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趕著馬車跑了會兒,然後從他知道的一條巷子穿過去,只是沒想到剛進一條小巷便見到前方兩輛馬車似乎撞到了一起,兩個車夫還吵了起來。69🅂🄷🅄🅇.🄲🄾🄼
「哎,你這小伙子是怎麼趕車的?這巷子這麼寬,兩輛車都能過,你幹啥往我這邊兒撞啊?」一個年紀大些的車夫下車有些怒氣沖沖的問道,「要是撞到我車上的客人怎麼得了?」
他對面的年輕人毫不客氣的罵道:「死老頭子,明明是你趕車撞了我的車,你還敢罵老子?」
「你......你怎麼惡人先告狀呀?」
兩人一下子就吵起來了,聽到動靜的白元霜探出頭見這兩輛並排的馬車剛好將小巷堵了個嚴嚴實實。
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驚魂未定的扶著頭上歪了的方巾掀開車簾道:「小事而已,小事而已,相信兩位都不是有意的,既然大家都沒事兒,我們就各退一步算了!」
少年五官端正,臉上雖有些消瘦,卻肩寬身高,一身陳舊的學子服已經被漿洗得發白。
那年長的車夫聽他如此說便點點頭:「行,看在公子的份兒上我也不追究了,我們走吧!」
林江馬車近了,見狀以為沒事了,便也不準備再多言。
沒想到那個年輕的車夫卻冷笑一聲道:「你們沒事兒了,我車上的人可不一定沒事兒!」
他向車後喊道:「兄弟們,你們沒事兒吧?」
隨即,車上下來兩個大漢。
一個抱著頭喊道:「哎吆喂,我腦袋剛才磕在馬車上了,我肯定受了內傷了!」
另一個也捂著肚子喊:「哎呀,我肚子痛,肯定也受傷了!」
白元霜忍不住在車裡吹了一聲口哨,這身強體壯的兩人碰瓷會不會碰得太明顯了?
那書生臉色也變了,顯然不會傻得看不出來人家是故意找茬。
老車夫立馬著急的喊道:「各位,你們可不能這麼不講理啊,明明是你們撞了我們呀!」
對方幾人都喊著冤枉,說他血口噴人。
林江眼見他們的馬車越來越近了,為了車上兩個姑娘的安全,他並不想多管閒事,還在想要不要調轉馬車往回走。
那書生從衣兜里掏出一塊兒碎銀嚴肅道:「各位,在下只是一介窮書生,今日之事孰是孰非相信各位心知肚明,康某身上只有這兩錢碎銀,還請你們收下後放我們通行!」
那老車夫也知道鬥不過人家幾個壯漢,只好附和道:「是啊,這位公子還要去考場呢,幾位收下這銀子就請別再找我們麻煩了!」
其中一個壯漢接過銀子後扔給身後的人卻耍無賴的說:「兩錢銀子就想打發叫花子呀?既然沒更多的銀子賠,兄弟們把這馬車給砸了!」
書生和老車夫聽了大驚,還沒反應過來,那幾人已經沖了上去。
年輕車夫直接將韁繩給扯開,狠狠的拍了幾下馬屁股,那馬便受驚的沿著巷子跑了,其他兩個壯漢將衣袖裡藏好的棍棒拿出來對著馬車一通亂敲。
「哎呀,我的媽呀!」
「你們這是幹什麼啊,我的車呀!」
「住手,你們都住手!」
兩人大驚失色的喊道。
白元霜也有些意外,她也以為這些人不過是碰瓷求財的,可現在看來事情沒這麼簡單。
「小姐,我們.....」林江正想說他們掉頭走,他不要緊,可車上還有兩個女孩子呢。
只見白元霜手中飛出一個不明物體,將一個想要將棍子敲到書生手腕上的壯漢給打了。
「啊!」壯漢本能的縮回手,捂著手腕叫了一聲。
「誰多管閒事?!」那個年輕車夫轉頭一雙凸眼狠狠的盯向林江他們,他以為是林江出的手。
林江見白元霜已經出手便是要管此事了,便立馬一邊兒停車一邊兒喊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公然敲詐毆打他人,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兒王法?我們的人已經去衙門叫人了,各位還是別亂來的好!」
雖然知道車上的小東家會功夫,他也有把子力氣,但他還是謹慎些。
林江跳下車,白元霜讓荷花就待在車上,從空心的馬車車座里迅捷的抽出兩根棍子後也緊跟著跳了下來。若不是不想明面上在這府城惹出人命官司,她抽出來的會是兩把大刀了。
「哎吆,竟然還有意外收穫?」那凸眼睛聽了林江的話一點兒都沒被嚇住,反而見了白元霜兩眼放光,帶著些猥瑣。
姓康的書生見狀不好,忙喊道:「他們是衝著我來的,與你們無關,你們趕緊走吧!」
跟他一起的老車夫也哭道:「哎呀,康公子啊,你這是惹上仇家了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可不能有事兒啊……你們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放過我吧……」
說著那老車夫也不敢像剛才一樣阻攔他們了,只躲在了車廂後面。
凸眼睛對兩個壯漢喊道:「把那個多管閒事的給我狠狠的打,女的帶走!」
兩個壯漢隨即拿上手中的棍棒就向林江他們撲過來。
「林叔!接著!」白元霜將其中一隻棍棒丟給了林江,他立刻接過。
兩個壯漢都集中想攻擊林江,完全沒把白元霜放在眼裡,直到白元霜先發制人一躍而起往他們身上襲去才開始覺得自己輕敵了。
姓康的書生眼見他們連女人都動粗,睚眥俱裂的想衝過來幫忙:「你們這群畜生住手!」
結果卻被凸眼車夫一把推開,他陰測測道:「你別急,馬上就輪到你!」
書生隨即不要命似的一個箭步衝上來將他推倒在地,然後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白元霜這邊,雖然兩個壯漢身強體壯又有些功夫,不過她夠兇殘,趁著他們沒把她放在眼裡便一陣棍棒突襲,脖頸、手臂、手腕、胯下,逐個點攻破,打得兩人瞪大雙眼嗷嗷直叫,將來勢洶洶的主要火力都靠自己給滅了下去。
林江第一次看她打架,看傻眼後立馬回過神又密切配合補棍子,三兩下就將人給打趴敲暈了,以至於提著棍子出來想幫忙的荷花都沒了出手的機會,她只得舉著棍子吆喝一聲往和書生在地上滾打在一起的突眼車夫沖了過去,一棍子抽打在了他撅起的屁股上......
「啊!」一聲慘叫響徹小巷。
書生這才將趴在身上的人推開,摸著自己被掐的脖子喘了幾口粗氣。
荷花聽到那凸眼車夫殺豬般的嚎叫,見他痛得面色慘白的在地上打滾,覺得自己好像下手太重了,畢竟第一次這樣打人,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走過來的白元霜。
林江拿著被砸那輛馬車上的韁繩去將唯一醒著的凸眼給捆起來。
「沒事兒!他活該!」白元霜安慰荷花。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書生,只見他嘴角破了,左腮也有些腫了,便問:「你沒事兒吧?」
「哎呀,康公子你沒事兒吧?」藏在車廂後的老車夫這時才戰戰兢兢地跑來扶他。
「沒事兒,連累你的車了!」他又看向明明長著一張柔弱鵝蛋臉的白元霜,再想起剛才她打人的爽快利落勁兒,拱手滿臉感激又帶著幾分焦急道:「多謝姑娘你們出手相助,再下康東籬,字亭玉,敢問姑娘貴姓,家住何處,等我考試完一定登門道謝!」
白元霜指著林江抓過來的凸眼說:「我姓白,巧合而已,這些人分明是有目的的沖你而來,我們就交給康公子處理了!」
「哎吆,不關我的事兒啊,我也是......哎呀,我也是奉命辦事兒......各位高抬貴手......」沒了剛才的囂雜,他齜牙咧嘴的求饒,被林江像拖死狗一樣拖了過來。
白元霜一個巴掌便甩了過去,她可沒忘記這廝兒剛才敢打她的主意,打得他眼冒金星都算手下留情了。
康東籬被她突如其來的一下給震驚住了,實在是眼前的姑娘跟他平日裡見到的太不一樣了。
不過他很快回過神,眼帶寒霜的問:「我從未與人結怨,你奉何人之命?又為何要害我?」
「嗚嗚......我們也不清楚啊,是一個陌生男人......哎呀輕點兒......我說的是真的不知道,是一個陌生男人給了大筆銀子讓咱們想辦法讓縣試、府試都得第一名的康公子......參加……參加不了院試!只要不出人命……嗚嗚……怎樣都行!」
眾人一聽,竟然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