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年關,祝瑞穎對於好吃的的渴望,只是眼巴巴地在心裡想著,很懂事地沒有說出來。
不過,鑑於如今的情況,是全家都知道都能夠聽見這孩子心裡的小秘密,大家自然不會讓她失望。
祝瑞穎心滿意足地看著那些年貨,嗯,她可是很有出息的,就算是再想要吃東西,也不會把口水流出來。
所以……不要把她真的當小孩子!
【真的很想吃燒雞呢。】
祝家環湊到她的身邊,用一種做賊的語氣跟她說:「我聞到燒雞的香氣了,妹妹,你想不想吃啊?」
祝瑞穎看著意圖明顯,十分不懂事的貪吃二哥哥,作為大人,她真的很有必要教育他一下。
「那個燒雞是明天過節的時候才能吃的。」
祝瑞穎說得一本正經,而祝家環分明看見她說完後吞咽口水的模樣。
對燒雞沒什麼興趣的祝家環:「……」
自從他發現自己能夠聽見妹妹的心聲後,他就知道了很多不得了的事情。
妹妹除了貪吃,貪玩以外,其實有很大的本領,他們家過得好,有她很大的功勞。
祝家環接受能力一向都是很好的,他沒有什麼過多的複雜心情,只是想,啊,我妹真厲害,不愧是我妹,然後又想,就算她本事再大,也是要叫我二哥哥的。
祝家環對自己有著很清晰的認知。
他知道,自己沒有能力保護這麼有本事的妹妹,當然了,這麼厲害的妹妹自然也是不需要他保護的。
祝家環每天聽著妹妹的心聲,時常感嘆著他妹妹的厲害,也時常通過這一點,能夠精準的把他妹妹惹炸毛。
就比如現在,他就又來欠欠兒地逗瑞穎了。
他妹妹說:【吃一個橘子,應該沒什麼吧?】
祝家環攤了攤手道:「好吧好吧,你最懂事了,那我們不吃燒雞,我們吃橘子吧!」
沈氏進來取布,就聽見這句話。
「環兒,懂點事兒,那些吃的都是留著過節吃的,你們一會兒一個一個橘子,一會兒一個蘋果的,沒一會兒就都吃沒了,今天不許動,學學你妹妹,你妹妹比你小,都沒有動偷吃的念頭。」
沈氏說完,便拿著布,急匆匆地走了。
祝家環差點沒笑出聲。
祝瑞穎差點沒控制住表情。
二哥哥真討厭。
祝瑞穎想吃什麼,祝家環就提什麼,她為了維持著自己小大人的形象,只能臉色愈發凝重地開口拒絕。
到了最後,祝家環都玩妹妹,心滿意足地出去玩了,臨走時還給瑞穎留下了功課。
祝瑞穎站在那裡,都有點懷疑人生了,她怎麼覺得,這個笨蛋二哥哥是故意的呢?
沒有吃到好吃的,而且因為祝家環的緣故,她已經不好偷吃了,這就導致,祝瑞穎有點鬱悶。
鬱悶的小人兒準備去睡覺,不做笨蛋哥哥給她留下的功課!
祝瑞穎剛躺下,計炎便給她傳音,先是拜年,後是說事。
「師父,你之前讓我去找老李說雞的事兒,他同意了,還是按原來的價格,可以繼續合作。」
這也算是個好消息,祝瑞穎這下睡得更加安心了。
這個年關,大人們過得都很忙碌,但是對這個節日,依舊是很重視的,只是今年,有些不一樣。
這一次,很多家聚在一起過這個年關,每一家都拿出來一道菜,不能說豐盛,但很多人,也是很久都沒有見過,這麼多菜擺在一起的場面了。
幾家人聚在一起過年,也是花香鎮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
大家相處的方式與以前相比,也是真的不一樣了。
祝家和寧家,還有錢漁和小君她們兩家,是在一起過的年關。
本來是要請廖天卓他們的,只是他們實在是不喜歡這樣的氣氛,知道祝家人的意思,便在前兩天隨便找了個理由,暫時離開了鎮子。
蔣氏:「今年真是一個好年,花香鎮還從來都沒有這麼熱鬧過,大家過得,也從來沒有今年順心。」
寧和遠:「也從來都沒有像今年這樣忙過,不過也正是因為忙碌,才讓這個鎮子多了些人情味,我想,以後還會更好。」
許氏將最後一道菜上來,坐下笑著說:「那是自然了,這日子啊,就是得越過越好才行。」
祝英博:「唉?哈哈,這話說得不錯,我贊成!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就算是在花香鎮這個地方,總是也會有希望的,我們目前不就是嗎?」
錢漁給兒子夾菜,聞言也輕聲道:「是啊,真是想不到,我還能活到現在,還能再這樣的地方,看到個希望。」
沈氏:「嘖,妹妹,這大過年的,說這樣的話,晦氣了不是?」
錢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是,不過,我是真的有感而發。」
寧和遠:「這話說得,倒是不錯,任誰也沒想到,你們到這個地方,不過三載,竟然能給這個鎮子帶來這麼大的改變,若是以往,我已經會大吃一驚,可是現在,我一點都不吃驚,原來一直以來,與我稱兄道弟的祝家兄弟,是大昌的常勝將軍。」
祝英博頓了頓,隨即無奈一笑:「哪有什麼將軍?不過是罪臣罷了。」
「祝家人的名聲,傳於整個大昌,祝家父子兵的事跡,我可是熟背於心,了解頗深,我與你們這三年的相處,更是知曉你們家每個人的秉性,若是說,你們到這裡來是沒有其他隱情,我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祝英卓聽聞這話沉默了片刻,忽而大笑了起來,他拿起酒杯:「好!老天對我不薄,在這樣窮山惡水之地,也能遇到真心相待之人,寧兄,你這個兄弟,我可真是沒白交,什麼都不說了,來,幹了!」
寧和遠:「英卓兄弟,今日這第一杯酒,我可不能跟你喝。」
寧和遠拿起酒杯起身,走到祝興宏面前。
「在大昌,人人都聽聞過北威將軍從軍以往的所有事跡,如今,終於是見到祝將軍真容,晚輩敬將軍一杯。」
寧和遠說罷,先行仰頭幹了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