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終於想到我了。」
計炎笑盈盈地朝著祝瑞穎這邊走過來,一臉嫌棄地掃了一眼那廖天卓三個妖。
「要說這外面的情況,我才是消息最靈通的,他們……呵呵。」
廖天卓仰望天空,這個大師兄,他平常是多看一眼都嫌髒。
祝瑞穎也願意哄著他:「是啊,這不是把你給請來了麼,來吧,說說你知道的。」
計炎:「那個妖,只出現過川街,取腦髓,也只取川街的人和妖。」
祝瑞穎哦了一聲,心想這小妖還挺挑的。
「這川街的人與別的地方有什麼不同嗎?腦髓更新鮮?」
計炎噎了一下:「這……不清楚。」
「那妖平常出來為非作歹,有什麼特定的時間規律嗎?」
「這個……我不是這邊的人啊,不太清楚。」
「見過他嗎?」
計炎搖頭。
廖天卓嗤笑道:「那你知道什麼?」
計炎:「我知道一個故事,半真半假,應該有用。」
片刻後,幾人轉到了一個茶館,為表示感謝,這份花銷由祝瑞穎來付,算是感謝徒弟們不辭辛苦的幫助。
計炎一口乾了面前的茶,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他知道的那個故事,這個故事,算是在說那隻妖的悲慘身世。
「這隻妖生在川街,但與其他的妖不一樣,他沒有化好人形,是一半人的形態,一半原身的形態。」
談卻來了興趣:「怎麼個一半法?」
「據說這妖,是一個老鼠精,拿臉說,就是一半人臉,一半老鼠臉。」
幾人聽得都是微微皺眉,只要稍微聯想一下,就知道這模樣有多麼的讓人不適。
廖天卓:「我冬眠閉關之前,壇寧還沒有出現過這樣情況的,這是走火入魔了?」
計炎:「別說你那個時候,就是現在這種情況的也很少見啊,至於是不是走火入魔,嘶,有待考察。」
祝瑞穎:「就是修煉不當,對修行執念太深,定力又不夠,心太亂,走火入魔,這種情況無論是在妖還是神的身上,都是出現過的,鬼界就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因為他們走火入魔的表現都是灰飛煙沒,無一例外。」
這些在外面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廖天卓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都聽得入迷。
祝瑞穎在計炎眼前揮揮手,示意他繼續。
計炎回過神,繼續說:「這,這樣的形態,走到大街上被人看到,肯定會惹出騷亂的啊,別忘了,如今的壇寧,人妖分布混亂,就是妖看到他那副樣子,都不免得嚇一跳,何況是人呢,這人自然是視這鼠妖為怪物啊。」
談卻:「這後來,他們是不是合夥把這妖給滅了?」
「差不多,一群人在月黑風高夜,潛入那鼠妖的家中,將這鼠妖給綁了,然後放了一把火,揚長而去。」
祝瑞穎:「之後的故事就是這鼠妖僥倖沒死,現在是懷恨在心,肆意報復。」
「沒錯。」
「鼠妖之前的家在哪,你知道嗎?」
計炎:「知道,昨天我來這兒走了一圈。」
祝瑞穎:「那就去看看吧。」
祝瑞穎一行人吃完茶,就朝著鼠妖曾經的家中走去。
談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鼠妖報復的對啊,還誰誰不想幹掉至自己於死地的仇人?」
計炎:「我也覺得,既然是這樣的話,師父,要不到時候,就網開一面?」
祝瑞穎:「我現在知道的有用消息是,這是一個鼠妖,走火入魔,模樣駭人,住在川街,這是大概準確的消息,至於其他的,我無從考證,你們呢,也把同情心收一收。」
計炎和談卻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不管怎麼樣,站在我的利益上來說,鼠妖的命我是要定了的,你們在關鍵時刻要是反水,別怪我一同辦了你們。」
計炎和談卻默不作聲,瑟瑟發抖。
有的時候真的覺得這個師父情緒蠻不穩定,蠻暴力的。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這房子確實有燒過的痕跡。
祝瑞穎走進去觀察。
計炎:「這房子被燒大概有三個月之久了。」
祝瑞穎:「那些別挖了腦髓的人,你知道都有哪些嗎?」
「知道一些,受害的人和妖都有。」
「那你知道,當初放火的人都有誰嗎?一個也行。」
「不知道,川街離我們那兒有一大段距離呢。」
這個回答也在祝瑞穎的意料之中,所以也並沒有失望,她進了屋,這個房子已經露天的狀態了,可以看得出當初的那場火是多麼的兇猛。
祝瑞穎蹲下來,看地上有被燒過的木柴,伸手摸了摸。
「鼠妖回來過。」
廖天卓上前去看,觀察一會兒,大概明白了祝瑞穎為什麼這麼說。
那一堆被燒過的殘留木柴,是新留下的,只是看起來不大明顯罷了。
祝瑞穎閉上眼睛,試著去捕捉鼠妖的氣息。
廖天卓:「最近來過,以後應該也會來。」
「兩天前,」祝瑞穎睜開眼睛,起身,「兩天前,有沒有人遇害?」
計炎回想了一下:「還真有,是一個兔妖,孔雀堂無能的笑話,因為這個,被傳得更凶了。」
祝瑞穎:「我感受到他的一點殘留的氣息,如果遇上他,我一定能夠認出。」
祝瑞穎隨口的一句話,在無意當中讓徒弟們更為欽佩了。
「走吧。」
祝瑞穎帶著徒弟們出了鼠妖的房子,她站在門外畫了道符。
談卻道:「千里感應?」
千里感應符,是符中難畫、難運用程度較高的了。
「嗯,有了這個,她再過來,我就能夠感受到,而且能在第一時間,一刻鐘之內,被符帶到這裡來。」
計炎:「師父神通廣大,區區鼠妖,還不是隨手就能抓住?」
祝瑞穎淡淡地笑了:「走了。」
川街離花香鎮有一段大距離,祝瑞穎沒著急回去,而是在街上閒逛了很久。
計炎:「師父,你在找什麼?」
「隨便看看,看看有什麼生意是我們家能做的。」
談卻:「師父,你真貪心,大問題還沒解決呢,就想著拓展生意了。」
計炎:「三師弟,你這就不懂了,師父這叫有先見。」
談卻很唾棄大師兄時時刻刻的拍馬屁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