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官道。🐙☢ ♣☢
馬車內的江祁年想到昨晚的夢境,老臉上布滿擔憂。
夢中,那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乞討的人好像是瑤兒。
莫非,瑤兒帶的銀子又被劫匪搶了。
本來天就炎熱,諸多煩心事湧上心頭,令江祁年無比煩躁。
他突然有些後悔攬下這個差事。
為官多年,他可以說一直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
加上自己本來就是文官,身子骨也不比那些習武之人。
這次去霽州送賑災糧和賑災款,日夜兼程,風餐露宿,差點把他一把骨頭給顛散了。
而且,萬一瑤兒說的重生之事,只是自己編織的美夢呢?
江祁年這樣想著,心裡越是有種不妙的感覺。
眼下已經走到半路了,還有聖命在身。
攬下這個差事的時候,他可是大言不慚的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誇下海口。
保證早些把賑災糧款送到霽州,絕不會讓霽州的百姓們餓肚子。
這些賑災款糧如果能夠順利送到霽州還好。
萬一中間出一點岔子,自己不僅落下賑災不力的罪名,極有可能丟了丞相一職。
唉,他真是暈頭了。
他在心裡祈禱:希望一切都按照瑤兒所說的軌跡走。
其實,江祁年心裡很清楚,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也只能多往好處想想,安慰自己一下。
否則,不等抵達霽州,自己就得窩火出病來。
一名官差騎著馬來到江祁年的馬車旁,「丞相大人,前面就是晟州驛站,咱們要不要歇息一下再趕路。」
江祁年抬頭看了看烈日,再看看疲憊的押送官差們,直接下令,「到前面的驛站歇息一晚再趕路吧!」
再不歇歇,這些人該有怨言了。
晟州?
恍然間,江祁年忽然記起,南宮家離開京城後,好像就是在晟州定居了。§.•´¨'°÷•..× ❻➈𝕊ᕼ𝓊𝔁.ςⓄᵐ ×,.•´¨'°÷•..§
這麼多年不來往,他都快忘了這一家人的存在了。
唯一有牽扯的那個人,也已經斷絕了關係。
罷了,反正他們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夜漸深。
江箬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晚膳前,暗二回來匯報說,江雲瑤帶的錢財被小偷給偷走了。
為此,江雲瑤主僕被客棧掌柜的給趕出來了。
她一想到江雲瑤可憐兮兮的縮在牆根,就有些「幸災樂禍」興奮的睡不著。
雖然她知道這樣想不太對,但她就是忍不住啊!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就是人生常態。
人啊!總得為自己的選擇買單。
江箬揉了揉笑僵的臉頰,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碎覺!
蕭承瑾背對著江箬側臥著,他看似睡著,實則毫無睡意。
江雲瑤銀子被偷一事,是他安排人做的。
既然是送上門找虐的,總不能讓她過的太舒心了。
他要讓那個臭女人知道,什麼叫走投無路。
畢竟,他的箬箬最喜歡看熱鬧。
黑夜中的街道上。
被趕出客棧的江雲瑤,瑟瑟發抖的蜷縮在馬車裡。
她滿臉淚痕,赤紅的眸子裡全是懊惱、無措。
怎麼辦?
銀子都被小偷給偷走了。
她們接下來難道要餓死在霽州嗎?
不行,得好好想個辦法。
周婆子就更別說了,在她知道江雲瑤的銀子被偷後,直接急瘋了。
她當即氣急敗壞的對著江雲瑤一頓臭罵。
她甚至已經預料到接下來悲慘的生活了。
那就是,她們一起去大街上乞討。
想到此,周婆子對江雲瑤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心高氣傲的江雲瑤自是察覺周婆子的不滿。
眼下這種情況,周嬤嬤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也不敢再端出主子的架子。
她在黑暗中摸索了幾下,輕輕拍了拍周婆子的胳膊,嘶啞著聲音道:「周嬤嬤,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讓你餓著。」
「我爹爹很快就會帶著賑災糧來霽州,到時候我們一起回京城。」
周婆子聞言,冷哼一聲,也沒回話。
正好府衙那邊施粥,明日就一起跟著去討粥喝吧!
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做,非要來當難民,真是奇了怪了。
還有,明明知道霽州有旱災,還非要趕著來,簡直就是愚蠢到家。
自討沒趣的江雲瑤縮回身子,在聞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時,又是一陣淚流滿面。
從小到大,她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