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偶遇毀容的趙氏

  第二天,孟冬至照樣精神飽滿的由武大護送去了考場。→洛雲霄也出門了,白元霜猜他可能去處理蘭亭閣的事兒了。在沒處理好之前,蘭亭閣暫時無法開業了。

  不過出門前,洛雲霄讓蔣越將她帶到了府城的醉仙樓,讓她教會酒樓的廚子做冰粉。

  白元霜雖然是第一次見醉仙樓的漆掌柜,但此人和縣城的胡掌柜都還算客氣熱情。帶著她到後廚教會了下面的人做冰粉,還非要留下她用午飯,讓人好好兒的給她備了一桌醉仙樓的特色好菜。

  白元霜看見滿桌子的吃食,後悔今日沒有帶荷花那隻小饞貓來,這麼多吃不完多浪費啊。

  帶著小二走進包廂的漆掌柜剛好聽到她喃喃的嘀咕聲,笑容可掬道:「白姑娘難得來一次,再下便讓咱們酒樓的主廚親自給您做上幾道拿手好菜嘗嘗。吃不下也沒關係,待會兒我讓人給您用食盒裝上帶回去!」

  見他如此貼心,白元霜站起身呵呵一笑:「漆掌柜太有心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漆掌柜指了指小二端來的湯品說:「這最後一道菜是我們酒樓特有的烏梅茯苓玉須湯,這酷暑時節最是養生,您也嘗嘗!」

  「還有啊?」白元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二將盛湯的細瓷碗輕輕放在桌上,漆掌柜說:「那白姑娘請慢慢享用,在下出去招呼客人了!」

  「行,掌柜的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就行!」

  漆掌柜退出包廂門前又說:「下午酷熱難耐,白姑娘不妨在此歇歇,等太陽沒那麼烈了,我再讓蔣越送您回去?」

  白元霜笑道:「要是不打擾你們做生意,我就在包廂里待到申時再走!」

  漆掌柜忙說:「不打擾不打擾,白姑娘儘管在此休憩,待會兒我讓人再給您上壺好茶!」

  白元霜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貴賓式的待遇讓她覺得真不錯。

  她美美的享受了一頓豐盛的午餐,然後喝了個下午茶,最後蔣越才趕著馬車帶她走了。

  不過回去前,她還得去一趟醫館買製冰的硝石,今晚上就能讓洛雲霄開開眼界了。製冰的法子她必然是要親自教給洛雲霄的,他自己想用哪個信得過的心腹就他自己決定了,不用她操心。

  不一會兒,蔣越經過一家醫館時停下了馬車,他轉頭對白元霜道:「小東家,到了!」

  「那你等著,我買點兒東西就出來!」白元霜說著話便下了馬車。

  蔣越將馬車趕到一邊兒去,省得擋了別人的路。

  白元霜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耳熟又刺耳的女高音傳了過來。

  「你不是說我的臉能治好嗎?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沒用?你跟其他庸醫又有什麼區別?」一個背對著她的女人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惹得醫館裡的其他病人紛紛側目。

  坐在診桌前的老大夫立馬站起身焦急的解釋:「夫人,老夫跟您說過沒有絕對的把握,只說我這藥膏多用段時間或許能讓你臉上的疤痕變淺而已!」

  「你放屁!那我用了半個月了怎麼還沒用?」婦人大聲呵斥著將他桌上的瓷瓶拂到了地上,摔得到處都是,「你們都是庸醫!」

  她身邊的年輕女子忙拉住她無奈道:「娘,你別這樣!這個庸醫也沒用,我們再找一個!」

  那老大夫見兩人無理取鬧,很是生氣的說:「你們講不講理?這祛疤之事本來就需要長時間方可見效,這才半個月啊!你們要是真覺得老夫醫術不精,就另請高明吧!」

  「哼,走就走!你這個庸醫!」婦人氣呼呼的拉著年輕女子轉身就要往外走。

  當兩人看到門口的白元霜時都露出吃驚的眼神,白元霜早認出來是孟三柱曾經的惡婦和沒良心的小閨女,所以眼睛對上時除了冷漠並不驚訝。

  趙氏先反應過來,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樣難受,立馬拿手中的繡帕遮住自己溝壑縱橫的臉質問道:「你這個死丫頭,你怎麼又來府城了?」

  趙寶珠也恨恨的看了她一眼。

  白元霜冷笑一聲:「怎麼?這府城又不是你的地盤兒,這醫館又不是你開的,我怎麼就不能來了?你的樣子已經夠丑了,還這幅凶神惡煞的樣子就不怕把這兒的病人給嚇跑?」

  趙氏被氣得渾身發抖,趙寶珠指著白元霜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死丫頭太過分了!揭人不揭短,我娘已經夠可憐了,你竟然還來冷嘲熱諷?」

  醫館的人都好奇的看向劍拔弩張的幾人。

  白元霜毫不客氣的懟回去:「你們都叫我死丫頭了,這樣咒我了,憑什麼不許我還嘴?」

  她看向氣得兩眼快冒煙兒的趙氏說:「這才多久沒見啊就變成這樣了,怕我嘲笑就趕緊離開!」

  嘴上如此說,白元霜心中卻竊喜,這個惡婦害得孟老太中風,她就悄悄毀了她的臉,如今看到她這副醜陋的模樣真是讓她覺得全身都舒坦了。

  趙氏見白元霜眼裡的幸災樂禍,頓時氣急敗壞的放下遮臉的繡帕便要向她撲過去。

  「住手!休要在我的地方放肆!」那老大夫對著身後的兩個藥童喊道:「來人,把她給我轟出去!」

  趙寶珠也忙拉住趙氏說:「娘!咱們走吧!別跟這個死丫頭一般見識了!」

  她不想眾目睽睽下被人家趕著丟人,只好壓下心中的憤怒拉著自己老娘往外走。

  趙氏連白元霜的頭髮絲兒都沒碰到,就被自己閨女拉著往外走了,兩個藥童也緊跟其後,恨不得將這個鬧事的女人掃地出門。

  見潑婦一般的趙氏走了,便有病人議論著她是誰,白元霜自然不介意宣揚一番,她就是想讓這女人嘗嘗萬人嫌的滋味兒。

  老大夫對白元霜挺熱情,知道她要買硝石後便給她按需包了一份兒,還給她便宜了點兒。

  白元霜這才拿著東西走了出來,上馬車時蔣越問她:「剛才那婦人實在可恨,小東家要不要我悄悄的教訓教訓她?」

  他對孟三柱的事兒也有所耳聞,知道小東家恐怕不好明著來。

  白元霜見他一副「你點頭我就去給你下黑手」的模樣頗有些滑稽,她笑了笑回道:「謝謝啦,不用,你看她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

  蔣越想想也對,女子總是在乎容貌的,她現在的鬼樣子確實夠狼狽,於是不再多說。

  馬車繼續往前行,經過一條繁華的街道時,白元霜透過被風掀開的車窗簾子看見一張認識的臉。

  她忙將車簾掀開一角,從一家古玩店出來的人不正是馮縣尉的兒子馮鈺嗎?他身邊還有一個長相頗為陰柔的少年,看樣子比他年紀還小。

  「表兄,你難得出來一趟,叫上你幾個科考完的同窗,我們今兒晚上就去抱香閣!到時候不回府,去我的別苑!」

  馮鈺忙不迭的點頭:「如此甚好,我這段日子真是過得像和尚呀......」

  馬車一晃而過,馮鈺的音聲漸行漸遠,很快就聽不見了。

  白元霜放下車窗簾子若有所思。

  表兄?叫馮鈺表兄的莫不是他姑母的兒子,也就是知府大人的二兒子黃麒志?

  想著馮家和黃家的關係,白元霜覺得自己應該沒有猜錯。

  那黃麒志看起來不過才十四五歲,竟然已經懂得仗著老爹的勢在外面胡作非為了,還想強買洛雲霄的蘭亭閣?

  想到這兒,白元霜忍不住心裡呸了一聲:人模狗樣!

  到了江邊別墅後,白元霜剛從馬車上下來,便見武大牽著一匹馬走了出來。

  「元霜,你回來啦!」他呵呵的笑著。

  白元霜問:「冬至哥都接回來了?我去問問他考得怎麼樣!」

  現在考完了,不用怕給他壓力,想怎麼問便怎麼問了。

  武大忙道:「他考完就被幾個一起下考場的同窗拉走了,說是要去北春園!還有那萬通鏢局的王少爺也一起去了!」

  他解釋了一下,白元霜才清楚北春園是學子們經常去的地方,可以喝茶聊天,也能飲酒做詩,學子們舉辦文會、切磋詩詞等都愛去。

  得知不是去那些骯髒的地方,白元霜便沒多問什麼了。孟冬至要走仕途,不可能完全避開這些同窗的邀約。況且今天剛考完試,學子們多半也想探討一下考題。

  「你要出去?晚上回來吃飯嗎?」白元霜問武大。

  武大點點頭道:「我和少爺都回來!」

  「那行,冬至哥不回來,咱們也做頓豐盛的!」

  武大笑著騎馬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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