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文連忙應了一聲就要回去。
可火鳳公主可不是吃素的。
「這位王老爺是吧?我看你年紀不大怎麼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很感謝你給我們安排廂房讓我們休息,可這殷南實在太無聊了,就沒有什麼消遣?」
劉啟文可快要被自家妹妹嚇死。
剛才就已經差點暴露身份了,如今再多嘴,只怕他們看出自己兩兄妹的身份,痛下毒手!
可王城卻直接回答了她。
「原來這位小妹想找一點消遣的玩意兒,那也可以。」
劉啟文萬萬沒想到王城居然那麼好說話。
這還是他印象中的那個亂臣賊子嗎?
可劉丹鳳卻不買帳。
「為何要等到明日?難不成縣令大老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城聞言微微一笑。
「姑娘若是不怕,也可趁著夜裡在這四周轉轉,殷南之地,毒蛇猛獸橫行。」
「周圍還有諸多小國,他們未曾見過大炎朝的姑娘。」
「若是他們見色起意,對姑娘欲行不軌,我方概不負責!」
劉丹鳳聽了這話,內心已經打消了去新城的念頭,可她還是想懟一下眼前之人。
「虧閣下還是殷南縣令,殷南既然四夷環視,你怎麼不出兵討伐?」
王城雙手一攤。
「這位姑娘好沒道理,你可知四方蠻夷,皆一國之力,我殷南區區邊陲小縣,如何與國爭鋒?」
劉丹鳳一時啞口無言,這邊哥哥一拉,他也只能先去準備好的廂房休息。
不過剛到了地方,劉丹鳳馬上就開始吐槽了。
「有沒有搞錯,本公主金枝玉葉,居然要住這種農舍?」
劉啟文也覺得奇怪。
「按照皇弟所說,殷南之地著實艱苦,可條件不至於此,絕不可能連那四個小國都收服不了!」
他畢竟是當朝皇帝,還是挺清楚殷南的狀況的。
如果殷南是現在這個狀況,絕不可能安然無恙度過這幾年。
更別說存下億萬銀兩用來救濟突發的水災了。
殷南有問題,王城有問題,還是很大的問題!
不過劉啟文也相信王城無害人之心,於是微微一笑。
「丹鳳,我們先在此將就一晚,明日我找個藉口,戳破他隱瞞我們的詭計!」
劉丹鳳聞言也是頻頻點頭。
當然,她心裡想的可不止這些。
王城是吧?一個小小縣令居然戲弄本公主,等本公主恢復了身份,定讓你跪地求饒!
縣衙之內。
王城今天也有點疑惑。
這一對從京城來的兄妹實在有些太八卦了些。
而且看言行舉止也不像是普通的難民。
若不是他們的長相一點都不像自己見過的皇帝公主,王城都要懷疑是什麼皇親貴族出巡了。
「雖然名字有點像,但樣子一點也不像啊!而且皇帝出巡應該很大陣仗,為何不見一點風聲?」
王城暗自嘀咕。
他並不知道劉啟文為了隱藏身份,讓雍親王代理朝政,嚴禁泄漏風聲。
最重要的一點是劉啟文請動了宮中最著名的易容大師為他易容。
那大師手法精湛,除非劉啟文主動摘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否則他就是一個普通商人。
王城逐漸放下了戒心,準備明天帶「牛家兄妹」參觀一下殷南新城。
畢竟這些難民都需要在殷南紮根生活下去,有必要知道殷南新城的秘密。
翌日。
劉丹鳳起了個大早,因為她根本睡不著。
即使這是特意安排出來的廂房,可是蚊蟲什麼的實在是太多了。
沒有驅蚊之物,根本就無法忍受。
等她偷摸著進入縣衙之後,卻發現更加難受。
「這王城到底是何許人也,居然能忍受如此骯髒的環境?」
不過她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縣衙之中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好你個王城,居然玩忽職守?如今已經日上三竿了,居然還沒有出現在縣衙之內?」
「看本公主找皇兄告你的御狀,把你的縣令之位奪過來,把殷南治理得這麼差!」
「如此廢物,二皇兄為何還在大肆吹噓他的好?難不成這兩人已經狼狽為奸?」
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朝著殷南縣衙的最高處走去。
「喲,想不到牛姑娘如此有興致?一早起來就登高望遠了。」
劉丹鳳嚇了一跳,轉頭一看。
王城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她的背後,正笑嘻嘻地看著他。
王城的笑容是人畜無害的。可在劉丹鳳看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總之眼前這個廢物,毫無治理才能,就不應該占著殷南這一畝三分地!
於是她開口怒懟。
「還不是你殷南城中,蚊蟲甚多,擾人清夢!本姑娘忍無可忍,這才出來透透氣!」
王城有點尷尬。
「實在抱歉,可能是我思慮不周,你們畢竟是商人出身,怎麼頂得住城裡那老舊的設施?」
劉丹鳳這才點了點頭。
「算你有點頭腦,今日你最好證明你自己,如若不然,本姑娘拆了你這破縣衙!」
她本以為這樣就能逼出王城真正的底蘊,可王城又豈會不明白這小姑娘的用意?
「我需要如何證明自己?我治理殷南以來,雖說成績並不亮眼,可保證了百姓的日常生活。」
王城深深地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
「反倒是你,既然是逃難過來的,為何還如此囂張跋扈?」
「真是應了那一句沒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
劉丹鳳被氣得夠嗆。
「混蛋,你在說誰,你可知道我……」
她剛要說出自己的身份,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喊住了。
「小妹,胡鬧什麼?難道別人王城大老爺說錯了嗎?」
此話一出,劉丹鳳瞬間把剛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王……王城大老爺說的沒錯。」
剛剛說話之人不是劉啟文還能有誰?
劉啟文的小心臟都快被自家妹妹嚇得跳出來了。
如此時間,如此地點,要是她把身份爆了出來,肯定出事!
雖然劉顯赫從殷南回京之後對殷南大誇特夸,可劉啟文還是放心不下。
萬一王城這些對朝廷友好的態度都是裝出來的呢?
他可很記得王太傅曾經給他上的課。
「越是聰明的人越會演戲,滿朝文武皆為戲子。」
他如今不免產生了懷疑。
眼前這一位自己曾經最信任的太傅,會不會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