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也走了過來,問道:「怎麼樣?可有性命之憂?」
「情況不太樂觀,這毒性很烈,必須儘快解毒,否則……」林清風說著,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目光掃過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麼。
「否則什麼?」王城追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他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否則,他將性命不保。」林清風一字一句地說道,語氣沉重。
林清風眉頭一皺,這少年面色青紫,脈象紊亂,分明是中了劇毒!他剛想伸手去探少年的鼻息,卻被王城一把拉住。
「別碰!」王城低聲喝道,「小心有詐!」
林清風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少年中毒蹊蹺,又恰好發生在自己和那壯漢起衝突之後,難保不是有人故意設局。他轉頭看向四周,卻見圍觀的人群中,有幾道目光正緊緊地盯著自己,眼中滿是怨毒和陰狠。
「好一齣苦肉計!」林清風心中冷笑,看來今天是有人故意找茬,想要藉機除掉自己。他也不點破,只是裝作焦急的樣子,對王城說道:「大人,這位公子中毒頗深,若不及時醫治,恐怕性命不保啊!」
王城眉頭緊鎖,他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蹊蹺,但事關人命,他又不能坐視不理。他沉吟片刻,對林清風說道:「林公子精通醫術?」
「略懂皮毛。」林清風謙虛地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林公子了。」王城說著,朝身後一名衙役使了個眼色,「去,把本官的馬車開來,送這位公子去醫館。」
「是!」那衙役領命而去。
林清風也不推辭,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進少年口中。這藥丸是他隨身攜帶的解毒丸,雖然不能根治所有毒素,但也能暫時壓製毒性,保住性命。
少年服下藥丸後,臉色果然好看了些,呼吸也平穩下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那小廝見狀,連忙跪倒在地,向林清風磕頭道謝。
林清風將他扶起,說道:「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這時,王城的馬車也趕到了。幾名衙役合力將少年抬上馬車,王城對林清風說道:「林公子,請。」
林清風點了點頭,跟著王城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啟動,朝著城中最大的醫館駛去。
一路上,王城一直沉默不語,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林清風也不打擾他,只是閉目養神,心中卻在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他知道,今天的事絕不會就這麼算了,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他。
「林公子,你在殷南縣可有什麼仇家?」王城突然開口問道,打破了車廂內的沉默。
「仇家?」林清風睜開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城,「大人說笑了,在下初來乍到,在這殷南縣人生地不熟,哪裡會有仇家?」
「是嗎?」王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那可就奇了怪了,若你沒有仇家,為何會有人故意設局陷害於你呢?」
林清風心中一凜,知道王城這是在試探自己。他故作鎮定地笑了笑,說道:「大人說笑了,在下不過是一介書生,哪裡值得他大費周章地來陷害我?想必是大人多慮了。」
王城緊緊地盯著他,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馬車內,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氣息。
「裝傻充愣是吧?」王城斜眼看著林清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真當本官是三歲小孩?你小子一肚子壞水,當我瞧不出來?」
林清風心裡咯噔一下,這王城看著年紀輕輕,沒想到心思如此縝密,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偽裝。
他眼珠一轉,索性也不再裝了,嘿嘿一笑,道:「大人明鑑,在下這點小伎倆哪能瞞過您的法眼?只是這世道險惡,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啊。」
「哦?迫不得已?說說看,誰要害你?」王城饒有興致地問道,似乎對林清風的事情很感興趣。
林清風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他故意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嘆了口氣,道:「大人有所不知,在下在來殷南縣的路上,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足以顛覆整個朝堂的秘密……」
「什麼秘密?」王城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追問道。
林清風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此事關係重大,在下不敢妄言,除非……」
他故意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盯著王城。
王城何等聰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冷笑道:「除非本官能保你周全?」
林清風打了個哈哈,道:「大人果然快人快語,在下正是此意。」
王城沉吟片刻,他知道林清風這是在與虎謀皮,但他心中卻隱隱覺得,這或許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打破朝堂僵局的機會。
「好,本官答應你!」王城一拍桌子,沉聲道,「只要你說的是真的,本官保證,保你平安無事!」
林清風心中暗喜,臉上卻不動聲色,道:「大人放心,在下絕非信口開河之人,此事千真萬確,只是……」
他再次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這秘密,關係到當朝首輔……」
馬車內,兩人目光交匯,空氣中仿佛有火花迸濺。
此時,馬車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馬夫的聲音也變得慌亂起來:「大人,不好了,前面有人攔路!」
王城眉頭一皺,掀開車簾,只見前方道路上,赫然出現一隊人馬,個個手持刀劍,殺氣騰騰。
為首一人,身穿黑色勁裝,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赫然是之前在茶館與林清風發生衝突的那名壯漢!
「喲呵,這不是林公子嘛!怎麼著,這是要去哪逍遙快活啊?」那壯漢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滿臉不屑地斜睨著林清風,手中的大刀被他漫不經心地拋起又接住,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道道寒光。
林清風還沒開口,王城倒是不樂意了,他一撩官袍,不怒自威地問道:「你又是哪根蔥?敢在本官面前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