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幾個小鬼的話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可這事兒怎麼處理還沒人能有個頭緒,畢竟連主人都不在呢?
孟家旺衝著周貴揮了揮拳頭:「你這個小崽子,我們家夏至要是敢跟老子這樣惹事兒,我非打死他不可!」
「嗚嗚......你們放開我,我不是故意的,別送我去官府!嗚嗚.....」周貴雖只有六七歲,但是現在看大人們都指著他罵,他頓時心虛了幾分,連說話也沒剛才囂張了。
白元霜聽他吵得頭大,立刻將自己的手帕拿去將他的嘴堵了個結結實實。
「二郎哥走的時候還讓我幫他看顧一下房子呢,結果出了這事兒!麻煩孟二叔去叫一下莫村長到周村長家來,二郎哥是通過他買地建房的,算是福來村兒的地界!」
她又轉頭對白成祥和孟家興說:「爹,咱們幾人帶上孩子去找找周村長吧,總要將事情說個清楚,至於怎麼辦,等二郎哥回來他自己決定!」
幾人聽了都覺得是這個理,目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於是孟家旺跑去叫莫村長了,白元霜他們幾人則帶著幾個孩子去周大平家。
其實,洛雲霄走得很乾脆,無牽無掛的,根本未說什麼讓白元霜看顧房子的話。不過白元霜覺得周貴這個熊孩子若就這麼輕易放過,以後少不得要出大事兒,簡直有些無法無天的味道。但燒的是洛雲霄的房子,她一個外人總不好打抱不平,只能借著這個恰到好處的理由找上門兒。 ✹
孟家旺得了白元霜的囑託後便直奔莫大山家,在莫家院門口看見一個黑影。天已經很黑了,他也沒認出對方是誰。
但站在院門口想必就是莫家人,他人還未到便開口問道:「請問村長叔在家嗎?」
莫小枝已經能下床了,但是不能有任何的大動作。今晚家裡幾個男丁都在喝酒聊天,在床上躺夠了,她便站在門口聽聽村里孩子們放鞭炮的聲音和雞鳴狗叫聲都覺得充滿生機。
沒想到突然來了個人問她爹在不在,不知為何,她竟然聽出了是誰的聲音,可能是對方粗獷的聲音給她的印象比較深吧。
「孟二哥,你找我爹啊?進來吧,我去給你叫!」莫小枝招呼他進來,自己也慢吞吞的往堂屋走。
孟家旺愣了一下,莫大虎和莫二虎的媳婦兒他都認識,這不像她們,看來是身體好轉的莫小枝了,他忙跟著她進了堂屋。→
堂屋裡,莫大山和兒子們正在喝酒聊天,看樣子已經吃了老半天。
「爹,孟家二哥找你呢!」莫小枝走到堂屋門口喊道。
莫大山立馬站起了身,今天過年,喝得有點兒多,他有點兒頭暈了。
「家旺,你怎麼來啦?快進來,咱們一起再喝兩杯!」
「村長叔,咱們改天再喝,村里出了點兒事兒,麻煩您老人家跟我去一趟周村長家吧!」
孟家旺三言兩語便將剛才發生的事兒跟莫大山說了。
莫大山一聽酒都醒了幾分,嘴裡忍不住罵道:「哎吆,阿貴這個小崽子呀,怎麼又惹事兒了,這孩子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
最開始的時候只有那個叫紅蓮的姑娘住在小木屋,有幾個隔壁村兒的二流子想打人家姑娘和家裡東西的主意摸了進去,結果被狠狠的揍了一頓扔出來。
自那以後便沒有人再敢將壞心思用到那裡,本來屋子地處偏僻些,沒想到今兒幾個熊孩子居然敢去闖禍了。
「走走走,老頭子我跟你去一趟!」莫村長心裡生氣不想管,但還是得去。
莫大虎和莫二虎也跟著自己老爹出來了,怕他喝多了摔著,堂屋裡一下就只剩幾個婦人和孩子了。
莫大虎的媳婦兒全氏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說:「我看這周貴以後長大了恐怕不得了,要是像周癩子一樣他們周家可就麻煩了!」
莫二虎的媳婦兒周氏也呸了一聲,轉頭就囑咐全氏的兒子和自己的兒子說:「大頭,二頭,你們兩個以後可別再去跟著那個周貴玩兒啊,要是把你們兩個帶壞了那可咋整?」
兩個孩子有些懵懂的點了點頭,反正周貴愛欺負人,他們也不想和他一起。
莫小枝聽了好奇的問:「大嫂,二嫂,這周家的孩子真這麼糟心?」
全氏拍了拍大腿,「哎吆,小枝,你才剛回家,又沒怎麼出門兒,不知道那孩子被他娘王翠花慣成了什麼樣子了,這在村里時不時整點兒事兒......」
兩個嫂子嘰里咕嚕的閒聊天將熊孩子做的好事兒給抖了個乾乾淨淨......
再說白元霜這邊兒,白成祥抱著周貴跟閨女走在前面,孟家興帶著其他幾個蔫頭巴腦,哭喪著臉的孩子跟在後面。
有些村民看著一群人影還在問出了啥事兒?孟家興便三言兩語跟大家解釋了一番,村民聽了都十分愕然,有些還跟在他們後面跑來看熱鬧。
眼見要到周家了,白成祥是個圓滑的,就算周貴犯了錯,剛才又想跑又想罵人,但怎麼說都是個六七歲的孩子,讓周家人看到他們將人給綁回來實在不太好看。
於是他將「嗚嗚嗚」的周貴放了下來,將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了。他剛想對這孩子說點兒話,得了自由的周貴一把扯掉嘴裡的手帕扔向白成祥。
「嗚嗚,你們這群壞人!我要跟爺爺告你們,讓爺爺打斷你們的腿!」
周貴一邊向院門口跑一邊大聲哭嚎道:「爺爺,嗚嗚,爹,娘,嗚嗚,有人欺負我......」
在院子裡聽到兒子聲音的王翠花正想抱怨怎麼天黑才回家,但一聽到兒子嚷著被人欺負了,立刻像只母老虎沖了出來。
白元霜看見院門口一個勁兒向他老娘叫委屈的周貴,深刻體會了什麼叫「惡人先告狀」,白成祥和孟家興都聽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