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三娘傻眼兒了,沒想到院長真來了。他若剛才來,她必定高高興興的就把別人交待的事兒給漂漂亮亮的辦了,可現在明顯形勢對他們不利啊!
她想跑,可白元霜,白成祥和武大幾個都將她圍了起來,她帶來的幾個男人還趴在地上呢!
院長看了看孟冬至和白成祥他們幾人說:「有話都給我進書院去說,你們涉及此事的都可以進來,今兒本院長就要將事情給查得清清楚楚!」
「慢著!」白元霜立馬說道:「院長,請恕小女直言,今日這個秀春樓的女人跑到書院門口指著我家冬至哥的鼻子便大罵一通,就算要查清楚,也請您當著這裡的所有人把事兒給查清楚,否則,我哥哥不好的名聲馬上就得傳遍整個高陽縣了!」 ✬✼
這些人吃瓜沒吃全,白元霜可不能留下後遺症,原本還不想鬧得太難堪的院長聽了她的話不由一愣。
洛雲霄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這丫頭還真是一點兒虧都不肯吃。
他低頭對身邊的人說:「陶院長,我看她說得也有理,倘若這孟冬至是被人給冤枉的,那就應該當著大家的面兒還他清白,否則,這看熱鬧的這麼多張嘴還不知道如何傳他是非呢!」
陶院長面容嚴肅的點了點頭對孟冬至說:「那你來說說事情的來龍去脈!」
白元霜安撫著孟老太和方氏她們先別激動,聽孟冬至說清楚才重要。
已經被白成祥解了綁的孟冬至動了動有些麻木的手,然後抱拳行禮道:「院長,我除非休息的時候回家,否則很少出書院。昨晚上也是按時就寢,可不只為何我今早上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在秀春樓了!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床邊......床邊的姑娘便找我要銀子,說......說昨晚已經談好了!」
「哎呀喂!你可不能這樣啊,怎麼一覺醒來,穿上衣服褲子就不認了!連自己來咱們秀春樓尋歡的事兒都不認了!」崔三娘心裡發虛,可她只能硬著頭皮說話。
孟冬至有些難堪的撇了一眼崔三娘說:「你們肯定是合著別人設計我了,否則為何我一醒來你們就催著要銀子?見我身上身無分文,便將我關著折磨了半天才將我帶來書院興師問罪?」
崔三娘頓時語塞。
白元霜笑了笑,還好,孟冬至還不至於腦子裡是漿糊,否則她才要擔心了。
於是她轉身對陶院長說:「院長,我哥哥就算睡得再死也不可能半夜被人帶走了還渾然不知!一定是有人在他吃的或者喝的東西裡面動了手腳,請您立刻派人將他住的地方看管起來,再讓大夫驗一驗......」
「另外,書院有名叫萬寶財的學生,他因為跟孟家有過節,所以屢次設計傷害孟家人,我懷疑我冬至哥的事兒也跟他有關,請您派人將他帶過來審問一番!」
陶院長見她說得有鼻子有眼,忙向門童遞了給眼色,門童立馬跑進書院去了。
洛雲霄也對武大道:「去最近的醫館請一名大夫來!」
「是!」武大轉身便離開了。
崔三娘這下知道完了,她強打起精神想著到底待會兒該怎麼辦,心想還是等萬寶財那個小子來了再看他的臉色行事。
白元霜冷眼看著她,又指了指瑟縮在方氏身邊的朱寡婦說:「你瞧瞧,這個女人也是拿了萬寶財的銀子讓她辦壞事兒,可照樣被我們給揪出來了!你待會兒若是老實交代我還能既往不咎,否則這構陷的罪名我就算告到官老爺那兒,也要讓你喝夠一壺!」
崔三娘看朱寡婦被打得臉頰紅腫,心裡嚇得七三八下,而她帶來的三個男人被打怕了,現在灰頭土臉的縮到一邊不敢再鬧騰。
她提了一口氣回道:「我......我什麼都沒做,你們......儘管找人對質!」
她還是決定先等到人來再說。
白元霜見她還死鴨子嘴硬,真想狠狠的按著她打一頓再說。不過現在有陶院長在,她不好太粗暴。
陶院長看了朱寡婦一眼便問白元霜:「那婦人是何人?受僱做了什麼?」
一直憋著的方氏一下子就激動起來,孟老太忙拉住了她,就怕她這個蠢貨一生氣不該說的也一併說了。
她搶先對陶院長說:「院長,老婆子我是孟冬至的奶奶,今兒找到書院來,也著實是發生了一些事兒!」
「老人家不要著急,有話就慢慢兒說來!」院長還算和善的對她說道。
於是,孟老太便將萬家和孟家的恩怨簡單說了說,然後交代清楚曹家村兒萬媒婆和萬寶財的關係。接著,便將萬寶財如何僱人毆打在縣城做工的孟家富,又是如何找了朱寡婦冒充媒婆想要來騙親的事兒給說了個清清楚楚。
別看老人家年紀大了又沒讀過書識過字,可說起話來卻條理分明,該說的便說,不該說的一個字不漏,倒是讓白元霜又對老太太多了許多好感。
相信等證實了後,萬寶財以後便再也無法待在三石書院了,甚至以後沒有書院肯收他。他叫這些人押著孟冬至來書院鬧事兒不就是想讓孟冬至再也無法繼續念書嗎,馬上這一切便要報應到他身上了。
陶院長聽了孟老太簡要的說明前因後果之後,原本剛才只是嚴肅的臉,這時候染上了十足的怒氣。
他看向書院裡面說道:「若我們這裡當真出了這樣品行惡劣,手段下作的學子,我們三石書院是萬萬留不下他的!」
孟冬至終於知道那萬寶財為何總是怪怪的,老想找自己麻煩了,他立馬再次對著陶院長行禮道:「學生絕無做過任何有損讀書人顏面的事兒,還請待會兒院長為學生做主!」
陶院長點了點頭道:「放心,若你是冤枉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他話音剛落,書院裡便出來了幾個人,其中一人便是萬寶財,此刻他有些狼狽的被兩個同樣學生裝扮的少年押著走了出來,那模樣倒是有些像剛才的孟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