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王城有意讓自己難堪,相國國主也不得不彎腰。
走上前來,他拜倒在地。
「王大人,此事是我愚昧,想要靠一己之力生存,結果證明我屬實無知,害得百姓們差點錯過春種,誤了一年糧食,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與我一般計較,今日我帶著誠意而來,還望您能舍些種子,救相國百姓一命。」
聽到這話,王城滿臉冷笑。
「飯碗砸了,想起你爺爺我了?晚了!」
王城站起身來,任由鳥兒落在肩頭,抬手賞了幾顆種子。
「你以為我們與相國分割開會有多大損失?我殷南多出來的種子可以餵千萬隻鳥,就是不給負心之人!」
心裡一驚,相國國主一個頭重重磕在了地上。
「王大人,小人知錯了,求您饒我一次吧!」
「饒你一次?等你富足起來,再次舍我而去嗎?你覺得我會做這等傻事嗎?」
王城冷下臉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若不想城內百姓斷糧,我倒是有條路可以給你走。」
聽聞此話,相國國主迅速抬頭,滿眼希冀的看著他。
然而,王城眼裡並無暖意,只像淬了冰茬一樣。
見他如此,相國國主膽戰心驚。
「何……何路?」
「放棄獨立國權,入我殷南。」
他此話一出,相國國主的瞳孔驟然收縮。
「你若不想顆粒無收,眼下只有這一條路可供你走,你若肯,今日就可以把種子帶走,你若不肯,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日後之事,走著瞧就是了。」
說到這,王城臉上勾起一抹邪笑,其中意味明顯。
話落後,他沒再多看他一眼,轉身繼續逗著鳥,種子一把把的撒在地上,他臉上不見任何心疼之色。
看著這些國人夢寐以求的糧食被糟蹋,相國國主咬緊後槽牙,心中難以抉擇。
日落時分,王城有些倦了,直接讓楊常青送客,順便輕飄飄的給了相國國主一句:「你今日離開,日後想必就沒機會再踏入殷南了,到時身份不同,你若敢私自踏入,我定出兵!」
聽聞此話,相國國主冷汗直流。
殷南的兵力他是知道的,若雙方為敵,可就不是吃不上飯的事了!
此時,楊常青已經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相國國主,請吧!」
他手上一用力,相國國主被一把拉起。
幾人上前,將他拖拽著往出趕。
眼看著王城毫無動作,而自己即將失去最後一次得到種子的機會,想起全國百姓的期望,他閉上眼睛大喊:「王大人,我願捨棄國土!求您救相國百姓一命!」
聽到這話,楊常青等人立馬停住腳步,轉頭看去,等待王城定奪。
逗著鳥,王城斜眼朝他看來。
「你確定?」
「確定!春種已無幾日,若是我無法將種子帶回,相國將顆粒無收,到時百姓定會民不聊生!」
「算你識相。」
說著,王城丟出一份東西,直接丟到他腳下。
「簽好按下指印,隨楊常青去取種子,從今日起,這世上再無相國,明白嗎?!」
打開王城丟過來的東西,相國國主從頭看到尾,滿目皆是悲涼。
楊常青送上紙墨筆硯,他抖著手接過,眼眶無比酸澀。
淚水和墨水混在一起,簽下了舍國條約,最後按上了指印。
楊常青將其一把奪過,直接遞到了王城面前。
王城只輕輕掃了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
「收好,帶他去拿種子吧。」
幾人一起離開時,王城說了句:「我會儘快打通殷南和相國之間的路,回去後,還請你自行摘下相國旗幟,打開城門,勸服好百姓,莫要給我惹麻煩。」
「我知道了。」
搞定相國後,王城派出一部分人馬修路,隨後把目光放在了海國上。
楊常青親自去走了一遭,把東西送了回去。
他當時受了欺騙,自然要把火氣撒出去。
海國朝堂之上,楊常青說話像吃了槍藥一樣,噎得對方啞口無言。
最後,他撂下一句殷南與海國再無商業往來後便大搖大擺的離開。
海國國主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商業之路就被斷了。
王城為了避免被騷擾,直接關了城門。
小國上門無果,只能頻繁寫信。
楊常青把一摞摞信搬進來時,王城看都不看。
「商業一斷,他們入不敷出了吧?」
「老爺,您猜的真准,海國這類小國就指著我們殷南活呢,商業一斷,他們投入大量錢財拯救,依舊沒有起色,簡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他們給我們送來破銅爛鐵,想自己留些金銀,這下好了,全都投進去了。」
「可不是,據說海國國主急的都親自出馬了,但依舊沒有成效。」
「別急,現在副作用還沒完全顯露出來呢,他們還有些東西能流通,時間久了才能看到效果。」
「老爺,到時我們也像相國一樣將海國一舉拿下?」
「嗯,這兩國位置離我們極近,正是開疆擴土的好地方。」
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楊常青直接笑出了聲。
「老爺好計劃!海國國主屢次前來,您打算什麼時候見一見?」
「再拖一拖,一周之後再說。」
王城的一句話,導致海國國主屢次三番求見無門。
任憑外面萬般動亂,王城依舊活得悠哉。
他閉關鎖國這幾日,殷南的路都快被踏平了。
除了海國以外,周遭小國也受到不少影響。
王城乾脆將計就計,通通拿下。
他僅在背後出手,卻遲遲不露面,這可愁壞了幾個小國。
人不露面,信件又有去無回,國內影響還在加重,這種日子,他們簡直看不到盼頭!
情急之下,海國國主牽頭,將幾個小國國主聚集在一起,想要聯合拜見王城。
當然,他們也是拿出了十足的誠意。
畢竟命脈被人捏在手上,他們哪敢炸一點毛?
此事傳到王城耳朵里時,他十分滿意。
不得不說,這個海國國主是會做事的,雖然頗有些威脅之意,但就憑他們,根本威脅不到他,剩下的誠意,他還是很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