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文此時倒有些尷尬了，王城所受的苦難，似乎都是因他而起。
他只能吞吞吐吐地辯解，「王……王大老爺會不會太敏感？或許當今聖上只是迫於無奈？」
王城聽此，不由得搖了搖頭。
「牛兄弟，你對皇上的追捧未免太瘋狂了？這都能幫他辯解？」
劉啟文聽此，面露難色。
「雖說我跟當今天子並不熟悉，但也聽聞過他的政策，不失為明君。」
「只可惜內閣權重，只怕當今天子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有很多事非他能左右！」
王城聞言微微頷首。
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牛兄弟對大炎政局還是有些理解的。
「你說得不錯，如今大炎的朝政大半都把握在姓趙的老狐狸身上，這也是我退居殷南的原因。」
劉啟文一聽，激動了。
「難不成王老爺有什麼特別計劃？只要能剷除趙榮，我們也可以幫忙！」
王城搖了搖頭。
「牛兄弟，說出來也沒用，更何況你們也幫不了什麼大忙，我如今也只能說正在謀劃中。」
一旁的劉丹鳳終於找到機會懟王城了。
「王大老爺，雖然你這殷南新城讓我們大吃一驚，可你也不能這樣說吧？」
「你說正在謀劃中，那把你的謀劃亮出來，讓我們看一眼啊！」
「你不也是憑藉幾杆破槍，幾件破鎧甲大放闕詞？」
王城聽此，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還好劉啟文迅速道歉。
「王老爺，我家小妹嬌縱慣了，您勿怪，我們無意窺探殷南隱秘。」
「可是我家小妹話糙理不糙，王老爺既然有心跟權貴抗衡，應該有自己的手段。」
王城眉頭一皺。
他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這牛家兄妹有點熱情過頭了，而且他們問的似乎都是關於朝政的事情？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二位是從京城而來？」
王城語氣一變，劉啟文可嚇了個半死。
「王老爺明鑑，我們從河間府來，雖然曾在京城經商，卻不是京城人士。」
王城仔細打量了眼前的兄妹二人一眼。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想多了，我還以為二位是趙首輔派過來的探子呢。」
劉啟文趕緊辯解。
「絕無可能，如果我們真的跟趙榮那賊子有所勾連，豈會跟你聊如此之多？」
「我們兄妹不過是身為大炎子民，天生關心大炎！」
王城這才鬆了一口氣。
「如此說來，二位也算是忠義之士，那我就讓你們開開眼界吧！」
他說著，帶著劉氏兄妹離開了冶煉廠，向著一個神秘的建築進發。
雖說神秘，可劉啟文還是有一點眼力勁的。
「此處莫不是王老爺建造的軍營？」
王城看向劉啟文。
「你小子倒是有一點眼力勁，且隨我來。」
眼看著王城在前方裝，跟在身後的劉丹鳳心中卻嘀咕。
你就再裝，看你能有多厲害！
即使是鎮壓了這裡的邊陲小國，趙榮手底下的能人可不少。
可很快，劉家兩兄妹都震驚了。
他們看到的軍營跟他們印象中的好像不一樣。
除了傳統的騎射和拳腳之外，多了很多東西。
劉丹鳳看著正在跑圈的士兵，美眸中充滿疑惑。
「我聽聞戰場上多有衝殺之說，可這殷南的士兵，只衝不殺，此為何意？」
王城的聲音適時響起。
「沒見過這樣是不是？那就讓本老爺給你們介紹一下，此訓練名為跑操！」
劉啟文對此似乎更感興趣。
「王老爺能否詳細說說這訓練之法？」
王城微微頷首。
「當然可以，這跑操之法，並不是普通的戰場衝殺，練好了卻能在戰場上起決定作用。」
他一邊說著，大手一揮。
「都停一下。先別練了，列陣！五公里極速行軍！」
那群正在訓練的士兵聽了王城的命令，果然馬上停下，排成一個長方形的方陣。
劉啟文不明白。
「王老爺此舉何意？」
王城賣了個關子。
「牛兄弟，此為方陣，你且靜靜看好就是！」
只見那方陣為首一員士兵出列。
「殷南一號方陣集合完畢，請大老爺指示！」
王城這才點了點頭，「全體都有，整裝，開始閱兵儀式！」
為首的士兵應了聲是，馬上歸隊，整個方陣開始整齊劃一地行進。
為首的士兵也是趁此大喝一聲。
「全體都有，齊步走！一，二，一！」
劉丹鳳看不明白。
「不過是喊得大聲一點而已，有什麼厲害之處？」
劉啟文卻似乎看出了一點其中的門道。
「王老爺，這個陣法是否與士兵們的步伐與聲音有關？」
王城對此一點都不驚訝，畢竟是自己教出來的徒弟，這點見識都沒就慘了。
「正是！」
「士兵們所走步伐，名為正步。」
「配合大聲的喊叫，一來提醒士兵們步伐一致，二來也有震懾敵軍之效！」
緊接著為首的士兵又大喝一聲。
「上武器！」
只是瞬間，整個方陣的一萬名士兵同時在腰間拔出了寒光閃閃的長槍！
這下子可把劉啟文兄妹都嚇了一跳。
關鍵是他們從未注意到那些排成方陣的士兵腰間掛著武器！
劉丹鳳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懼之色。
「王城，你……」
王城眉頭一挑。
「我什麼？小妹妹你那麼害怕什麼，我又不會讓這些人攻擊你。」
劉丹鳳杏眼圓瞪。
「諒你也不敢，你要是真對我動手，殷南千千萬萬的老百姓也不會放過你！」
她本想搬出公主架子，話到嘴邊卻突然改了口。
王城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大手一揮。
「方陣刺殺訓練開始！」
為首的傳令兵大喝一聲。
「刺殺訓練開始，全體都有，聽我口令，殺！」
傳令兵一開口，手底下的士兵整齊劃一，手中長槍直刺橫劈，口中也大喊，「殺！」
一時之間，整個殷南軍營都是喊殺之聲，即使是劉啟文這個九五至尊也害怕得渾身顫抖。
他心裡對王城的忌憚也在這一刻到達頂峰。
此種威勢，比起京城百萬御林軍有過之而無不及，或許只有暗衛才能與之抗衡。
可暗衛人數有限，如何能抵得上殷南的百萬大軍。
這一刻，劉啟文在心中做出一個無比重要的決定。
王太傅必須拉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