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清風樓
一切打理妥當,三人低著頭,老實巴交地在排隊交錢進入鎮子。
石崗鎮處於如此貧瘠的地方,自然也是困苦不已。
附近的百姓,連飯都吃不飽,只能勉強地活著,到了每年的冬日,甚至還要靠挖樹根,扒樹皮活下去。
只因此處地帶,既無法形成森林,又沒有河流海洋等。
長年累月,就靠著種些營養不良的作物過活,哪裡能吃飽……
雖然時常有流放隊伍經過,但是一群罪犯加一群官差,又能有多少油水。
而且這油水,還輪不到附近的百姓沾光,也就鎮上做生意的人能賺些。
所以秦淮義覺得,十兩白銀買一個女娃,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只是怕橫生枝節。
成功進入鎮子上後,文辰儒抱拳道:「叔,你跟東子去改頭換面吧,我去附近的茶館打聽消息,順便租車。」
「行,小心行事。」
道別後,秦淮義帶著趙東找了一家成衣鋪子,買下了一套綢緞袍子和一套細棉的衣裳。
兩人在鋪子裡換上衣服。
「東子,你看我這一身可行?」
「賈管家穿這身很是富貴。」趙東誇讚道。
兩人這是已經開始提前適應角色了。
不過說起富貴,秦淮義倒是終於知道差點啥了,即便是裝的大富人家的管家,也應該佩戴點飾品才對。
但是特意去買,就有點……
至於待會暴露身上的銀子不止三十多兩這件事,他也沒準備解釋。
這年頭,誰不給自己留點後手啊。
***
儘管不想浪費銀錢,秦淮義還是去首飾鋪子,買下了一塊玉佩和一枚玉扳指。
不算頂好的,兩樣加一塊,也就五十兩,就是用來充充門面。
反正他也不是假裝的大老爺,只是一個管家而已,再得臉也不過是個下人。
所以這樣的飾品就足夠了。
目睹了全程的趙東確實挺驚訝的,不過就像秦淮義想的那樣,他能夠理解這種留有餘地的說法。
別管是窮人還是富人,估計都不會傻到跟外人說自己家裡到底有多少錢吧。
而且人家即便是有保留的說,銀錢也比他和文家加起來的多了。
行頭準備好了,兩人往春風樓走去。
如今天色已經到了傍晚,正是這些地方開門的時間。
春風樓的門口,此刻正站著一位濃妝艷抹的女人,她的頭上帶著色彩鮮艷的飾品,臉上厚厚的粉末有些脫粉。
從樣貌上來看,大約都三十出頭了。
她扭著腰過來招呼道:「這位爺,怎得來的這樣早?快快請進~」
秦淮義面不改色地帶著趙東進去了,說實話,這還是他頭一回來花樓這種地方呢。
等進門口,女人就迫不及待地問了,「爺想找什麼樣的姑娘?奴家給您叫來。」
「你是這家樓里的鴇媽?」
「是的,爺喚我劉媽媽就行。」
秦淮義點頭,「劉媽媽,是這樣的,今日來是想跟你談一樁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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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府上的少爺,過兩年就及冠了,所以夫人讓我前來挑選幾個年幼的姑娘,買回去教養教養,好侍候少爺。
聽說你們這前幾日來了些顏色好還乾淨的姑娘是嗎?」
想到後院裡尋死覓活的那幾個小姑娘,劉媽媽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爺,她們都是我的女兒啊,奴家捨不得賣~~」
「你開個價吧,只要不過分就成,我一共要買三五個,你可以讓人來給我挑挑,若是不合適,我再去對面紅花樓里再看看。」
劉媽媽很能理解這種大戶人家來樓里挑選通房丫鬟的行為。
都說樓里出來的姑娘會的多,開葷自然要選這種溫柔小意,能夠讓男人嘗著美好的。
若是買了那種不識趣的,讓男子初次不得趣,導致對那事不上心,那府里何時能夠開枝散葉啊。
所以有不少夫人,都偷偷買這種樓里調教好的姑娘放兒子身邊侍候著。
既讓兒子舒坦了,又不用惹未來兒媳不高興。
畢竟通房丫鬟嘛,也就是個樂子。
但是說實在的,前幾日來的那幾個她還真捨不得賣。
樓里不愁買不到姑娘,只是平日裡賣進來的,大多是那些個家貧的鄉下姑娘,像前幾日那種會幾個字的,太難得了!
調教個幾年,學點琴棋書畫,到時候弄幾個頭牌出來不成問題。
這要讓她放手,還真不樂意。
倒是那些早來的小姑娘還成,雖然調教好費了不少功夫。
但是以她們的容貌,即便再怎麼教,往後也只是樓里的一般貨色。
這麼想著,她也就面上露出為難的笑容道:「前幾日是來了幾個,但是還沒教好呢,這兩日要死要活的。
若是您買回去,怕是會衝撞了府里的貴人們。」
「沒關係,主要是顏色好的,我們家少爺,可看不上那些普通的村姑。」
見他說話這麼硬氣,劉媽媽還真認真地打量起來。
衣裳雖是綢緞的,卻也只是成衣鋪子裡的普通款式,身上的扳指和玉佩水色不算好,但是在這小鎮上也算過的去。
最主要的還是他只是一個管家,一個下人都能這麼光鮮亮麗的,大概主家是經商的吧。
劉媽媽思索了一會,態度動搖了一點點,「爺您最多能出價多少?」
之所以動搖,其實是因為那新來的幾個姑娘,有三個冥頑不靈的,鬧著要絕食呢。
為了讓她們聽話,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是沒用。
昨夜一會沒看見,有個姑娘就撞牆想輕生了。
如今個個都被綁在了椅子上,就怕一個沒看住死了,讓她賠錢。
秦淮義咬咬牙,「那要看姑娘的模樣才行,只要模樣好,自然少不了給你的銀錢。」
見這老鴇不太願意放人,他心也涼了半截。
莫非百兩銀都買不回一個姑娘了嗎?
「行吧,那就讓爺您先看看吧,但是奴家得先跟您提前說,這價格若是不划算,奴家可是不依的~
畢竟都是嬌俏的姑娘,過幾年可都是這春風樓里的頭牌姑娘們。」
終於讓這女人松嘴把人帶來給瞧瞧了,秦淮義衣袖下緊握著的手,也鬆開了些。
旁邊的趙東也在心裡鬆了口氣,若非怕壞事,他早就出聲了。
以這老鴇那副貪錢的嘴臉,今日怕是不會太順利,也不知道秦叔的銀錢夠不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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