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沒人比我更喜歡她

  「寶,總能告訴我你到底要做什麼驗證吧?」白彧瞧她這把式,實在鬧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雖然時時克制自己不去探究少女不欲人知的秘密。

  但總有忍不住的時候。

  跟她有關的任何事,他還是想知道更多。

  甜寶頓了下,示意他幫忙把木匣子搬到屋後檐下,拍拍手上的泥巴,「我的秘密你們知道的也差不多了,以前你不總是揶揄我有個百草園嗎?確實有。」

  白彧瞳孔晃了下,知道甜寶這是在跟他說秘密,立刻調整姿勢蹲好,做洗耳恭聽狀,乖得跟家養的大狗狗似的。

  甜寶嘴角不自覺翹起,走到他旁邊一併蹲下,「說百草園不準確,那裡自成一方空間,更像個農莊,有山,有溪流,有一大片黑土地。」

  說著她從旁邊隨手撿起一粒小石子,在地面上作畫,讓師弟能更直觀看到那幅景象,「藥田只占了黑土地很小一片,但是取之不竭。那個地方太大了,能量神奇又複雜,我至今沒能全弄明白,所以才想做個驗證,或許我能用的不止有那片藥田、不止能用那股無形的力量。」

  還是不太習慣一口氣把話說太長,甜寶說三四句就會停下來一小會。

  白彧靜靜聽著,不插嘴不發言,等她下文。

  「會有這個想法,是從望白身上得的啟發。望白一開始是什麼樣你也清楚,之後他有什麼樣的變化你一樣清楚,那些變化,我猜測來自空間。就像一塊死木投入活水,得到蘊養後重新獲得生機。望白被空間養活了。」

  「空間裡有水有土有空氣,我此前只知道用空間之力,卻忽略了裡面的水土,或許同樣有我不知道的奇妙。」

  「這兩個木匣子裡,都裝有兩種泥土,灑下同樣的種子,之後我會用分別空間水及普通水澆灌它們,看它們的長勢,就能驗證我的判斷是否正確。」

  白彧懂了。

  他指著其中一個木匣子,「我跟你一起,這個木匣子以後由我照料,我澆普通水。」

  甜寶歪頭看著他,黑眸漆亮,盈笑意,「好,我照料另一個,澆空間水。」

  「如果你說的空間土跟水都有用,以後能作用的地方會多很多。」迎著少女眼眸,白彧沒有挪開目光,讓她能清楚看見他眼底所有情緒,「甜寶,我很高興你跟我分享這些。」

  那雙眼睛黑而深,卻非不見底的沉。

  他將想讓她看見的所有裝在那雙眼睛裡,毫無遮掩,明明白白。

  有她看得懂的歡喜赤城。

  也有她還看不懂的七情六慾。

  少女怔愣須臾,先撇開視線,「沒有了。」

  「嗯?」

  「沒有秘密了。」

  青年一瞬笑顏燦爛,眸亮如星辰。

  甜寶說的是,對他沒有隱瞞的秘密了。

  「我給木匣子做個記號,擺在這裡,你可別弄錯了。」青年聲音再次響起。

  甜寶好奇看過去,便見青年取了匕首在木匣子外側刻字。

  一上刻白彧。

  一上刻九兒。

  甜寶皺眉,「為什麼我的匣子刻九兒?」

  青年側眸,眸里又是她似懂非懂的笑意,「以後告訴你。」

  「……」甜寶手指蠢蠢欲動。

  她知道自己為什麼特別喜歡揍白彧了。

  因為這貨實在欠揍。

  「外頭冷,回屋。」正事辦完,甜寶站起身,準備回屋烤火,聽阿奶她們嘮嗑。

  「等會!」白彧忙把她拉住,「還有事兒沒說完。」

  「啥事兒?」

  「要是驗證結果如我們所想,甜寶,你說不渝繭能不能放進空間蘊養?或許能更快孵出來。」

  「我以前有考慮過,但是不渝是蠱蟲,我們對蠱蟲一無所知,只有冰兒有所涉獵。」甜寶抿唇,「我更擔心真把不渝放進空間,小蟲沒孵出來,直接化蝶了。」

  「……」

  繼歡喜後,白彧立馬迎來打擊,垂頭喪氣一蹶不振。

  更像大狗了。

  甜寶莫名忍俊不禁,曲指在青年腦袋上敲了一記,返身往前院,「烤火去。」

  青年站起,亦步亦趨跟在後頭,「烤兩個糍粑?正月馬上要過完了,糍粑放久了不吃完得長毛了!」

  「烤仨,給你倆。」

  「還得是咱甜寶疼我!」

  「別找揍。」

  「別,我大姨在呢,打在我身疼在她心啊。」

  「……」

  ……

  二月。

  望鵲樓拿到新消息。

  南桑借道被拒。

  其餘七國兵馬已經往東濮邊境匯聚,情勢一觸即發。

  還有一道消息是十日前的:漠北王年前啟程西陵,求見西陵女皇。

  白奎知道這個消息,在自家書房裡轉悠了半天,煩躁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聞人靖那個狗東西賊心不死!還去西陵找你娘親!他想幹什麼?」男人憤憤,滿臉不痛快。

  白彧更不痛快,「你煩你的就是了,往年不也這麼過來的?幹嘛非抓我坐在這兒,就為多一個人聽你嘮叨?」

  「怎麼是嘮叨?他在打你娘親主意!撬你老子牆角!你不得幫爹想想辦法?」

  「老頭子,聞人靖跟我娘是什麼關係,他又是什麼心思,你不是今天才知道吧?」

  「自然不是。」

  「我娘被撬走了嗎?」

  「沒有。」

  「花二十二年都沒把我娘撬走,那麼個廢物值當你在這兒跳腳?」

  白奎,「……」

  誒喲喂。

  他一時竟然分不清兒子是在罵聞人靖廢物還是在嘲笑他被個廢物氣得亂陣腳。

  「你說得沒錯,我跟你娘親情比金堅,旁人自然插足不了。但事不是這麼個事。」白奎壓下煩躁不爽,在兒子對面坐下,展開笑來,「就說甜寶吧,她身邊要還有人一直對她虎視眈眈,你能坐得住?」

  白彧單手托腮,笑眯眯,「坐得住。沒人比我更喜歡她,甜寶日後開竅,定會知曉。」

  若那日到來,他不信甜寶會選擇別人。

  說罷,青年施施然起身,跟對面當老子的比了個手勢,「假如這是一座山,甜寶在山頂,那麼我就在半山腰,至於別人,充其量還站在山腳下。我比別人多行了數百步,他拍馬都追不上,我怕甚?」

  哼。

  白奎,「……」

  兒子肖父!

  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