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瑞穎:「看來南城主,比我想像的,還要抬舉我。」
「唉,我是求賢若渴,更何況,是面對祝堂主這樣的人才。」
「南城主對我,實在是誠意十足,我也不敢,再跟你打什麼啞謎了,索性,今日就將我的意思,我的想法,告知南城主,也希望,南城主能夠理解。」
呂景平聽到最後一句話,倒茶的手頓了頓,他身後的人,也握住了腰間的劍。
「無間,不得無禮。」
「是,城主。」
呂景平看向祝瑞穎的表情,還算是溫和。
「祝堂主但說無妨。」
「在第一次與南城主見面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幫北城主,純粹是因為一場交易,為了我家人的安穩生活,並無其他的意思。」
呂景平微微點頭:「你若是過來,我也可以保祝將軍他們的安全,讓他們過得更好。」
祝瑞穎輕笑一聲,直接戳破一個現實:「受制於人,哪裡談得上安全和好呢?」
呂景平似乎沒有想到祝瑞穎會這麼直白。
「那,祝堂主,是什麼意思?」
「這麼說吧,我不想參與,南北城的爭鬥,我不選陣營。」
「祝堂主這話,實在是有些天真了,已經入了局的人,又當真能夠獨善其身嗎?」
「我沒有想要獨善其身,我是要做中間地帶的人。」
「中間地帶?」
整整一個時辰,呂景平和祝瑞穎,才從花間茶坊里出來。
「多謝南城主的體桖,也南城主信任,願意與我合作。」
「好說,一個機會而已,更何況,這個計劃若是做成了,聽上去,是我有利於你我的事,再者,你我是朋友,我自然是願意與你合作的,你應給知道,要得一個機會容易,但若是將你的那個想法做下去,可是不容易。」
「有了南城主的支持,就是我能夠做成,往前發展的開始。」
「蔣豐說服了嗎?」
呂景平很清楚蔣豐的為人,祝禾說的這個想法,對於蔣豐來說,就是給自己留了一個大隱患。
祝禾這個人,呂景平看得很清楚,她沒有稱霸的野心,她所做的一切,確實是為了自己的家人,每一步都是,
所以,這個人有軟肋,有軟肋的人,就能夠拿捏,所以,呂景平倒是不擔心這個人有朝一日會對自己反水,至少目前,是沒有這個可能的。
而若是她的那個計劃成了,這對於南城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他甚至可以把更多的精力、人力,放在吞噬北城,統一壇寧上面。
所以,呂景平願意讓她試一試。
可是,依照蔣豐的脾氣秉性,可是未必啊。
「目前還沒有說,我得找一個,能夠讓他放我一馬,並且答應合作的籌碼。」
呂景平忍不住笑了:「看來你也知道,你在蔣豐那裡很危險啊。」
「這個警覺性我還是有的,不然的話,要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也更不可能被南城主看見了。」
「祝禾,你是一個聰明人,若是可以,我真希望你能過來幫我,不過,你自有的打算,我也很欣賞。」
「希望日後,南城主,能夠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城主,一城之主。」
「借你吉言,我想那一天一定會到來的,到那個時候你就不會成為中間地帶了,那可就要受制於人了,我希望你可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才行。」
「若是真的有那一天……我想,那就不是受制於人,為南城主效力,則是真正的安穩度日了,我很願意,等那一天的到來。」
祝瑞穎這句話,倒是出自真心的,並非完全的虛情假意。
在他看來,蔣豐倒台,是遲早的,而呂景平身邊,也是有貴人相助的,況且他自身的能力也是非常卓越的,這個人看人很準,而且懂得用能人也懂得如何用,所以,他要能走到最後,也可以說,是順應天意的。
而若是他真的最後統一了這個壇寧城,或許對百姓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吧。
祝瑞穎沒有在南城多待,這次他來可是大有收穫的,所以她的心情很不錯,呂景平為了不扎眼,並沒有送親自送她離開。
等到呂景平再也看不見祝瑞穎的身影時,無間才開口說話:「城主,真的要放這樣的人離開嗎?我們真的要跟她合作嗎?」
在無間看來,祝禾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也是一個巨大的隱患,尤其是,她還不肯服從於南城。
這樣的人留下是一件比較危險的決定。
呂景平和無間往回走,他說:「這個合作是有利於我的。」
「可是,也同樣有利於北城啊。」
呂景平哼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不屑:「蔣豐那個蠢貨,總是把精明用到不正當的地方,對於有些事情卻是極端的偏執,偏執到蠢的地步,她若是真的知道用祝禾這樣的人才,那他就不是蔣豐了,你看著吧,我的直覺不會錯,我願意在這樣的人身上賭上一把,至於成與不成。於我而言,都沒有什麼損失,相比我們,祝禾其實是更怕失敗的那一個。」
更何況,祝家對於呂景平而言,是一個比較誘惑的存在。
祝家不僅僅只有一個祝禾,還有曾經名震天下的祝家父子兵,曾經立下戰功累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能力有多少,就更不用說了。
若是這樣的人能夠為他所用,那他才真的是撿了一個大便宜呢。
所以不管從哪個方面分析,呂景平都對於祝禾有著非常大的耐心,他真的很想拿下祝家。
而就算最後他的第一目的沒有達成,若是與祝家交好,那以後出了壇寧,憑藉著祝家的名聲,他到哪裡都是很吃得開的。
人無論到什麼時候,都要給自己留後路,萬一哪一天就用上了呢。
他不是妖,沒有辦法完全確定這未來的多種變故,他更懂得如何保護自己。
呂景平看著是南城的光景,想像著未來,他統一壇寧時的模樣。
這個未來,還真的是很值得人期待呢。
時間過得很快,賭坊開張了,朱瑞穎並沒有盯著賭坊的生意,而是專注於招兵買馬,為之後的生活鋪路。
做生意這件事情,其實,也要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的,這一點,祝瑞穎就完全具備,她有錢也有店鋪,還有一個交友廣泛的徒弟,能夠給這個賭坊拉來客人,甚至擴大賭坊的名聲。
賭坊這個生意做得很成功,僅僅半個月就已經賺到了很可觀的收入。
「很好,把這些錢都存起來,等到搬家之後,再把這些錢拿出來,到時候一定會用到的。」
祝瑞穎也是一個很大方的人,她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他的這些徒弟們為了經營這個生意,實在是付出了很多,十分辛苦,所以在金錢方面並沒有虧待他們,她一向都是很大方的。
談卻:「師父,這邊的事你就放心吧,一定不會給你拖後腿的,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這邊,總歸是一切順利的,三再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可以搬家了,你們這邊一定要好好準備,千萬不要出什麼岔子才好。」
芍藥:「師父你就放心吧,我們這邊的經營狀況一直都很穩定,絕對不會虧本的。」
計炎:「師父,你打算什麼時候找蔣豐說你的計劃,他那邊永遠是個不定向,估計會有些麻煩」
呂景平能夠同意這個計劃,其實是在計炎預料之內的,但是蔣豐他可不確定。
要讓蔣丰容得下這顆沙子的存在,這個籌碼必須得夠大才行。
「放心吧,那邊我已經想好了,這什麼時候說,得再等一段時間,不過也快了。」
祝瑞穎去跟沈飛旭喝茶。
「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像沈堂主這樣的人,竟然還深受寒冰毒的困擾。」
沈飛旭倒是對此很平靜:「也是當年的一場意外罷了,其實也沒有過多的影響我什麼。」
「你對自己的毒倒是沒有太多的上心啊,看上去,好像解與不解,對你而言都無所謂一樣。」
他的這種態度,祝瑞穎每天在成都跑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
沈飛旭只是說:「這本就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
「沈飛旭,我那日在你體內探查一番,就知道這毒性的霸道,這個東西,不僅會限制你的修行方面,而且還會減少你的壽命,按照目前的這個狀況,如果沒有把解藥煉出來,那麼你活著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百年,你若是死了,蔣峰這個北城主,估計是做不了多久的。」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我都保證不了這百年期間能夠一直護著他坐在那個位置上,又何談百年之後我已經不在了的時候,若是這百年,我將他護住了,那便已經是盡了全力了,至於之後怎麼樣都是他的造化人,總不能一直被別人護著,也不可能一直護著別人,不是嗎?」
祝瑞穎:「這話說的,倒還真是通透。」
沈飛旭:「我一向都是一個比較豁達的。」
「那我便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希望這個毒解。還是不希望?」
「在之前我應該回答你前者,不過……我想若是真的回答了你,前者,或許多少有些不尊重你的辛苦煉丹吧。」
「那還真是多謝你的善解人意了。」
沈飛旭:「多謝倒是不必了,我回答了你一個問題,那麼以表公平,你是否也能回答我一個?」
「你問,我選擇性回答。」
「祝禾,你心裡究竟有什麼盤算?」
「嗯?」
「城主對你的忌憚,你應該並非是感覺不到的,我相信你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所以你之後究竟有什麼打算呢?」
「就算真的有什麼打算,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嗯?北城主最信任的人?」
沈飛旭面容上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算是選隊站,應該也不會選擇城主吧。」
「看來,你是一個很清醒的人。」
沈飛旭對於蔣豐,其實有點屬於沒有腦子的忠誠,不過他其實很清楚,自己究竟是跟著一個什麼樣的人在做事。
哎,感天動地的兄弟情啊。
祝瑞穎如果沒有在這場局面里,她都要為沈飛旭的這種做法,落下兩滴虛偽的不值錢的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