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明小雙歸來
張秋蟬連忙站起來，適時表態，很是謙虛：「哪裡哪裡，這一切都是托城主之福，要不是城主當年收容我們，哪裡會有我們姐妹幾天。░▒▓█►─═ ═─◄█▓▒░姐姐那一身本事，也是城主教的。」
徐振英莞爾，「不用妄自菲薄，師傅帶進門，修行看個人。你們自己也很努力，你們姐妹倆武能上馬定乾坤，文能提筆安天下，是我不可或缺的左右臂。哦，對了，桂花——」
徐振英扭頭對身邊的顧桂花說道：「給張婉君記個人一等功一次，再給她家送一塊光榮之家的牌匾，讓錢珍娘帶人親自送過去。」
顧桂花同樣為張家姐妹感到歡喜，她們幾個人都是金州府的第一批女兵，感情自然深厚。
雖說現在她們都在不同的崗位上，可那份惺惺相惜的感情是永遠都不會改變。
張秋蟬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多謝…城主！」
這才一年多啊，他們竟然取得了如此耀眼的成績，果然跟著徐振英絕對是個正確的選擇！
「姑娘就先定這兩個吧。男性呢，你有沒有什麼推薦？」
「這個也不錯，我喜歡情商高的。她本人呢，你跟她溝通過嗎？」
徐振英接過資料，才對顧桂花說道：「這一個多月辛苦你了！你本來是想繼續當兵的，卻被我硬拉著來做秘書。」
顧桂花有些害羞：「城主您這話說得我都不好意思。我是軍人，軍人就得聽命行事，哪裡需要我就往哪裡頂上。再說跟著您這一個多月，我也學到了很多。」
「哎哎哎，我知道。」明母擦了擦眼淚，「我這是高興的咧！你說你妹子知道你現在當大官了，看她那婆婆還敢不敢欺負她！」
明母擦拭著眼淚，「我兒子了不得，了不得。瞧你干出的這番大事業，比你父親強多少倍。你不用管我，只安心在外面闖蕩便是，那城主待我極好，那個連部長也是隔三差五的過來看望我，就這兩個小娃，照顧我的，那比我親兒子親女兒還孝順咧！」
雖說現在城主是是用人之際，但他那妹夫什麼德行，他也是知道的。他自己都看不上，更何況徐振英？
而且現在正經的吏員、士兵都得考核，他雖身處高位，卻也知徐振英不喜弄權裙帶那一套，這安排差事的事情，他也只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沒想到剛加入徐振英的陣營，竟然立刻被提了一級，心中自然是感激涕零。
「沒有男的嗎？」
明母有些欣慰：「看你如今說話這口氣，可從從前穩重了不少。你說得對，你們城主是個頂頂好的人，你可一定要用心辦差！你不用管老娘，你們這兒的日子好得不得了，不愁吃不愁穿！對了，還有你那幫兄弟，之前管你的趙班頭，那也是隔三差五的來看我。」
想想當初孫清臣那是多麼倔強的一個人，現在竟然也學會拍馬屁了。
「金州府如今已處在我們勢力範圍腹地，本也不需要多少人駐守。莫錦春，訓練新兵的事情你要上心，若是咱們三面有什麼異動，就從你的新兵里調兵支援。還有方詢……」
明母便抓著明小雙的胳膊問：「兒啊，我聽照顧我的那個女娃說，你現在是什麼部長。這個部長是多大的官啊？是不是比縣令還要大？」
一看見明母，明小雙就知道母親被照料得極好，母子兩人抱頭痛哭，明母眼睛不好，幾乎處於半瞎的狀態，此刻也更是情緒激動，止不住哭泣。
明母這下開懷了，「你說得是。你現在官當得大，那妹夫過來了，你還能幫他物色個差事。」
莫錦春心裡一陣激動澎湃。
常自在立刻道：「城主，我主動請纓去江部長手底下，駐守東面。咱們這次挖了明王的牆角，他一定會趁機報復。江部長手底下雖然已有七八萬人，但兩萬是黔州的土人兄弟，剩下四萬是剛收編的兵，還需要經過我們的訓練以後才能上戰場。也就是說，江部長手底下能用之人不過區區一萬，若是明王揮師南下，我們將毫無還手之力。」
徐振英笑道：「倒也不是，只是我們這地盤擴張太快，我一是擔心守城難，還需要更多人手治理。二是我們如今擁有六座府城，諸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莫錦春領命，心中卻道這攤子事情可不小啊。
顧桂花有些驚訝，按理說秘書幾乎要貼身跟著徐振英，她考慮到徐振英是個姑娘家，因此在備選的時候，完全沒考慮過男人。
「雖沒有上過，但是之前旁聽過，四則運算和拼音都不在話下。」
徐振英不習慣用僕人，因此他們也是上行下效，非特殊情況家中才蓄奴養婢，像這次來照顧明母的，就是軍隊後勤特意暫時撥過來的男兵女兵。
這一下就來四萬多人，可謂是責任重大。
眾人的面色頗有些緊張。
「行，那就讓她配合著鳳兒和連氏，管一管興元府里的老弱病殘等民生工作。我這手底下現在缺人得很，先煩你夫人頂上一段時間。」
徐振英點頭，「讓他們儘快到位。」
顧桂花笑著打趣說道：「我只說先放進備選名單內，看樣子她似乎還挺期待的。畢竟能成為天子近臣的機會可不多。」
甚至相當親和，有時候還會跟你開玩笑，拋開其他不談，她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孫清臣自然是一喜。
「設置個秘書辦吧，先挑選兩男兩女。我是女人，因此無法避免女人的思維邏輯誤區，我需要另一性別提供不同的視角和思路。」
他一回來，自然就聽說了自己老娘和趙班頭都來投奔徐振英的事情，當下激動得只往家裡跑，甚至連給徐振英匯報工作都放在了第二位。
哪知第二日，明小雙就帶兵回來了！
他的縣城並不難攻，只是因為中途走叉了路才耽擱了幾天。
帶慣了金州府這種聽指揮、講紀律、且各個腦子靈光的士兵，他們也實在是不想要大周朝那種連軍令都聽不清楚的兵溜子。
孫清臣自然是連聲應好。
說到這裡，徐振英似乎有些疲累，顧桂花立刻道：「城主，您之前說要挑選幾個秘書來分擔工作，名單和個人信息我已經整理好，您需要親自面試嗎？」
「孫清臣，你治理城池向來有經驗，興元府的日常政務交給你。」
「我還以為趙班頭說你留在西南有公務是騙我的呢！我想著肯定是你出了事，他看我一個老寡婦不忍心跟我說，才騙我的！哪知你竟然有這樣大的本事，我聽說…你頗得城主重用，是城主的左膀右臂，上個月還帶著幾千人出去打仗了？我兒子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咱明家可風光了！」
「以後所有歸降的士兵，都必須先去金州府勞改和學習，只有進行徹底的思想改造，才能真正變成我們的戰士。莫錦春，你現在立刻回金州府，以後專門負責訓練俘虜或是投降的士兵，你跟錢珍娘好好商量一下，拿出個具體辦法。對了，你讓錢珍娘再組織一次吏員考核，咱們的地盤擴張太大，後續力量跟不上，得儘快有人到崗。知府的任命就從先前那一批崗位上做得好的裡面提拔，要綜合考慮，把幾個府城的知府先定下來，迅速報給我敲定。」
「好，興元府的兵留下，加上興元府咱們收編的兩萬士兵，顧桂花你先當總教官，再在本地百姓中徵兵，儘快訓練出符合我們標準的三萬士兵留守興元府。」
一番話說得眾人心口發麻，再去看那地圖之時，勝仗的喜悅瞬間蕩然無存，反而是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顧桂花愕然，這樣隨便推薦別人決定別人的命運，真的好嗎。
「龐小花？」徐振英指著其中一個人，「她好像是范家村村長的兒媳？我記得她面試的時候表現不盡人意……」
明小雙笑著道：「什麼官大不大，都是為城主辦事的。」
「對了，你夫人可有出來做事的想法？」
明小雙對著自己老娘自然不好說實話。
「興元府這邊的縣城安置好我們的人以後，你就配合錢珍娘，把這些新占領的城池治理跟上。知府、縣令、宣傳員、各種援助和建設要跟上。」
顧桂花心裡一凜。
徐振英微微挑眉，隱約想起面試時候龐小花的手足無措，卻沒想到她竟然還有如此勇敢的一面。
旁邊那女兵立刻遞過去帕子，笑著安慰道：「明嬸兒，這見了明部長該開心才是，您眼睛不好，可別哭了。」
畢竟帶著一支優秀的作戰隊伍，事半功倍，也方便管理。
明母被安排住一間小院，就在興元府的府衙不遠，徐振宇還特意指派了兩個親衛兵過來照顧飲食起居。
因此，他倒是錯過了從北面回來述職的邱菊娘。
「她可上了我們的初級掃盲班了？」
顧桂花此刻變得很是謹慎，在肚子裡打了好幾遍腹稿，才慢吞吞的說道：「男兵那邊我確實不了解，私底下也沒有多少的接觸。不若我待會去問問莫教官，讓他提供幾個人選？」
這下阿爹在家，怕是要激動得幾天幾夜睡不著覺了。
以前她還認為徐振英很可怕，即使徐振宇多次來營地當晚間授課老師，顧桂花依然無法克制骨子裡對強者的懼意。
就連方詢都忍不住唇角一牽。
顧桂花卻道：「三萬會不會太少。咱們這次動作搞得太大，怕是已經吸引了大周朝的目光。按您所說，他們若是舉兵來打怎麼辦？」
不過徐振英的解釋卻和顧桂花想的完全不同。
孫清臣連忙道：「金州府的婦人們都是要出來做工的，我夫人也厭倦在後院做一些瑣事。她倒是很期待像您一樣，成為您提倡的新女性。」
「是。但是咱們半年考核里，她的評分算是靠前的。雖然此人腦子不如其他人活絡，性格也有些靦腆，但做事認真細緻，據說她到崗以後，跟村子裡的村民們處得極好，村民家裡幾口人、幾頭牛、幾畝地、老人孩子什麼情況，她都清楚得很。而且她那個村子在邊境，上個月遭受了舟山王那邊的流民騷擾，她帶著兩百多村民轉移，又帶人和那幫流民周旋，村子裡的人和財產都沒丟。」
徐振英借著豆油燈看清手上的這一沓資料，顧桂花立刻在旁邊解說：「按照您的要求，都是有工作經驗的，來了能直接上手的。其中有不少是上一次吏員考核的佼佼者。」
可是這一個月來，她幾乎和徐振英朝夕相處，她發現徐振英根本沒什麼可怕的！
可轉念一想，城主哪能簡單按照男女來說，她是西南最大的掌權者，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必須得一碗水端平。
眾人都點頭。
「無妨，莫錦春會回金州府操練投降的士兵們。且金州府不再留人，全都撒去邊境。到時候只能相機行事。」
明小雙也哽咽說道：「母親，兒子不孝，叫你擔心了！我本想著，造反一事是要掉腦袋的，等我們這邊聲勢差不多，再接您過來金州府養老！哪知…趙大哥想得倒是齊全，竟把您也帶過來了！他要是沒帶您過來，我本來也準備就這一兩個月親自來接您咧！」
徐振英揮手讓眾人退下，隨後顧桂花立刻奉上候選秘書的個人資料。
時隔一年多，明小雙終於見到了自己老娘和趙喬年。
「母親若是憂心妹妹，我手書一封，著人去將妹夫一家接來金州府。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看那老虔婆如何作妖！」
她點頭，「那確實是個好苗子。」
「如此一來，金州府就不剩什麼人了？」
方詢立刻出列。
徐慧嘉也立刻主動請纓，「城主，那我去西面！盧飛只帶了三千人，怕是抵擋不住舟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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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個曲敏，是第二批徵召的女兵。綜合成績名列前茅的，我想著還是得留些好苗子給部隊，因此著重選了文化成績較為優秀、為人靈活、抗壓能力強、有大局觀的女兵。這個曲敏，心理素質好，跟戰友們關係也處得好，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就是體力不行。」
明小雙蹙眉，明小妹與她夫婿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偏偏那老虔婆不對付，總覺得明小妹配不上自家兒子，明里暗裡的找茬，是以明小妹嫁人多年，即使已經有了個兒子，卻依然不受待見。
「徐慧嘉、常自在你們去金州府挑一萬人，即刻去和江永康匯合。劉大壯、張秋蟬，你們調另外一萬人去西面和盧飛匯合，到時候以劉大壯為總領將軍，秋蟬和盧飛為副將。」
「這意味著我們真正的走上了歷史的舞台，擁有了逐鹿天下的資格。但是也意味著我們再不能像從前那樣猥瑣發育，四面八方的關注會隨之而來，各處的敵人也會虎視眈眈。你們看……」徐振英指了指河南府和西面的舟山王，「我料定很快大周朝就會對我們出兵，畢竟興元府的位置可謂是在他們臥榻一側。同時，舟山王也會趁機來咬我們一口。我們看似勝利，但其實危機也伴隨而來。」
徐振英瞪她一眼，顧桂花也不怕，反而對她笑嘻嘻的。
「莫慌。如今咱們是三面楚歌，咱們目前能用的兵還有多少？」
這牌匾的價值雖輕，但意義重大。有了這塊牌匾，爹怕是腰杆挺得直，走路都得帶風！看誰以後還敢指著爹罵他張家斷子絕孫！
他們張家的姑娘，一個塞一個的厲害！遠超那些有兒子的門戶！
莫錦春卻問：「那為何城主還是一臉愁容？」
徐振英點頭，「沒錯，這東面和西面的防禦是必須要加強。大周朝歸降的士兵都必須接受勞改，再去分配去處，否則我們沒辦法信任他們，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忠心我們金州府。這隨意投降當牆頭草的士兵，我徐振英不要。」
這一記馬屁可謂拍得是不動聲色。
莫錦春立刻回答：「興元府大約有一萬。金州府還有兩萬。」
明小雙有些尷尬，連忙沖那兩個親衛兵揮了揮手，兩個人便退出房門。
即使是在如此人手匱乏之下，即使調教新兵需要很長時間，他們也不願意士兵隊伍變得良莠不齊。
明母拉了拉明小雙的衣袖，壓低聲音說道：「你可得小心著點，我瞧著這人有些心術不正，之前在汴京城的時候他只是偶爾來那麼一趟，可自從到了興元府，他那媳婦是早也來，晚也來，還口口聲聲說趙班頭跟你是親兄弟，我算是她半個婆母，我瞅著啊，多半是有事求你。」
明小雙面上不顯，安慰母親：「哪裡的事情，趙班頭可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之前在天牢當差的時候，對我也是多番照顧。您既到了興元府，您就安心住下吧，其他事情儘管交給我！」
母子兩又說了一會兒話，明小雙還想著得去跟徐振英匯報工作，便依依惜別了明母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