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在哪!」落葵看著滿地的馬車碎片,哭的眼睛都腫了,她扒拉著馬車碎片,看到馬車碎木頭上都沾著血的時候,落葵更是擔心:「小姐,你,你到底在哪裡啊?」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沒學好武,連小姐都保護不好。」落葵茫然的看著四周,天知她一路追過來,發現馬車直接掉到下方的官道上時,她的心都涼了一截。
要不是金武追了上來,落葵怕是要跟著跳下山崖去官道上看著那些馬車碎片了。
「落葵,這邊有馬蹄印,我猜,大小姐會不會被別人……帶走了?」金武仔細地查看著,看到馬蹄印子有很多,他沒敢說是被綁走了,還是救走的。
「會不會是別人救走了小姐?」落葵一軲轆的爬了起來,肩膀上的箭傷還流著血呢,金武沒敢回答,他岔開話題道:「落葵,你要不要先包紮一下。」
落葵側目看了一眼,不在乎的說道:「還包紮什麼包紮,我們趕緊順著這馬蹄印子去找啊,說不準,小姐福星高照,被別人救了呢!」
落葵激動的說著,拉著金武就去尋找了,一路順著馬蹄印子尋了過去,發現馬路進了山林時,夕陽西下,落葵更是擔心,道:「金武,小姐她……」
「呸呸呸。」落葵的話都沒說完,就飛快的啐口水,她抬手打著自己的嘴巴,道:「瞧我這烏鴨嘴,小姐一定會平平安安,吉人自有天相的。」
「小姐的運氣一向就好,肯定沒事的。」落葵的聲音微微發顫,她站在山林里,看著那連綿不絕的山林,眼看著太陽都下山了,落葵更是著急,道:「金武,馬到底去了哪裡?你倒是趕緊找去啊!」
「你別著急,這馬蹄印亂,我也得仔細找啊!」金武心底也著急呢,今天他護著大小姐出門,若是大小姐出了什麼事情,別說他自己心裡過不去了,就是親爹都得要他的命!
他們金家,若不是蕭家收留,只怕早就死光光了。
落葵著急,心裡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著急的四處看著,突然,她眼尖的看到山林里的一抹藕荷色的荷包時,激動的跑上前,仔細辯認了一下,她激動的說:「小姐,小姐的荷包,小姐肯定在這附近呢!」
「小姐,小姐你在哪?」落葵雙手做喇叭狀的喊著
金武這邊也有了方向,道:「大小姐他們,應該去了這個方向。」
「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啊。」落葵催促著,直接拽著金武就走了。
「等會。」金武剛走幾步,就拉著落葵停了下來。
「你幹嘛?」落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金武捂住了嘴,落葵的眼珠子都瞪圓了,耳畔傳來金武的聲音:「有人。」
落葵瞬間就不敢說話了,被金武拉著到茂密大樹後躲了起來。
很快,郭盛等人的身影露了出來,他道:「誰在這裡?」
郭盛帶著人,個個都佩著劍,目光兇狠。
「是郭盛,三殿下身邊的小廝。」落葵小聲說著,她看著金武小聲說:「應該,能信。」
金武眼看著郭盛已經帶著人圍了過來,他站了起來:「我是金武,蕭小姐身邊的護衛。」
金武自報家門。
郭盛見著金武,視線落在了落葵的身上,確認了是蕭九玥身邊的人,這才抬手,示意手下人分散去尋找,他將劍插回到了劍鞘,問:「你們不跟在蕭姑娘身邊,在這山里做什麼?蕭姑娘進山了?」
郭盛疑惑的看著他們,剛剛落葵的喊聲,他聽見了。
「咳。」落葵清了清嗓子,眼神閃躲著,朝著金武使了眼色,金武出聲道:「我家大小姐來山里採藥,大概是走迷路了。」
「採藥?」郭盛的眼底明顯不相信,道:「什麼藥還要蕭姑娘親自采?我們剛剛在山裡尋了一路,也沒見著蕭姑娘。」
「是嗎?我家大小姐就在附近。」金武篤定的說著,拉著落葵就去尋找,落葵不明就裡,但還是跟著金武走。
郭盛眼眸一閃,道:「我家殿下也到山裡採藥了,不知,你們可見著我們殿下了?」
落葵和金武對視了一眼,落葵看著郭盛的眼睛裡,寫滿了不相信,道:「你家殿下也在山裡採藥了?」
「對,殿下一直為太后採藥,天山雪血、百年血參、靈芝,可都是殿下親手採回去的。」郭盛誇讚起自家殿下來,那叫連眼都不眨,氣都不帶喘一下的。
「既然,你們找蕭姑娘,我們找殿下,不如,一起?」郭盛提議著。
落葵激動的說:「會不會我家小姐碰上三殿下了?」說完,她又抿著唇,眼裡的光都黯淡了下來,自家小姐又不是真的去採藥了。
郭盛一聽,眼睛都亮了:「也許,真的有可能?」殿下和蕭姑娘的緣分,還挺深的吧?
……
山洞裡,蕭九玥連著給君烈換著帕子,外面狂風大作,蕭九玥還得多撿上一點枯枝回來,萬一這火滅了,山裡的氣溫這麼低,那豈不是得凍壞?
還有山裡的豺狼虎豹就更加的擔心了,沒有火,蕭九玥的心裡,就沒有安全感。
撿柴,換帕子,不知道在第幾回之後,山洞裡擺上了一堆的柴,外面的雨傾盆而下,雨霧從外面透了進來,伴隨著風,凍的很。
蕭九玥脫下外衫,在洞口用帶子繫上,簡單的擋風遮雨。
「幸好衣服多,不然,都沒東西擋。」
蕭九玥看了一眼裡衣,外衫裡面,是一套的裙子,最裡面還有裡衣,袖口處濕了一點,她坐在火旁烤著,聽著外面的雨嘩啦的下著,她喃喃的說:「六月天,孩兒面,說變就變,這才五月初,怎麼說下雨就下雨!」
「下雨,倒也有點好處。」蕭九玥換帕子,不用跑出去了,她不停的給君烈換著帕子,困意來襲,也不敢睡,一直盯著火,柴也是不時的往裡加。
「好像,退了點。」蕭九玥在不知道第多少回給他換了帕子,察覺到他的額頭,似乎沒有這麼燙的時候,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蕭九玥剛想走,就被君烈抓著手,似囈語的聲音喊著:「娘。」
蕭九玥:「……」她,哪裡像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