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不是孟兄嗎?」他皮笑肉不笑的走過來幾步招呼道。
其他認識和不認識他的人都沒開口,陳氏覺得他看自己兒子的眼神有些不太友好,心裡有些緊張。
孟冬至倒是面帶微笑,行了個禮回道:「馮少爺也來了?今天人挺多,可別讓人衝撞了您。」
馮鈺嗤笑一聲,「孟兄此次考得倒是不錯,我是不是應該道一聲恭喜才對?」
他爹好不容易利用趙一石武功高強,又在衙門任職的優勢將余縣令出的考題神不知鬼不覺的偷窺到。沒想到他考試時被受了寒,勉強挺住考完,將背好的答案給忘個七七八八,找人事先寫好的策論題也是寫得磕磕絆絆。
然而,這個逃荒來的農家小子卻比他還考得好。他剛才順著看,沒看到自己的名字,倒是看到了孟冬至的名字。雖然已經悄悄打探到自己名次考得不好,但親眼來看見榜單還是讓他無比鬱悶生氣。
大家都能看出,馮鈺說到恭喜兩個字有些咬牙切齒的模樣,孟冬至淡定的說:「看馮少爺面色紅潤了不少,想來傷寒已經痊癒,下次府試必定能拔得頭籌!我出生鄉野,皮糙肉厚,此次運氣好,熬了過去。但僥倖考好一次不敢張揚,讓馮少爺看笑話了!」
白元霜有些意外的看了孟冬至一眼,他們兩人都知道馮鈺是什麼貨色,不過,孟冬至比她想像中圓滑了不少。
馮鈺有些面色複雜的看著孟冬至,以前萬寶財還未坐牢的時候,他們故意幾次邀請他出去喝酒玩兒樂,他總有理由拒絕。但是面對他每次的言語挑釁,這小子既不發火,也會示弱,但就是讓他覺得他眼裡的恭敬不是真心的。
不過跟孟家有過節的萬寶財都坐牢去了,他也懶得跟這個孟冬至計較。→一群學子住在一個院落,他現在才發現他好像平日裡很少遇見他。
其實他哪裡知道,孟冬至知道身份懸殊,惹不起總躲得起,他只想安安穩穩的念書,儘量在這公子哥兒面前降低存在感。
他不過是出神片刻,孟冬至便道:「家人正等著,馮少爺我們先告辭了!」
馮鈺胡亂的點了兩下頭。
孟冬至他們一行人才上了馬車往酒樓去了。
到了膳美閣,白元霜自然是去為一行人配了一桌好酒好菜。
白成祥和孟家旺兩叔侄陪著王家父子倆慶祝,白元霜和陳氏在後廚幫忙做菜。有些是酒樓原有的菜品,有些則是白元霜親自下廚做的其他菜品。
小二將菜陸陸續續給上了桌後,白元霜端著最後一道自己做的湯品親自送了過去。
剛到包廂門外便聽見王振海說:「白老弟,你這酒樓生意真不錯啊,這還沒到正午呢,我看樓上樓下竟然都有這麼多人了!」
孟冬至起身恭敬的給幾位長輩倒酒,聽王啟說自己酒量很淺,於是便倒上了白元霜特意留起來自己喝的果酒,其他果酒賣年貨的時候就已經配在一起賣完了。
白成祥倒是知足,樂呵呵道:「承蒙新老客人都喜愛,還過得去。我們這生意,自然是比不得你們鏢局的大買賣。」
孟家旺也笑道:「聽說王大哥這萬通鏢局都經營了好幾代人了,想來人脈眾多。你又走南闖北,肯定見多識廣!」
王振海苦澀一笑:「實不相瞞,鏢局的生意是大不如前啊!自從因為有內鬼跟那窩黃巾軍山匪勾結導致鏢屢次被劫後,我們鏢局的生意一落千丈,到現在都沒能恢復過來呢!」
王啟皺眉道:「白叔,孟二叔,你們也知道,開鏢局最重要的就是保證安全運送。我們不僅連續被劫,而且還是自己內部出了問題,等於已經在客人眼裡失去了信譽。如今接的鏢也不過是人家其他幾家鏢局的殘羹冷炙而已……」
他說著話,看了一眼自己老爹,再多的話也覺得不方便再出口。
王振海打了個哈哈,「家傳祖業哪能說扔就扔,手底下還有一幫子兄弟要吃飯呢。嗨,今天是好日子,不談這些,咱們喝酒喝酒!」
白成祥也舉杯道:「船到橋頭自然直,王大哥和大侄子就先別擔心了,今兒是好日子,咱們干一杯再說!」
於是包廂內瞬間熱鬧起來,白元霜將湯品給他們放桌上後便退了出來。
鏢局?她若有所思的去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