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野蠻人奴隸(中)
「野蠻人?」陸安然微微側目。
空氣中,喬雨的聲音繼續響起:「是的,但是他們的情況並不好,失血過多,隨時都有死去的可能。」
「向他討過來。另外,炎卿堯那邊修建的都江堰如何了?」
「已經建造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部分是修建比較困難的部分,想要全部完成大概還需要兩三年的時間。不過,現在已經修建完的地區已經開始取得了很好的成效,只待水幹了之後便可進行種植。」
陸安然點了點頭,炎卿堯這人心裡還是有百姓的,也是真正在為天下百姓考量。
只不過,她有一點想不明白,這人,為什麼要幫她?
無論在哪一個世界,都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對別人好,任何的對人好都是帶有目的的。
陌生人是這樣,熟人也是如此。許久不聯繫的朋友哪天突然說請你吃飯,你會下意識的想——是不是要找我借錢?
這是很大概率會帶著這樣的目的的,不然誰沒事會去請你吃飯呢?更何況還是那麼久沒見過的人。
誰也不願意把錢花在別人身上,對方又不是你的親兄弟,跟你也沒血緣關係,為什麼要對你好?
所以想都不用想,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另有所圖的。
只是,陸安然不知道,炎卿堯這人圖自己什麼。
「你就那麼放心陸安然?」看著炎卿堯收起了手裡的情報,行一江不禁皺起了眉梢,手裡的扇子也不搖了:
「此人小小年紀卻有著如此大才,假以時日,必定會做出一番驚人成就。你卻是這般放任自流,還攔截下了送往京城的情報,簡直就是養虎為患。」
炎卿堯微微輕嘆一聲,「皇上對我的戒備是越來越深了,恐怕再過不久,就會對我揮刀相向。所以,我不得不護住這最後一條退路。」
「退路?陸安然此人可不見得是個善茬,比你那皇帝父親還要老謀深算。你這般將她作為最後的退路,怕是不妙。
現在她將歷城慢慢拉扯起來了,又擊退了蒙國一個小部的襲擊,想必接下來的重心就在建設歷城之上。
若是皇帝對你發難,你又將她那兒作為退路的話,無疑是將她拖下水,我怕她到時候會將你拒之城外,那樣,我們的處境就不妙了。」
思及此,行一江也漸漸沉默了,皇帝對炎卿堯的態度已經開始形於表面,這無異於告知他們,他已經看他很不耐煩了。
他們要麼反抗,要麼交出兵符並同意被軟禁在京城。
但他們願意嗎?
肯定是不會願意的,可是反抗的話又給了皇帝出兵的藉口,他們又還沒做好造反的準備。
畢竟這個國家都在成立三年,誰會想到那老匹夫卸磨殺驢。
所以他們現在的處境實在是……進退兩難!
炎卿堯扶植、保護陸安然也是迫不得已。
忽而,行一江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看了一眼矮機上的地圖,好一會兒之後緩緩開口:「公子,我們現在建造都江堰,且已經開始取得了成效。
那裡的百姓對你感恩戴德,我們可以以那裡作為退路,那邊西、南兩個方向都是森林,可以說是進可攻退可守,而非一定要到歷城那邊寄人籬下。」
蜀南地區?
炎卿堯眉頭微蹙,腦海里閃過陸安然那張稚嫩的面容,想著她那些奇特之處,不禁雙眸微揚,但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行吧,但是她那邊還是要護著一下。」
行一江嘴角微微一抽,恨鐵不成鋼地睨了他一眼,卻是什麼都沒說。
另一邊,黑區的一個酒樓里,謝必安看著手裡的紅酒杯,眼底漸漸浮現一抹迷炫,「真是漂亮啊,這麼透明的琉璃,事件難得一見啊,也不知道那陸城主從哪裡弄來的。」
把玩了一會兒,他將酒杯放在了桌上,然後倒了一杯酒,琥珀的色彩,透過那玻璃杯顯現出來,漂亮極了。
忽地,他雙眼漸漸眯了起來,似笑非笑地開口:「常言道,百曉生一出,風雲集會,天下必起爭端,江湖也是一片腥風血雨。
驟時生靈塗炭,流血漂櫓,所以你說,你來做什麼呢?」聲調驀地一沉:「師兄。」
嗡~
空氣一陣顫動,身背箱籠的邪魅書生漸漸顯現在對面,他隨手一抬,坐上盛滿酒的酒杯瞬間落到了他的手中:「攪動天下風雲,笑看英雄廝殺,自有一番樂趣。像師弟這般,餘生可謂是了無生趣吶,哈哈……」
「呵~」謝必安冷笑一聲,臉上油膩的妝容反射著暗黃的燭光:「你既然敢做弄潮兒,陸安然就敢殺了你,你信不信。」
「信,怎麼不信。」百曉生仰頭喝了一口酒,砸了砸,皺眉,「這酒,寡淡得緊,還是陸城主那兒的好喝。」
謝必安伸手準備奪過他手裡的酒,百曉生雙腳微微一用力,連人帶椅後退數米,他笑:「最多明日,她就會找你要鄙人的行蹤,然後想辦法殺掉鄙人。可惜啊,鄙人都不知道要去哪裡呢。」
「明天她的人來了,小生便直接告知她你的去處。」
「哈哈哈哈,不愧是師弟。鄙人今兒路過,既然師弟還活著,那邊不打擾了,告辭。」
「呵呵……」謝必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雙眸漸漸沉斂了下來,帶著一縷陰狠。
兩人見面不到五分鐘便分開,各自懷著不同的心思揣測著對方。
畢竟都不是蠢笨的人,對方的心思也能猜測個七七八八,但剩下的幾分卻是難以琢磨了。
他微微眯起了雙眼,「也不知那陸安然能不能在以後有一席之地了。」
翌日,陸安然天還沒亮就出發來到了宣城,目的直指宣城最深處的黑區。·······
來到了這裡也沒找別的地方,來到謝必安面前,一撩裙擺,大馬金刀地就坐了下來,左臂緩緩放在桌上,微微支撐著自己向前微傾的上半身,冷聲道:「說吧,去哪兒了。」
背對著她的謝必安偏過腦袋看著她,目光呆滯而僵硬,看上去有些驚悚:「陸姑娘說甚?」
陸安然臉一沉:「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哈哈哈,還是瞞不過陸姑娘啊。」謝必安大笑幾聲,轉過身來:「只可惜,陸姑娘晚了一步,人已經離開宣城了。」
「是嗎。」陸安然收回了手,也沒期待今天就能逮到人,於是坐直身軀,「那兩個野蠻人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