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勉強扯出來笑容,道:「祝堂主,是有遠見的,能力卓越,不是我等能夠與之相比的。」
祝瑞穎:「我不過是幸運,得了城主的信任,對我委以重任,這不代表我的能力在咱們當中有多出眾。」
「祝堂主這番話,說得當真是謙虛了。」
「王堂主可知道城主為何如此信任我,給我放這麼大的權?」
「祝堂主,能力卓越,我若是城主也會對你委以重任。」
祝瑞穎輕笑一聲,微微搖頭:「倒不是因為我能力有多麼卓越,城主之所以如此信任我,是因為我曾在城主面前打了一個保證,勢必要解除他心頭之患。」
王成:「成熟的心頭之患是……」
「如今,各地方勢力分布不均,各個堂主之間明爭暗鬥,掌握最大地界的堂主,鎮子、街,還有鋪子,要大過於最小的堂的十倍之餘,面對如此的情景,王堂主覺得,城主難道不應該擔心嗎?」
王成:「北城的勢力分布嚴重不均,當年城主對於這方面沒有刻意管轄,任由底下的人發揮,明爭暗鬥爭,搶地盤,也就導致如今確實有一些隱患出現了,城主心有擔憂,也是屬實正常,不過,要真將這個問題解決了,也屬實是個難題。」
「就是因為這是一個大難題,所以我在保證的時候確實是誇下海口了,若僅靠我一個人的能力,這自然是很難完成的一件事,不過如果我能找到我的朋友,與我合作,幫助我,成為我的盟友,那應該,會事半功倍的吧。」
「祝堂主,真的要與陳堂主,針鋒相對嗎?」
「我是受了城主之託,我不是要與他針鋒相對,而是要平衡這本就傾斜的勢力,這對於大家都是好的,你覺得呢?」
王成看著祝瑞穎的雙眼,她的眼睛裡,帶著幾分笑意,帶著更多的鎮定。
她就好像是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一樣,她對於這件事,非常地有把握,她想的是往前走,而從未有退縮。
王成雖然知道祝瑞穎之後要做的事是蔣豐授意的,但是授意,不代表一就有這個膽量,去做一個要大調整十個堂地界分布的事。
這其實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沒有能力的人接手這件事情,很容易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估計這件事情還沒有開展,自己就已經死於不知是誰的刀下了。
所以,即使他們一開始就知道祝禾意欲何為,但是還依然處於觀望的態度,並沒有選對而站,就是因為,他們並不確定,祝瑞穎的能力,究竟是外強中乾,還是確有實力。
而如今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祝禾已經向大家證明了很多。
至少,每一個人都清楚,她不是一個繡花枕頭,並且她把徐悅這樣的人都給收服了,這也就足以證明她的能力。
這個能力,足夠讓他們做出一些選擇了。
他們都聞到了山雨來風滿樓的氣息,也都知道,這一次蔣峰找了一個能人,這個人,是真的要在北城弄出一番大動作的。
他們身在其中,不可能獨善其身,所以總要選擇一個人來站隊。
陳笙太過陰險,這麼多年他一直把握著大權,很多人都在他手下吃過虧。
而陳笙陰險歸陰險,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又是一家獨大的,站在他身邊,其實也有一些好處。
就像是一個賭桌,一個常贏的人和一個初來乍到剛贏了幾局的人,大家肯定下意識的壓前者勝,而陳笙就是那個前者。
但是,手握著權力,嘗過上位者甜頭的人,又有幾個會屈於人下,又有幾個可能夠甘心的?
他們不確定祝瑞穎的能力到底能撐到幾時,但是他們能確定一點是,陳笙絕對不會放權給他們,也絕對不會是為了拉攏他們,而以最核心的利益給他們作為誘惑的那種人。
他是一個極為有野心的人。
他們雖然沒有辦法站在中立,但第一個選擇也絕對不會是陳笙。
那麼站隊祝瑞穎,就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了。
而且他們還有一個保身點,就是即使祝瑞穎與陳笙的對決失敗了,他們多半也能夠全身而退。
畢竟,陳笙其實是沒有能力與蔣豐做到正面對抗的,他若是想要不損傷自身的話,便不會與蔣豐徹底翻臉。
而蔣豐,是一直秉持著將權力分散,北城地界以十個堂主來管轄的,而一時間找那麼多人來替代他們,也是比較難的。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場紛爭中,其實他們根本就不會受到多少波及,最後的輸家,無非就是打頭的那兩人之一。
這件事情,主要站在擂台上的,是祝瑞穎和陳笙。
他們兩個之間必有一個會下台,而他們這些人只不過是選擇一邊站著,為了自保,也為了自己以後可能得到更多的權利。
這筆買賣對於其他堂主來說,其實並不虧什麼。
畢竟,任何的選擇都是有風險的,這一點風險他們願意承擔,更何況,這個風險度,真的很小。
「祝堂主這的確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我想這種事情,我們這些堂主,有一個算一個,應該是沒有辦法做到獨善其身的。」
「王堂主也是一個聰明人,究竟如何做選擇,我想你是心中有數的,放心,選擇哪一方都是你的自由,我這邊要的,都是要有絕對誠意的盟友。」
王成輕笑一聲:「祝堂主怕是不知道我這邊的情況,這麼多年來,我黑蛇堂的地界,一點一點縮小,我全都是拜了陳堂主所賜啊。」
祝瑞穎:「陳堂主做事,是有些絕了。」
「所以說啊,我怎麼會對這種,把人給逼上絕路,以勢壓人的人,俯首稱臣呢?」
祝瑞穎與王成對視,雙方不需要過多言明什麼,祝瑞穎就已知道他的選擇。
「那我就,先歡迎王堂主,做我的朋友了,我保證,儘量不會讓你在這個選擇上後悔。」
「祝堂主嚴重了,我只是不想做大水沖了龍王廟中的廟,以及殃及池魚中的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