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戰前動員

  第320章 戰前動員

  兩個人慢慢往山下的方向走。

  安保隊遠遠跟著,卻只能看見兩個人並肩而行的背影,完全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麼。

  不過閆雪松認為殿下和江永康之間只有公事可說。

  大約是在討論明天的作戰安排吧。

  半晌,又聽見江永康問:「北伐以後,有什麼安排?登基做個開國女帝?」

  徐振英嘆氣,「都走到這裡了,那位置我不坐也不行啊。」

  「你……」江永康不可置信的挑眉,眼底滿是震驚,「你當真想過不坐那個位置?殿下,你可知那個位置意味著什麼?」

  「我跟你說過,我這個人其實沒什麼大志向,我就想有個小院,養只貓狗;或者是有點小錢,遍覽群山。當初造反,是因為小富不能安,並不代表著我對權勢有什麼渴望。現在想想,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聽起來似乎也很炫酷。」

  江永康沒問什麼是「炫酷」。

  她總是莫名其妙的冒出很多他聽不懂的詞彙。

  他只是很直接的指出:「你這個想法不現實。」

  「是,我也知道。」徐振英認命的說著,「急流勇退,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即使我想,我也不能,也退不了。」

  「沒錯,這千萬萬人的擔子,除了你,其他人都扛不起來。你想要的那個自由公平的社會,非一日一年之功,至少得十年。等那個時候,老百姓習慣了自由和公平,才有你功成身退的時候。」

  徐振英嘆氣,「唉,我還計劃三十歲之前退休了。」

  「別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了。」江永康笑,隨後有意無意的用餘光打量她的臉色,「說點近的,你個人有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自然是勤勤懇懇宵衣旰食夜以繼日的奮鬥啊。」

  「我是說你個人。」江永康嘆氣,「林老私底下可是把我們隊伍里沒成親的男兵都打聽了個遍。」

  徐振英扶額,「他還在給我選皇夫?!這個坎是過不去了吧,不行,得多給他派點活兒,不能讓他閒下來。」

  江永康卻道:「可是林老擔憂的不是沒有道理。你畢竟都十八歲了。更何況我們取下汴京以後,繼承人的事情,你也不得不考慮。」

  徐振英無言。

  按照大周朝的平均婚配年齡來說,十八歲已經算是高齡未嫁女了。

  眼下林老不僅很積極的給她張羅婚事,甚至已經開始在期待繼承人了。

  徐振英無奈,「再說吧。不急。先拿下汴京城再說。」

  剛說這話呢,徐振英卻突然伸手把江永康一拽。

  兩個人順勢一躲,便躲在一處樹幹後。

  徐振英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笑眯眯道:「看熱鬧。」

  江永康一愣,隨後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看見徐慧嘉和錢珍娘的身影。

  他微微蹙眉,這孤男寡女,四下無人,看徐慧嘉那樣子似乎不是在說公事。

  難不成這兩人還有什麼牽絆?

  「徐將軍是打算再續前緣?」

  徐振英笑,「那誰知道呢。」

  「可之前斬釘截鐵說要退婚的人可是他自己!」

  「人都會變化嘛。那個時候我大堂哥不懂事,眼下經過幾年曆練,人也變化許多。再說,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們何必插手?」

  江永康苦笑。

  說著不插手,卻躲在角落裡看熱鬧。

  也就只有這個時候,徐振英仿佛不是平日裡那個冷冰冰的掌權者,反而多了兩分煙火氣。

  錢珍娘本想去看看金州府那幫年輕幹部們的情況,豈料半路上卻殺出一個徐慧嘉。

  之前開會的時候,她就發現徐慧嘉有些奇怪。

  錢珍娘心思何等敏銳。

  她心裡料想著可能徐慧嘉面子薄,對當年退婚的事情還沒有完全放下,因此看見她會不自在。

  她也刻意避開徐慧嘉。

  可是沒料到,還是遇上了。

  迎面那男子似乎比起上一次見面清瘦了一些,雙眸更加銳利,舉止也更加沉穩。

  從前的兩人,唉,不提也罷。

  一個愚昧無知,一個怯弱糊塗。

  錢珍娘不好當著徐慧嘉的面避開她,畢竟同在官場,她不願兩人之間鬧得太過尷尬,只好迎面上前,預備寒暄幾句便走。

  哪知不等她開口,徐慧嘉就先從懷裡掏出了一串攢珠花的手串,不由分說的塞到她手裡。

  男子的手熱得像火。

  錢珍娘微微蹙眉,往後退,奈何那人力氣極大,她被拽著,無法掙脫。

  她只好收下,隨後抬眸,臉上卻絲毫不見尷尬之意,端是落落大方,「徐將軍,你這是幾個意思?賄賂我?我現在可主管宣傳這一塊,你要是需要的話,報紙倒是可以給你留一塊宣傳板塊。」

  「這是西面的深湖珍珠,光澤明亮、粒圓飽滿、形佳色美,最適合年輕姑娘戴。我見你平日都不曾戴什麼首飾,因此特意買來送你。」

  錢珍娘的笑意微僵,只覺得這珠花有些燙手。

  「徐將軍,您有事直接吩咐便好,您這禮太貴重了,我可不敢收。」

  徐慧嘉嘆氣,他的雙眸火熱盯著她,「我沒有事找你。你就當是我當年懵懂無知的時候得罪過你,現在給你道歉。你收下了,便當原諒我了。」

  錢珍娘莞爾,捂著胸口說道:「我還當是什麼事呢。我記得三四年前,徐將軍去西面戰場的時候,就已經跟我道過歉了吧。難不成徐將軍每次見我都要道歉?那挺好,我每次都有禮收。」

  「好啊,只要你不嫌棄,我每次出門都給你帶禮物。」

  錢珍娘不動聲色後退半步,臉上笑容不減,「那如何使得。玩笑而已,徐將軍切莫當真。而且我們當時不是說得很清楚嗎,流放路上的事情怨不得你一個人,那時我也懵懂無知,彼此說開,便不存在誤會。我也沒有怨過你。」

  徐慧嘉卻上前半步,拉回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你既然不怨我,為何不給我回信?」

  「你給我寫過信?」錢珍娘挑眉,「什麼時候?我沒有收到過。」

  「每月一封。寄到府衙。」

  錢珍娘一怔,隨後莞爾,「不是寫給殿下的軍報嗎?」

  徐慧嘉愣住,回想片刻,眉頭緊皺。

  現在想起來,好像他寫的確實是軍報——

  可是除了說前線的戰報,他還能跟她說什麼啊。

  也難怪她誤會是寫給殿下的。

  「我開頭署了你的名!」

  錢珍娘一臉坦然,「對啊,當時我是殿下秘書,你署我的名,借我手轉交給殿下,也沒什麼問題啊。」

  徐慧嘉這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所以,自己堂妹看了自己好幾年的情書?

  殿下不會早就發現他寫信給錢珍娘的事情吧?

  「罷。」徐慧嘉有些賭氣,隨後讓開路,「你當我沒說過這些話,你走吧。」

  錢珍娘有些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徐慧嘉,隨後行禮告退。

  毫不猶豫轉身。

  徐慧嘉看著那人清麗的背影,愣愣出神。

  他是不是…做錯了?

  年少時犯下的錯,伴隨著他讀的書越多,經歷得越多,就越覺得自己當時有多混帳。

  無數個碾轉反覆的夜晚,他總是想起當時自己當時一封退親書扔在錢珍娘臉上時的絕情。

  他竟然會攆走一個對自己千好萬好,又孤身無靠的女子!

  那個人,真的是他徐慧嘉嗎?

  他不由得深深懷疑,自己怎會是一個如此絕情的小人?

  等回過頭來,那個人卻已經不在原地。

  可他卻已經分不清自己是歉疚還是心動。

  而等那兩個人分開,樹後的兩個人也是一臉苦大仇深。

  徐振英望向身邊的人,「老江,你怎麼看?」

  江永康沉聲說道:「看不懂。」

  徐振英瞬間被逗笑了,「怎麼就看不懂?這就是我愛你,你愛他,他愛她的故事啊!」

  江永康臉色微微紅了,不過他也算聽懂徐振英想表達什麼,「我覺得不是。這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徐振英搖頭,「我覺得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我那堂哥,行為讓人捉摸不透,他這是兔子要吃窩邊草?」

  江永康看見徐振英一本正經的分析,笑得無奈,「應該是好馬吃回頭草吧?」

  「都差不多。」

  「我看不盡然。你有點小瞧你這位錢秘書了。」

  「你說珍娘?」徐振英笑,「我看她根本就是沒開竅。」

  「是嗎。」江永康壓著唇邊的笑,「我怎麼覺得她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誰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兩個人回頭,竟然看見折返回來的錢珍娘。

  明顯來者不善。

  徐振英笑得尷尬。

  而錢珍娘看了一眼江永康,語氣嘲諷:「看來江部長這打仗的水平也不怎麼樣嘛,我都靠近了,你卻完全沒有察覺。這要是有敵人背後偷襲,江部長不得立刻成為俘虜?」

  江永康拱手討饒,看了一眼徐振英,連忙道:「錢部長饒命。實在是君讓臣看熱鬧,臣不得不看。這一切都是殿下的命令——」

  徐振英目瞪口呆的望著那個人丟下她,獨自翩然遠去。

  徐振英暗嘆:好你個不講義氣的江永康!遇到危險竟然獨自逃走!

  錢珍娘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徐振英,徐振英始終帶笑,任憑其打量。

  錢珍娘泄氣,「殿下,這大戰當前,每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你若是真覺得無聊,能不能去幫那幫年輕幹部們寫紙條?」

  徐振英笑,「你這話說得我好像是個昏君一樣。這不是剛好走到這兒,看見你了嘛。然後我又看見大堂哥,你們兩說話,我總不好過來聽吧。」

  錢珍娘擰眉,「所以你就躲著聽?」

  徐振英低咳一聲,笑眯眯的望著她,「說說唄,我不信你沒看出我哥是什麼意思。你們這是要再續前緣嗎?」

  「鬼個前緣!」錢珍娘被她氣笑,「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人總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我大堂哥不好?」

  「不是不好。只是沒有讓我心動而已。對於我來說,那紙退親書就是斬斷了我和他之間的緣分,我不喜回頭看,他於我,一直就只能停留在同僚的位置上。僅僅如此罷了。」

  徐振英點頭,「看來我大堂哥要遺憾而歸了。」

  錢珍娘轉身而去,「明日就要北伐,殿下還是想想怎麼不戰而屈人之兵吧。我的婚事,就不勞您操心了——」

  次日,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羅輕舟就派人把幾架火器全都抬了出來,按照徐振英的要求,也甭管它有沒有調試,直接組裝完成以後就讓士兵推了出去。

  西面來的士兵們自然沒見過這玩意兒,晨練回來的時候看見這玩意兒就走不動道,竟然一擁而上的想要摸它。

  好在常自在及時組織,派了手底下的弟兄們維持秩序,又承諾等戰事結束後,組織一次火器參觀活動,這才勉強將激動的人群安撫下去。

  倒是常自在一路上哼著小曲兒,顯得分外激動,路上還一直在問羅輕舟關於火器的事情。

  雖說常自在昨晚連夜緊急培訓了一晚上,可他還是覺得過不了手癮,一會兒摸摸筒身,一會又摸摸鐵皮軲轆,還嘆息著:「要是每天都能用火器就好了,咱們直接把汴京城給他推平咯。」

  羅輕舟笑,「這話你跟殿下說去。」

  常自在搖頭,「那可不敢。殿下說了,河對岸那些老百姓,將來都會納入我們的版圖,那就等於都是我們的百姓。不能對自己人動手。不殺一人,卻能奪城,這才是真正的大將軍。」

  羅輕舟不知想到了什麼,「我覺得殿下說得對。我們是運氣好,碰上了殿下,否則早就跟他們一樣冷死餓死,或是死在戰亂之中,哪裡還有建功立業的機會。」

  常自在嘆氣,「哎,所以今日殿下只允許我轟一炮,說起到一個震驚作用就好。還說什麼,只需要一炮,就能讓敵人丟盔棄甲。可是我打不夠啊!」

  羅輕舟無語,「行了,以後你來金州府西山大營,我讓你來做實驗員,保你打夠。」

  常自在立刻轉憂為喜,腳步輕快,更是幹勁十足的吆喝兄弟們起來。

  等他們將火器推到山坡的平地之上,和昨日搬上來的一架火器排排並列,拉開距離,那裡的兄弟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連聲催促開展。

  很快,人群中半點聲音也沒有。

  因為江永康來了。

  江永康在軍中極有威壓,甭管多大的將領,那都是去金州府西山大營進修過的,那西山大營的辦公室里,中間位置掛著的便是這位的人物畫像。

  甚至軍中有傳言,出戰前拜拜這位江部長,就會旗開得勝百戰百勝。

  「江部長來了?」

  「江部長好!」

  「江部長,今兒個不打大仗,殿下說就拿火器嚇嚇他們,怎能勞動您前來?」

  江永康雖有威壓,對軍士們也少有笑臉,但卻並不難相處。

  徐振英的軍隊,總是強調工作上是上下級,生活上是戰友,他作為最先追隨徐振英的人,自然也要將自己的行為和思想向她靠攏。

  於是他道:「不必緊張,今日也就是揚我金州府的威名,不會衝鋒陷陣。殿下也會在後面百米處觀戰,待會等我號令,你們再行動不吃。」

  常自在立刻興奮道:「殿下也在?豈不是殿下也能看到我戰場上的英姿?」

  一想到林老竟然私下打聽過常自在的婚事,江永康就渾身不自在,連帶著瞪了常自在好幾眼,隨後拍拍他的肩膀:「你好自為之!」

  常自在渾然不覺受了白眼,竟還衝江永康背影說道:「好的,江部長,保證完成任務!記得待會讓殿下一定要注意我發炮的英姿!」

  等江永康走遠,常自在身邊的小兵才說道:「我咋覺得剛才江部長瞪了小常將軍好幾眼?」

  另一士兵也道:「小常將軍,你最近莫不是做了什麼讓江部長不滿意的事了?」

  「害,哪有的事!」常自在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眼睛放光的盯著火器,他興奮的搓著手,早就把江永康拋在腦後,「江部長就那樣,對誰都是黑著臉。肯定不是針對我!你們想多了!」

  而鳳翔府的城牆上,顯然早就通過望遠鏡看到了十幾里地外的情況。

  等天光漸亮,王信德便舉著望遠鏡,中氣十足的罵了一句:「娘的,咋還有火器?!」

  這一下把鄧全安給驚醒了,他這兩天和衣睡在城牆上,寸步都不敢離開,一聽見王信德那大嗓門一震,嚇得「騰」一下竄起來,整理官帽,「金州府的兵打來了?」

  「沒來!」

  「來了,將軍!」旁邊一士兵指著下面的人說道,「來了一人一騎!」

  「什麼?一人一騎?!」

  王信德用望遠鏡對準城牆遠處的空地上,果然看見有一個青年將軍身穿銀色鎧甲,騎著駿馬,手持長槍沖他們而來。

  「快快快,快擊鼓迎敵!」

  王信德呸了一口,「黃口小兒,毛都沒長齊也敢獨身入敵營,真當我們大周朝的士兵是孬種嗎?迎什麼敵,他就一個人!把弓箭給本將軍拿來!」

  旁邊士兵立刻去取弓箭。

  一時之間,城牆上所有人都如臨大敵,戰鼓聲催,一聲又一聲,響徹山野之中。

  偏那金州府的小將卻停下了。

  他停的位置剛好在他們弓箭射程之外。

  王信德怒火中燒,「他要幹什麼?娘的,到底打不打?金州府的人各個都這麼婆婆媽媽嗎。也對,他們的主子就是一婦人而!」

  鄧全安湊行前去,眯著眼睛看那小將,隨後抬手:「等等,他好像在說什麼。」

  王信德立刻抬手阻止擂鼓。

  戰鼓聲聲將息。

  果然,下一刻,常自在掏出了一個特製的加大號鐵器喇叭,他一手牽著馬,一手舉著擴音器,先是「喂喂餵」清嗓了幾句。

  隨後他見差不多了,便朝城牆上的人大聲說道:「鳳翔府的人都給小爺我聽著!我們將於一刻鐘以後發動火器攻擊,包括但不限於擊穿你們的城牆、要你們的狗命、搶你們的府衙,識相的,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們殿下說了,不殺一人奪城的將軍才是好將軍!本將軍現在友情建議你們趕快躲起來,否則你們死了,你們的小命還得算在本將軍頭上,殿下還要批評我草菅人命!」

  說完,常自在優哉游哉的將喇叭收起來,隨後馬不停蹄的往回趕。

  他得回去看著他的寶貝火器呢。

  而城牆上的王信德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娘的,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而鄧全安立刻扯著王信德:「王將軍,息怒!息怒!這是敵人的激將法!他們就是想把我們騙出城逐個擊殺!你不是說了嗎,只要我們鳳翔府的人堅守不出,等到朝廷援軍到來,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而身邊的士兵卻道:「將軍,要不咱們找個地方躲躲吧。聽說那火器可不得了,連這幾十米高的城牆都能擊穿呢——」

  「啊呸!他金州府的人如果真的要用火器,怎麼可能專門跑過來提前通知我們?你們腦子是被驢給踢了嗎?!這明明就是誘敵之計!專門來動搖我們軍心!」

  鄧全安也道:「沒錯,若再有說躲閃的,或者相當逃兵的,本官定斬不饒!」

  「對!不是都說火器厲害嗎,我還要看看,這火器到底有多厲害!」

  而一直在前線青色緯帳馬車內觀戰的徐振英,此刻也是扶額,她微微探頭,對在身旁的江永康道:「我讓你去給常自在做戰前動員工作,你就是這樣做的?」

  江永康無奈,「我哪裡知道他會這樣理解。」

  「那你怎麼跟他交代的?」

  「我就說殿下不希望有過多傷亡,儘量秀一下我們的肌肉,讓敵人懼怕我們猶如猛虎,最好這鳳翔府能夠不攻自破。」江永康嘴角微牽,「這常自在也沒做錯啊。」

  徐振英無語凝噎。

  剛才常自在在陣前講的那番話,什麼「要你的狗命」、「搶你們的府衙」,這哪兒是溫馨提示,分明是陣前叫罵!

  完了,聽說王信德老將軍忠心耿耿,征戰沙場多年,是大周朝的一員猛將,她還說想收為己用呢。

  林老也笑:「年輕人…就是體力好啊。若殿下不放心,下次換我這老骨頭去陣前叫罵吧。」

  徐振英瞥他,「林老,您今年快六十了,能不添亂嗎。你看吧,王信德老將軍怕是快被我們給氣死了。」

  林老笑眯眯道:「殿下不用擔心。反正他年紀也大了,早晚都得死。」

  徐振英再度無語凝噎。

  她手底下都是一些什麼人啊?

  徐振英剛這樣想著,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