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渝!真是不渝?!」
毒不侵捧著那張破紙如獲至寶。
什麼狗屁遺憾關他鳥事,他甜寶有救了!
周圍人從震驚呆滯、不敢相信、到半信半疑再到擊掌歡呼。
短短一瞬,室內沉悶壓抑便盡數釋放,轉而狂喜雀躍。
「沒想到竟然真讓咱找著了!哈哈哈!」
「武小子平時最不靠譜,沒想到這次立下頭功的反而是他!」
「小武,剛才讓你受委屈了!白伯伯給你獎賞!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白伯伯,別的獎賞我就不要了,但是私人恩怨得立馬解決。」拇指掃過臉上發疼的部位,蘇武笑容燦爛,熱情朝剛才揍他的三人招手,有理報仇,「哥哥弟弟們,來,輪到你們死了。」
蘇安白彧魏離,「……」
須臾,角落再次傳來拳打腳踢聲,哀嚎震天。
歡笑的眾人齊齊捂眼不忍直視。
三打一,蘇武臉蛋又腫了一圈。
蘇安離場時拍拍手上的灰,搖頭嘆息,恨鐵不成鋼,「說你光長個子不長腦你還不服,賤不賤?非要哥哥揍你。」
白彧拍拍躺著的人語重心長,「小武啊,這事不能怪師弟我,先撩者賤,要記住教訓快快長大。」
魏離迎著青年控訴視線,忍著笑,薄唇微掀,「嗯……我就是湊個熱鬧。」
仰視三張道貌岸然的臉,蘇武淚汪汪:草,你們他娘的不是人啊!
既然得到了不渝蟲的確切所在,眾人即刻商討接下來的章程計劃。
霍子珩手裡抓了半天的蒲扇終於悠悠搖了起來,語氣不疾不徐,「蜀道之難行難於登天,且地域範圍綿延千里,道中處處劍山峻岭、棧道天梯,起行前可先著人探路,準備充分再行前往。在此之前,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做。」
毒不侵撐開三角眼,「何事?」
有什麼事比給甜寶找不渝更急的?
「這些年幾個孩子在外時常鬧得天翻地覆,能力越發惹人忌憚,尤其甜寶,已經成了九國掌權者皆欲除之而後快的第一目標。雖說孩子們在一塊每每總能化險為夷。但是這般見招拆招太過陷於被動了,等於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男人面上帶著淺淺笑意,「該想辦法把掌控權拿過來了,讓對方也嘗嘗明知是陷阱,卻不得不追著陷阱跑的滋味。」
室內十幾雙眼睛盯著笑得雲淡風輕的男人,感覺很奇妙。
毒不侵幾乎就要脫口蹦出一句這狗幣又藏壞水了,旋即想到他們跟霍壞水是一夥的,話出口卻變成,「好!妙極!」
頓了下,又道,「怎麼讓對方追陷阱?」
「就像他們把你們溜得團團轉一樣,回過頭去溜他們。」
眾人,「……」拳頭硬。
霍子珩泰然自若,像是沒看到一眾人想刀他的眼神,「如今大陸各國之間看似表面太平,實則暗地裡都在尋找等待對方露出破綻,以期從對方身上咬下一塊肥肉來。我們扔一塊肥肉出去即可。一如面前蹲了九條狗,主子扔出一根狗骨頭,就能看到狗咬狗的場面。至於狗骨頭……找一條長得肥的狗,從它身上挖吧。」
眾,「……」
蘇武悄摸摸撫了下胳膊上炸開的雞皮疙瘩,湊到小夥伴們耳邊用氣音驚呼,「原來師父如此陰險!」
五隻手把他剛剛支棱起的腦袋摁了下去。
望鵲樓居室再大也有限,大傢伙都坐在矮几旁邊,霍子珩怎麼可能聽不到這句話,他只笑睨了直腸直肚的徒兒一眼,不多解釋。
本無心紛爭。
可脾氣再溫和的人也有逆鱗。
諸多手段謀算他徒弟的命,屆時便看那人可有三頭六臂,又能兼顧幾頭。
……
議事完畢,結果喜人。
大鬍子跟白奎雙雙摁著霍子珩不讓他回家,誓要一塊喝個不醉不歸。
加上百曉風、毒不侵湊一塊,幾個加起來兩百歲的人合夥給柔弱先生灌酒,以表「高興」。
孩子們怕擔火力兩頭不是人,早早開溜。
甜寶帶冰兒去成衣鋪子給她挑選新衫,順便給家裡帶幾匹布,爺奶爹娘他們也該換換新衣服了。
小子們則一塊湊到白府,研究九隻狗里哪只長得最肥,骨頭又該怎麼著手挖。
「整個中原大陸,大大小小國家十一個,撇開大越也還有十個,可是給我們發通緝令的只有九國……也就是說有個國家一直沒有參與進來,」商談間隙,魏離面露沉思,「東濮、南桑、北襄、大融、雲秦、豐嵐、龍元、凌江、傷邶都下了場,剩下的那個……是西陵!」
蘇安恍然,「是了,我們一直忽略了這個事情。西陵是四個大國里實力僅次於東濮的強盛國朝,怪不得能扛住九國的壓力不與他們走一條道。」
蘇文,「其他幾國應該也不敢對西陵強壓,不知道這個國家抱的是什麼立場。」
蘇武,「管他什麼立場,咱現在已經是虱子多了不癢了,它不下場咱少打一個,要是下場,頂多咱身上再多一個虱子罷了。」
「管虱子做什麼,先找狗吧。」白彧淡笑垂眸,取過中原地勢圖,一支毛筆在各國所在勾勒,嘴角勾起的弧度似嘆似譏,「現在流放地在各國眼裡,就如同當年的霍氏一族,只要讓他們心裡起了忌憚,千方百計也要除之。諸國仗著國勢高高在上,我們在他們眼裡,乃是螻蟻。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定然想不到,不過是滅一群螻蟻罷了怎麼竟然那麼難,是以手段也開始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