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霄微微抿嘴,他今天將長平侯府搬出來做後盾的時候就沒有打算非要瞞著他們幾人了。
既然被問起,他便索性將自己和長平侯府的關係說了吧。當然,也僅限於這點兒了,其他的依然不覺得讓他們知道是好事。
白元霜看他不語,還算理解的給他台階下:「沒事兒,二郎哥不想說就算了,反正我們知道你不會害我們,只會對我們好就行了!」
其他兩人也懂事的點點頭。
洛雲霄眼神柔和的看向白元霜,這個當初因為知道他有事相瞞且帶來危險而嚷著要跟他絕交的丫頭,現在總算良心滿滿了。
白元霜被他看得一囧,突然心跳慢了半拍,她忍不住握著拳頭敲了敲他胳膊喊道:「喂!你幹啥拿這種哀怨的眼神兒看我!我都表態了,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想說唄!」
白元霜突然而來的小女兒狀讓白成祥和孟冬至覺得氣氛怎麼變得有些怪怪的?
他們還沒弄清這種怪法,只聽洛雲霄低頭輕輕一笑,再抬頭時,他眼神清亮坦然的說:「實不相瞞,長平侯是我舅舅,我今日拿的令牌也是他給我的,我在外行商能自己解決的事兒都自己解決,幾乎沒用過,這次不得已只好拿出來借勢而已!」
聽他提到長平侯,反應最快的是孟冬至,他吃驚的問:「可是在新皇四處征戰覆滅前朝時為他安定後方、籌集糧餉,後來被新皇加官進爵,成為天子近臣的長平侯?」
洛雲霄微微點頭:「是他,你們讀書人對他的事應該耳熟能詳了!」
「你......」白成祥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竟然跟侯府有親,而這侯爺還是新皇寵臣?
洛雲霄狹長的眼眸看向白元霜還算淡定的臉說:「他其實不是我親舅舅,可他救過我的命,也曾為醫治我的病而派人四處尋找白鉤草,所以在我心裡和親舅舅無異!」
至於為何能為他做到這一步,洛雲霄現在沒辦法對幾人訴說,否則自己的身份也藏不住了。
「那你的家裡人呢?」白元霜小心翼翼的問。
洛雲霄的眼神突然變得沒有了溫度:「他們已不在人世,我不便再提及!我往日離開高陽縣也只是回長平侯府而已!這天下之大,卻沒有幾個是我的親人!」
除了親舅舅駱青,那個曾經被他叫「爹」的人如同他的仇人,還如何算得上親人?
幾人見洛雲霄雙眼突然陰鬱沉痛,都知道不該問下去了。
白成祥忙說:「二郎,你別難過,叔以後再也不問了!」
孟冬至也點了點頭:「誰心裡沒有點兒秘密,不便說的人和事,二郎哥不說我們也理解!」
白元霜忙岔開話題問:「二郎哥,你說那姓趙的回稟後,那知府不會還敢找我們麻煩吧?」
洛雲霄收回心緒,冷笑一聲說:「他可不止這一個兒子,怎麼會為了已死之人得罪長平侯府這樣的權貴人家呢?」
說到此處,他有些奇怪的問白成祥和白元霜:「你們是否得罪過這個姓趙的班頭?按理說看見我拿出令牌,他就應該很識趣的離開,可我看他很不甘的樣子,就算想急於立功,他區區一個小小的班頭也不敢得罪我這長平侯府的表少爺才對吧?」
對方雖然已經極力克制情緒,但一向觀察入微的洛雲霄還是察覺出了不對勁。
聽了他的話,白成祥努力回想可有得罪之處。
白元霜卻驚喜的拍腿附和:「原來二郎哥你也感覺到他對我們的敵意了,說實話,這人一直讓我覺得怪怪的,我想查查這個人的底細!」
白成祥有些頭痛:「我們家不會真的不經意間惹上了這些衙門中的人吧?」
孟冬至想了想說:「他以前既然在縣衙任職,那他的相關信息必然都有登記在冊,不如先從最基本的情況查起!」
白元霜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
洛雲霄見兩人都不需要自己說話就知道從哪裡著手了,於是對著門外喊道:「武大,你進來一下!」
「少爺,您有什麼吩咐嗎?」武大問。
洛雲霄雙眼微眯:「你馬上去拜見余縣令,暗中將趙一石此人查一遍,越詳細越好,別驚動不相關的人!」
「是!」武大立刻關上門,領命而去。
「二郎,感激的話說多了也沒意思了,可叔除了說謝謝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白叔不用客氣!」他轉頭看向孟冬至:「你也不用操心,好好兒準備每次的月考吧,縣學也不是好待的地方!」
孟冬至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就回書院,可如果有什麼事兒,你們一定要告訴我!」
他話音剛落,大喜在外敲門的聲音傳來:「東家,萬通鏢局的王東家說來看望你們,我暫時先將人領到包廂招待了!」
「行!知道了,我馬上來!」白成祥站起身說:「多半是聽說了剛才的事兒,有心來看看,我先去招呼客人了!」
「那我也先回書院了!」
孟冬至說完跟在白成祥後面出去了,客房裡瞬間只剩下兩人。
「二郎哥,我可否借你手中幾人用用?」白元霜說:「自從出了孫鐵那事兒,我很是不放心這種躲在暗處的敵人!」
洛雲霄眸光微閃,聽懂了她的意思,「行,我會安排!」
他站起身說:「我也該走了,查到了消息我會讓武大告訴你的!」
白元霜笑著將他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