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至到了城門口忙喊道官道上有人打劫,讓人去通知衙門。白元霜直接喊道李縣尉遇害了,如今葉班頭重傷不醒。
守城兵大駭,看了車裡昏迷的葉班頭,忙一邊派人去牙衙門通知縣令,一邊派了個人跟著白元霜他們去了醫館。
送到一家叫百草堂的醫館後,大夫自然是全力救治。好在有了白元霜的提前止血,葉班頭撿回了一條性命。只是失血過多,有些元氣大傷,得花些功夫調理才行。
跟來的守城兵確定葉班頭無事後才鬆了口氣,他對百草堂的安大夫說:「我知道葉班頭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可事關緊要,連李縣尉都遇害了,待會兒縣令大人必然會傳喚咱們將事情問清來龍去脈,還請安大夫想法子先讓葉班頭醒過來!」 ✬
安大夫也是一臉震驚,他一直有所耳聞,衙門在追查一幫時不時打劫南來北往商隊的劫匪,沒想到終於正對面的碰上了,卻是如此慘烈的局面。
他不敢多言,只好拿出銀針在葉班頭頭部和胸口扎了幾針。
果然,不過幾分鐘,葉班頭便悠悠轉醒。
白元霜和孟冬至都忍不住站得離他近了些。
「葉班頭,你終於醒啦?」那守城兵一臉激動的問道。
白元霜見葉班頭看他的眼神有些陌生,料想多半他都不認識這人,於是忙對葉班頭說:「我們將您送到了醫館,這位守城的差爺是陪著您一起來的,他們也已經派人去衙門通知縣令大人了!」
一聽到縣令大人,葉班頭仿佛意識回籠了一般,他伸手抓住他面前守城兵的衣袖喊道:「告訴大人,是他們!就是那批黃巾軍!李縣尉......」
他話音未落,一個高瘦的身影便跟著一個藥童走了進來。
「當真?打劫商戶的當真是黃巾軍?李縣尉他當真遇害了?」中年男人焦急的詢問道。
白元霜和孟冬至之前因為白家房子被燒的事將張德虎和魏狗子送去過衙門,見過判案的余縣令,所以,他們一眼便認了出來。
兩人都趕緊向他行了個禮,可他這看著葉班頭,哪裡能注意到別人。
葉班頭見到是他來了,激動的掙扎著想起來請罪,說自己沒有保護好李縣尉。
余縣令忙摁住他道:「本官聽說你受了重傷才特意自己跑一趟過來,我已派了楊班頭領了衙門裡大半的人去接回李縣尉他們,不論是生是死,總要先將人帶回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你就別亂動了,你只跟我說清楚情況便好!」
「多謝大人體恤!」葉班頭臉色蒼白又帶著一絲愧色說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自從年後頻繁有商戶被打劫,衙門也收到過梓州府那邊兒的文書,被告知黃巾軍的餘孽極有可能逃竄到了潭江府。所以,李縣尉帶著手下開始調查這些劫匪是否與黃巾軍有關。
屢次有商戶被打劫,但劫匪都是搶完東西後將人殺得一個不留,李縣尉他們想找點兒線索都沒有。
為了讓案子有些進展,李縣尉帶著十來個衙役喬裝成普通百姓開始在商隊們經常走的幾條官道上巡邏。今天才出城門不到十里路,他們就遇到了一個大商隊從南邊而來,兩方人馬擦肩而過,卻不知道路兩邊的林子裡早已有劫匪埋伏著守株待兔,就等能有大兔子上門。
大概是李縣尉他們每人都騎著馬,所以讓劫匪覺得有搞頭,於是一聲令下,埋伏在兩邊的人向著商隊和他們一起砍殺過來!
一切來得太突然,劫匪人多勢眾,商隊只有二十幾個會武的鏢師,來不及做任何安排就已經和劫匪廝殺起來。
混亂中,有衙役驚慌失措的喊著他們是官府的人,縣尉大人在此,本來是想威懾劫匪收斂一些。沒想到帶頭的劫匪冷笑一聲,說早就聽聞姓李的在查他們,現在自己送人頭來,就別怪他們黃巾軍心狠手辣了。
他一聲令下,很多劫匪向著李縣尉湧來。李縣尉來不及苛責自己豬一樣的屬下,只讓葉班頭趕緊進城搬救兵。
可是已經習慣殺光光的黃巾軍哪裡會留活口,最後李縣尉和其他衙役都被殺害,受了刀傷的葉班頭撐著一口氣上了一匹馬離開,卻也被幾個劫匪追了上來。若不是白元霜他們相救,他也就只能死在劫匪手裡了。
葉班頭忍著傷口的疼痛將事情前因後果給說了,他望著余縣令道:「大人,李縣尉和兄弟們死得太慘了......」
他哽咽著,眼裡泛起了水光,這些都是他平日裡經常相處的人啊!
縣令摸了摸鬍鬚,眼神沉重,「如今離著縣城這麼近他們都敢動手了,以後豈不是敢跑到咱們縣衙門口來撒野?!」
守城兵和安大夫聽了都忍不住哆嗦了下,還真有這可能呢!傳說中的黃巾軍可不就是膽大包天的前朝餘孽嗎?現在更像悍匪了。
葉班頭提醒余縣令說:「大人,您不知道那幫人真是心黑手狠啊,而且個個身手不錯,與以往咱們抓過的劫匪、山賊截然不同啊!」
他說著話看了白元霜一眼道:「沒想到這個白家的小姑娘竟然能將我從幾個劫匪手中救出來......」
余縣令這才拿正眼看了白元霜和孟冬至他們一眼,有些吃驚的問:「是你們?」
白元霜和孟冬至都很詫異,他們記得縣令大人不奇怪,可沒想到日理萬機的余縣令竟然只見過他們一面就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