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瑞穎暗道,沈飛旭的辦事速度夠快的,這在他那裡都是排不上名號的小事,他還能立刻去辦,這人做事還真是無法讓人挑出什麼毛病。
沈氏看向在不遠處坐著看書的女兒。
她們才到這個鎮子裡不到三年的時間,卻沒想到,這孩子的能力,竟然大到了這個地步。
沈氏一邊用著女兒給這個家帶來的好處,一邊心中又不踏實。
那天提地的事兒,她分明知道這孩子在外面能聽到,卻沒有收著情緒。
或許在潛意識裡,她是有在將解決租金漲價的事,推給這孩子去做,對她,抱有了希望。
這是不是,也是一種利用呢?
沈氏心中對於這孩子,第一次有了愧疚感。
祝瑞穎倒是不知道沈氏的那些心思,她只關注今天可以吃肉了,果然,這個家好,她才能好。
去完了白家,下一個自然就是沈家了。
沈家估計是聽說了白家有外人進來的事,所以防範得十分嚴格。
白琴和祝瑞穎本來想要翻牆,可是行不通,就算是隱身,這周圍也是設了保護罩,一旦翻牆,隱身就會失效,最後就會暴露。
祝瑞穎想了想,決定自己去,她是不受限制的。
「這能行嗎?」
「沒事,就算被發現,頂多就是虛幻出來的身形消散,他們聽到動靜也不知道是誰啊。」
白琴聽著覺得有道理。
「那我在外面等你,有什麼事情,給我傳音。」
「行。」
祝瑞穎和白琴交談完之後,便行動起來。
祝瑞穎很順利地進了白家。
在白家轉了一圈,祝瑞穎找准了白家小姐的院子。
外面丫鬟井然有序地做著自己的事,沈家小姐就在屋內。
祝瑞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沈小姐,沈小姐長得十分水靈,一雙眼睛十分清澈,鵝蛋臉,小巧又偏柔和的長相,她就坐在那兒,就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雖說人不可貌相,不過……
祝瑞穎在想,這樣的人,真的會做出什麼傷害那個小雨的事嗎?
她自己看著都有些弱不禁風。
沈小姐正在鏡前給自己梳頭,忽然,她頓了一下,將梳子放下。
「你們都下去吧。」
「是。」
這個沈小姐的院與其他的院氣氛不大一樣,其他院裡熱熱鬧鬧,這個院裡冷冷清清,感覺沈小姐院子裡的下人們都不敢多說一句話,十分謹慎,祝瑞穎倒是能理解,也是,主人什麼心情,身邊人自然是什麼狀態。
祝瑞穎正想著,沈小姐就起身了。
「你來了?」
祝瑞穎蹙眉思考,屋子裡的人都已經被沈小姐給清出去了,但是,覺得她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並不是對自己說的。
「當然來了。」
祝瑞穎只聽一聲輕微的響動,白小姐便起身,祝瑞穎也順著那個發出響動的方向看去。
他是從榻底下出來的,這榻底下,竟然有個暗道,這人,看著真像畫像上的人啊。
祝瑞穎還在觀察著那人,想著這麼久以來終於是見到這採花賊的真容了,這沈小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進了賊人的懷抱。
祝瑞穎:「……」
不是吧!
「若瑜,我特別想你。」
沈若瑜在採花賊的懷裡滿臉幸福,說出的話帶著幾分嗔怪:「想我還不過來找我,卻有心思去別人家裡。」
祝瑞穎一陣無語,他去別人家裡可沒幹什麼好事。
祝瑞穎此時比較慶幸的點就是,這個傢伙的妖力也就一般,還沒有到能夠看到她的地步。
「我這不是來了嗎?」
沈若瑜從他的懷裡出來:「你的那件事到底什麼時候能夠解決?你昨日到底有沒有去白家?」
那賊人笑得一臉溫柔:「快了,快解決了,還有,昨天去白家的不是我,是不是擔心了?」
「你說呢,你知不知道,現在西鳳堂和孔雀堂的人都在查這件事,你要被抓到了我怎麼辦?你又該怎麼辦?喻致,你停手吧。」
「我,」喻致摸了摸鼻子,「你放心,我沒事,不會有事的。」
「喻致,你那天跟我說的名單,你要報復的人,應該都已經報復完了啊,你,你為什麼還不肯停下?你難道真的當採花賊當上癮了嗎?你跟我說過你就是把她們迷暈了,你根本沒有碰她們,你是不是……」
「怎麼可能!」喻致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他的雙手握住她的肩,「若瑜,你相信我,我只是想要跟她們個教訓,畢竟我妹妹死的那麼慘,我沒有碰過她們,我沒騙你,我都有你了我怎麼可能碰別人呢?」
沈若瑜雙眼帶淚:「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為什麼還不停手?」
「因為還有兩個人,我要取了她們的性命,這件事才算完。」
沈若瑜嚇了一跳:「你,你要殺人?」
「白家那對母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妹妹,就是被白欣蕊給害死的,我作為哥哥,得給小雨一個交代。」
「喻致,你想著你妹妹,但是,你有想過我嗎?我什麼都給你了,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傷心啊。」
「你放心,我不會出任何事,等這件事情解決了,我就去你家提琴,到時候,我們就不在這裡,我們搬到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安安穩穩的過我們的日子,好不好?」
「好。」
祝瑞穎抱著手臂,目光在一臉激動,滿臉淚痕的沈若瑜身上和一臉虛情假意的喻致身上來回徘徊。
問話就不必了,她現在知道的消息已經夠多的了,走之前在喻致身上下了個追蹤符。
如果她願意,她現在就能夠將這個混蛋採花賊抓起來。
不過,或許過了兩天,也不耽誤什麼。
「堂主。」
「走吧。」
祝瑞穎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全部說給白琴聽。
「所以,白欣喬和喻致之間,有一個人在這件事上面說了謊。」
祝瑞穎:「不用想了,說謊的那個人,是喻致。」
「堂主是怎麼推測出來的?」
祝瑞穎嗤笑一聲:「不用推測。」
這種人她見得多了。
滿臉虛偽,嘴裡真話假話,她一眼就能分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