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回宮復命的暗衛回到皇宮時已是深夜。
他看著燈火通明的養心殿,緩步走了過去。
寢殿內,蕭君澤毫無睡意,此時正皺著眉頭來回踱步。
「季韜,派去霽州的人還沒回來嗎?」
站在一側的季總管連忙回道:「回皇上的話,奴才覺得他們應該還沒有查到什麼,所以才沒有回信。」
蕭君澤微微嘆息一聲,陰沉著臉說道:「此事不查清楚,朕寢食難安啊!」
「對了,最近太子那邊是什麼情況?」
季總管斂下眉眼,輕聲回道:「回皇上,太子殿下最近沉迷酒色,前段時間送去的奏摺還未批閱。」
蕭君澤冷嗤一聲,用嘲諷的語氣說道:「這一切只不過是表象罷了!」
「早晚有一天,他會露出馬腳的。」
和自己為儲君時一樣處心積慮,想早些坐到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暗衛來到寢殿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咚咚!」
蕭君澤聽到敲門聲,對著季總管說道:「去看看,是不是他們回來了。」
季總管應聲後,轉身來到寢殿門口打開門。
「季總管,屬下要見皇上。」暗衛拱了拱手。
季總管看著站在門外的暗衛,一臉驚喜的說道:「回來的可真是及時,皇上剛才還念叨,快進去稟報吧!」
蕭君澤聽到後,快步走了過來。
暗衛上前兩步跪地,兩手伏地跪拜行禮,「屬下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平身!」
「快給朕說說他們的情況。💜♢ 6➈𝕊ᕼǗא.𝔠Øм 🍭✌」蕭君澤有些迫不及待。
暗衛起身後,如實說道:「啟稟皇上, 屬下們抵達霽州後,直接去了蕭承瑾夫婦住的莊子上。」
「屬下們日夜輪流監視了一段時間,並未發現那隻鳳凰的蹤跡。」
蕭君澤聞言,眉頭微蹙,他沉默片刻後,冷聲問道:「他們夫婦可有可疑之處?」
「回皇上的話,他們買下千畝良田,全部種上小麥,那些麥苗長勢不錯,附近的村民經常去看。」
「蕭氏夫婦每日在莊子附近轉悠,偶爾和附近的村民們聊天。」
「據屬下們觀察,他們夫婦目前沒有可疑之處。」
蕭君澤聽完這番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們在霽州過的倒是很愜意。」
「不過朕不會相信這些假象的。」
暗衛聽著蕭君澤不爽的語氣,趕緊跪地:「皇上息怒,屬下這就回去繼續監視蕭氏夫婦。」
「去吧,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蕭君澤擺了擺手。
「屬下領旨!」
「屬下告退!」暗衛起身,轉身離開寢殿。
蕭君澤眉頭緊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霽州那個地方土地貧瘠,他們是如何把莊稼種好的?
是因為小鳳凰嗎?
這一刻,蕭君澤的內心忽然有些焦灼不安。
本來想著,把蕭承瑾流放到霽州,然後在途中弄死
罷了,就算他蕭承瑾想做皇帝,也名不正言不順。
畢竟,他手中也不一定有遺詔
江府。
江祁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毫無睡意。¤¸¸.•´¯`•¸¸.•..>> ➅9ⓢ𝓱𝓤χ.Ć𝓞𝕄 <<..•.¸¸•´¯`•.¸¸¤
今日國子監休沐,他無事可做,想著府里接二連三的糟心事兒,就坐著馬車去城外的靜安寺燒香拜佛。
到了靜安寺後,湊巧遇到去拜佛的安然公主。
這不,在小廝的慫恿下,「孤苦伶仃」的他便生出了不該有的小心思。
安然公主生得貌美,有公主這個頭銜,手裡無實權,也不會遭某人的忌憚。
眼下身體也被那位神醫治好,不管哪方面,都是無可挑剔的。
最重要的是,蕭承瑾很在乎他這位小姑姑
就在江祁年有些沾沾自喜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咚咚」
「誰啊!」江祁年坐起身,對著門外喊道。
門外也沒人回應,又是一陣敲門聲。
夜裡寒冷,江祁年自然是不願起床。
他尋思著,莫非是阿平有急事
江祁年披上大氅,摸黑點燃蠟燭。
他打開門後,也沒看來人是誰,冷聲說道:「進來吧!」
下一瞬間,門被關上,他被人按在了地上
江祁年滿臉驚恐的看著兩名黑衣人,顫抖著聲音問道:「你們是誰?」
兩名黑衣人是盛雲紹和一名暗衛。
盛雲紹橫里橫氣的說道:「老子是你祖宗。」
今日在靜安寺,盛雲紹就察覺江祁年對安然公主「圖謀不軌」,他越想越氣,就帶著暗衛悄悄潛進來。
江祁年此刻早已嚇破了膽,下意識的喊道:「救命、嗚」
剛喊出「救命」二字,暗衛就往江祁年嘴巴里塞進一塊破布,用麻繩把他的雙手反綁在背後。
江祁年在地上掙扎幾下,滿眼恐懼的搖著頭。
最近沒得罪人啊!
這兩名黑衣人到底是誰?
盛雲紹手裡拿著一根嬰兒胳膊粗的木棍,圍著江祁年轉了幾圈。
「今日在靜安寺,把老子推到就跑,你挺狂啊!」
此言一出,江祁年好像明白怎麼回事了。
今日在靜安寺為了跟安然公主套近乎,他情急之下,就推開擋在前面的那名男子。
因為著急,他們主僕也沒有理會被推到的男子。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嗚、嗚」你們把布拿下來,聽我解釋!
盛雲紹見狀,用手裡的木棍打了一下江祁年。
「喊什麼喊,再喊老子把你的舌頭割掉。」
江祁年被棍子一打,疼得額頭直冒冷汗。
其實,他更害怕這兩個人把他殺了
怎麼辦?
誰來救救他!
阿平呢?怎麼睡這麼死
盛雲紹看著渾身顫抖的江祁年,嘲諷一笑,「老子行走江湖多年,還從未有人敢推老子,你是不是急著找死。」
「告訴你,做人還是低調一些的好,否則,容易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江祁年看著面前的木棍,瑟縮了一下身子,連忙點了點頭。
暗衛拿來一個圓凳,盛雲紹大喇喇的坐下。
「江祁年啊江祁年,你做的那些喪良心的事情,老子可是都打聽清楚了。」
「寵妾滅妻不說,還逼自己女兒去沖喜。」
「最可惡的是,女兒落難,竟然跟人家斷絕關係,妥妥的渣男、渣爹。」
「瞧不起南宮黎商人身份,還臭不要臉的花人家的銀子,你裝什麼清高?」
「沒有人家的銀子,你看看你現在落魄的,嘖嘖,活該啊你。」
「還有,老子告訴你,有些人不是你能惦記的,因為你不配。」
江祁年聽著這些話,神色有些恍惚。
為什麼以前沒有人跟他說這些話?
可是,他做的這些事情,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做的嗎?
為什麼偏偏只有他遭到了報應?
江祁年心裡暗恨的同時,又很不甘。
「嗚、嗚」你們放開我!
江祁年神色有些猙獰,掙扎著坐起身,朝著坐在前面的盛雲紹撞去。
盛雲紹快速站起身,掄起木棍就暴打江祁年一頓。
老匹夫,死性不改。
「嗚、嗚。」被打的江祁年疼的趴在地上,惡狠狠的看著盛雲紹。
住在下房的小廝阿平其實聽到屋裡的動靜了。
他摸黑趴在門口傾耳聽了聽動靜,就知道有「仇人」尋上門了。
唉,算了,就當沒聽到吧!
萬一是窮凶極惡之人,自己也會丟命的。
盛雲紹出完氣之後,心情舒爽了很多。
「記住,以後安分點,如果再惦記不該惦記的人,老子就廢了你。」盛雲紹說完後,用木棍指著江祁年的某個部位,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最後,他哈哈大笑幾聲,把木棍一扔,揚長而去。
後知後覺的江祁年,忽然明白什麼意思了。
這有可能是安然公主派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