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月傾

  祝瑞穎想了想:「今日正好無事,我跟你去看看。」

  白琴:「堂主,今天不去考核日嗎,你不用盯著嗎,還有,除了守門和打掃堂內的小廝,堂內的人怎麼都派出去了?」

  「不用盯著,考核用到他們,三天後就都回來了,沒事,走吧。」

  最後一次考核的內容,祝瑞穎是臨時改的,所以白琴並不知曉。

  今日正好有時間。祝瑞穎和白琴便暗中去走小白鎮了一圈,也暗中調查,詢問那些受害人。

  被剁掉雙腳的,都是女子。

  祝瑞穎通過詢問,方才得知,這些個人都是被人迷暈了之後,被人剁去雙腳的,被剁掉的那一剎那,她們是疼醒過,又疼暈了的,再一次醒來,就好像是經歷了一場噩夢,可是現實卻明晃晃地告訴她們,這不是夢,是可怕的現實。

  因為中途醒過一次,四個女子當時都模模糊糊地看到,當時自己面前,站著一個手拿菜刀的蒙面女人,那把被她拿著的菜刀還往下淌著鮮血,而她的另一隻手裡提著一個籃子,裡面是一雙腳。

  光是想想那個畫面就夠恐怖的,更何況她們當時還承受著劇痛呢,驚嚇加上疼痛,再一次昏過去,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對了,我再一次完全清醒的時候,我的……是經過包紮處理的,可是過後我才知道,給我處理傷口的,並不是我的家人。」

  祝瑞穎問眼前的姑娘:「姑娘,你是在什麼地方,被人傷害的?」

  面前的人沉默了一說,忽而哭出了聲,十分委屈:「我是在自己的家裡啊,我哪裡都沒有去,我好好的在家裡睡覺,我就……」

  祝瑞穎遞給她一個手帕,輕聲問:「當時你的家人在做什麼?」

  「他們都跟我一樣,中了迷藥,在他們看來,只是睡了一覺,我就成這樣了,我在看來,這只是做了一個恐怖的,令人遍體生寒的噩夢,可是就成真了,你說,她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偏偏留我一條命,留在這世上活受罪,留在這家裡拖累人,嗚嗚嗚……」

  女子的家人有些不忍地偏過頭去,悄悄擦著眼角的淚水。

  「我知道,你的傷無法彌補,我一定會抓到她,為你報仇,你們還有什麼重要的線索沒有說嗎?」

  旁邊的一個老人開口說:「醒來之後,我孫女的腳不見了。門口多了一個小袋子,裡面都是銀子。」

  「這是……」祝瑞穎微微蹙眉。

  「那個混帳!她是在單方面買我孫女的腳嗎!混帳啊!」

  祝瑞穎了解完情況後和白琴出來。

  「這個傾月,到底是什麼來頭,下手這麼恐怖,可是卻沒有傷人性命,殘忍,可是在某一方面又做得有些……怎麼說,仁義?這實在是……」

  白琴:「這個人處處透露著詭異,我們好不容易盯上了,可是,一個不注意,就又跟丟了。」

  「我最近正好有時間,還像上次那樣,我親自跟你查,等到三日後考核結束,一切就都輕鬆了,我們訓練出來的成員,會給我驚喜的。」

  「是,堂主,我不得不說,當初訓練出那些成員,是一個很正確的決定。」

  「那是自然,好了,我們再去那個……梅花樓看看吧。」

  「是。」

  兩人到了梅花樓,出手很大方地給了梅花樓的媽媽一筆錢,那媽媽瞬間笑臉相迎,前一秒還說女子不可以進梅花樓,下一秒就笑盈盈地把人給請了進去。

  「兩位女俠有什麼話儘管問,媽媽我啊,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媽媽既然這麼說,我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們想知道,傾月姑娘的事,我聽說她原先是你們這裡的頭牌了,怎麼你們也捨得放她走?」

  「嗨呦,原來是傾月的事兒啊,那個小妮子,就算讓我賺再多的錢,她要是想走,我也不會攔著,早走了,我這心裡還踏實呢!」

  這話聽得新鮮,青樓老闆竟然希望自己的搖錢樹走,其中定是有事。

  「此話何意?」

  「二位女俠有所不知,那傾月精神狀態有很大的問題,我懷疑啊,她就是一個隱藏的瘋子,她雖是頭牌,給我賺的錢不少,可惹的麻煩也不少,她聽話的時候吧是真聽話,讓幹嘛就幹嘛,讓她去陪哪個客人就去陪哪個客人,可是她不聽話的時候……」

  「怎樣?」

  「那可就是完全另外一副面孔了,上一秒笑盈盈,下一秒就抄起板凳要砸人,這種事情,都是屢見不鮮了,不瞞你們說,每次讓她接客的時候,我都心驚膽戰的,生怕她再讓我賠錢,你說,她呢,又是我的錢袋子,只要她在,我就打不得,留下印子客人們可不喜歡,哎,這一開始呢,我還能忍,可是她發瘋的時候越來越多,我是真的累了,心累。」

  「所以,你就放了她?」

  那媽媽無奈地笑了一下:「女俠,你把我想得有些善良了吧。」

  祝瑞穎被這話噎了一下,竟不知該作何回答。

  「她啊,是自己贖的自己,真的是,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那麼多錢,不過我也沒追究,不瞞你說。我就等著這一天呢。」

  「這個傾月,是在半年前把自己給贖走的?」

  「沒錯,就是半年前。」

  「她喜歡什麼,她有什麼缺陷,她對什麼最為痴迷,或者是執著,你知道嗎?」

  「她喜歡什麼?」媽媽認真想了想,「哦!她啊,最喜歡跳舞,跳得也好看,缺陷的話……沒有啊,她是我手裡條件最好的姑娘,對什麼最痴迷?那還是跳舞,她特別喜歡光著腳跳舞。」

  「光著腳?」

  「是啊,傾月可會跳舞勾人了,她把鞋子一脫,上台舞那麼兩下,哎呦,別提多招人了!」

  「你知道她離開這裡之後去哪了嗎?」

  「這我不大知道,其實,我對於月傾離開這件事一直都很驚訝,她對這方面,其實挺有野心的,我雖然盼著她走,但是也從來沒有想到,她會真的主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