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故事

  「我現在正在詢問嫌犯,有什麼事等下再說。」縣令揮手讓手下告退。

  手下不僅沒有離開,反而跪在地上,抱拳的手都在發抖臉上更是多出幾分惶恐。

  縣令見狀,便再也顧不得王城抬手就打向手下,「什麼事?要是不是大事,那你就成為這監獄裡的守門人。」

  作為縣令身邊的侍衛,每月領的銀兩都比在監獄多得多,而且監獄常常見到窮凶極惡之徒。

  故在監獄待著的人往往會被浸染,身邊的家人也會慢慢離開。

  「大人,外面有人自稱皇上派來巡查的人,現在想見您一面。」

  此話一出,縣令臉上都多了幾分侷促,實在是沒有想到關鍵時刻皇上會派人過來。

  他轉身對著王城踢了一腳,「你就在這裡乖乖待著,要是被我知道,你在這牢里都不安生,我就將你給餵魚。」

  王城冷哼,但他更多的是驚訝。

  親王雖然離開已久,但一直都沒有消息,王城都以為被皇上當做棄子。

  現在突然得知,皇上派人過來,他清楚這裡比預想的更加複雜。

  「你應該是朝廷上說的上話的大人物。」

  「此話怎講?」

  王城本來還在思考其中利弊,突然就被旁邊囚犯的話給吸引過去。

  囚犯就地上的稻草給掀開,從最底下拿出一本書丟向王城。

  「這是?」王城還沒詢問就看見書上的名字,這也讓他頓斯興趣盎然。

  安塑城百事。

  書的名字就展現許多問題,王城知道這個城中擁有許多故事,但掀開書的那一刻才是刷新他的認知。

  只見囚犯拖著身體慢慢挪動,四處望著獄卒的動靜。

  獄卒交班前去吃飯時,囚犯眼尖迅速開口說:「此縣令非彼縣令,你想知道的書上都有。」

  這句話王城聽到太多,只是沒有想到在牢獄內還有更深一步的發現。

  他一打開書就看見上面編撰的名字——范偉。

  「兄台,你知道撰寫這本書的人在哪裡嗎?」

  囚犯往一個方向看去,王城順著他的視線就看見剛剛一直注視他的人。

  兩人對視的那一瞬間,王城只覺得頭疼欲裂,將手藏在床底捂著腦袋,表情扭捏在一起。

  「書中故事看起來真實,難不成這個縣令早就在根就壞掉?」

  王城看在一半,心中的疑惑便越加濃烈,而且書中有些事情甚至涉及到皇上。

  看書時,王城的心就像是一個過山車跌宕起伏。

  「大人,我知道你能出去,我只希望你出去之後,可以將書中內容給傳播。」

  囚犯說話時,眼底中的落寞被王城迅速捕捉。

  他明白身處於深淵中,做任何事情都是徒勞只能等待死亡的來臨。

  「書中將縣令才是殺人犯,可是縣令之前和我說過對殺人犯深惡痛絕。」

  范偉在一旁沉寂已久,只是聽到這句話時,面容才有些鬆動慌張站起身。

  雙眼充滿憤怒,指著外面就大喊:「他就是一個貪官,瞞過聖上卻瞞不了我,遲早有一天遭報應。」

  「那個瘋子又在大喊大叫。」

  「別管他,這麼多年都這樣,縣令都不想理會。」

  獄卒坐在飯桌前,只是往後瞥一眼隨後便轉身繼續吃飯。

  王城耳朵極好,雖然聲音不大但也將獄卒的話給聽進去,心中對此地的疑惑變得更大。

  「兄台,為何范偉大喊大叫,獄卒不僅沒有出口制止,還嘲弄繼續吃飯?」

  在監獄裡大喊大叫可是忌諱,一旦有人敢犯無疑不是被動刑。

  可這范偉卻截然相反,王城清楚這中間絕對另有隱情。

  「這范偉在這裡待了許久,對縣令深惡痛絕,每天固定都要罵上一句。」

  囚犯說話時眼神飄向那邊,語氣中還帶有幾分敬佩,但是獄卒一旦看過來,便迅速將眼神挪開。

  王城看到了他小心翼翼的模樣,於是便把目光投向旁邊的范偉。

  只是范偉罵完之後靠在牆壁邊,如果不挪動身體,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行為。

  「這位兄台倒是一個可敬的人,只是沒有想到,他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惹到了縣令?」

  王城猜到這獄中會有問題,但是沒有想到,居然能得到這麼多消息,心中也多了幾分舒暢。

  只是他摸不准,來的人究竟是誰,心中對此還是有些懷疑。

  監獄外,阿朝被手下的僕人帶到主廳,周文一行人卻被攔在外面。

  「縣令吩咐,只見皇上派來的大使,其餘人不方便見面。」

  這句話反而激怒了周文,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踩低捧高,儘管心裡有氣,奈何把柄在手無法動手。

  「既如此,那我便親自見縣令,他們在外面等著我就好。」

  阿朝給了一個眼神,周文看到這個眼神之後,便放下心來。

  隨著僕人走進去,只看見幾個穿著寒磣,面帶笑容的人闖進。

  「算我眼拙,想問一下哪位是縣令?」

  打扮的最樸素,臉上還有些許土壤粘在臉上的人,往前走了一步。

  面帶殷勤表情都有些不自然,雙手抱拳說:「不知陛下派您過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阿朝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就有些疑惑,與周文描述的完全不一樣。

  而且在他們口中,人可不是這般好,縣令身上充滿著破舊。

  而且臉上還帶有些許泥土,凡是有人看見都明白,這一定是去幫助百姓。

  但阿朝心裡清楚,這個縣令可不一般。

  於是將手上的劍給放起,隨後在懷中拿了一個黃色奏章,慢慢的遞過去。

  「不知大使這是何意?」

  縣令並沒有立馬接過去,相反而是站在原地看著面前的奏章,內心有些懷疑。

  此人來路不明,而且先前也沒有任何情報,儘管遠離京城,但縣令手上還是有人脈。

  「這也是皇上的意思,你若是不相信,那麼我也沒有辦法,只不過你這是違抗陛下。」

  阿朝喝著面前的茶,面不改色的對著縣令說,但身後的汗水,已經將他的心虛給表現。

  此次行為也只不過是放手一搏,若是成功便能將人給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