動聲色的等大家吵起來的時候,冬桂直接對著程硯文一腳踩了下去,眼中閃過一抹冷厲,大小姐是殿下的,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肖想?
「啊……」
蕭九玥趕到的事情,場面已經開始控制不住了。
「住手。」蕭九玥清脆的聲音響起,花青、冬桂等人全部都停下了手。
「爹,我,我被踩到了。」程硯文疼的全身難受,捂著襠部,白色的囚服,這會全部都染紅了。
程父心疼的看著程硯文,朝著衙差大聲喊著:「郎中,快請郎中。」
「一點血,死不了。」衙差盯著他囚服上的血,不在乎的說著,人家當太監了,都還活著呢。
「你……」程父氣的恨不得動手,衙差手裡的鞭子直接打了過去,程父最終是不敢說話了,程父抬頭,盯著蕭九玥,眼神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了,道:「你言而無信。」
「糾正一下,言而無信的是你。」蕭九玥走上前,道:「程大人,當初答應過我的,可是你們程家後面做了什麼事情,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胡家村那十幾條的人命,還有這麼多年,你貪墨的錢財,冤枉了那麼多好人,你夜裡做夢的時候,就不怕他們來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