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到底是怎麼回事

  韋索脖子僵硬地轉向手中之物,哪還有什麼花生,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白白胖胖的蛆蟲,此時它還不停扭曲著,顯然充滿了活力。••¤(`×[¤ ❻➈𝔰Ĥ𝕦x.ςØ𝕄 ¤]×´)¤••

  他一想到自己剛剛吃了那麼多東西,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在旁邊嘔吐起來,比剛剛暈車時的嘔吐陣仗還要大不知道多少倍。

  其他幾人暗暗慶幸,幸好剛剛被他噁心到了,一直沒動這桌上的食物,甚至連水都沒有喝一口。

  祖安也顧不得安慰他,直接跳上戲台,一把扣住剛剛那行刑的幾人。

  誰知道那幾人被他一把抓住直接破碎開來,眼前一陣扭曲,哪還有什麼戲子,全都是些紙人,一個個眉眼栩栩如生,臉上濃濃的戲裝,看起來顯得格外瘮人。

  他心中一凜,迅速回到桌邊:「大家小心!」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場中其他那些看戲的賓客,一個個都變成了紙人,而且似乎感受到他的行動,一個個不再望向戲台,而是腦袋以極度扭曲的角度旋轉過來望著他們這一座,那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著眾人。

  周圍那些燭火也泛出了幽幽的綠光,一陣陣陰風吹過,讓火苗和光影搖擺不定,顯得極為瘮人。

  秋紅淚忍不住驚呼一聲,本能地靠近了祖安身邊,她雖然是修行者,修為也很高,但畢竟是女子,上一秒還在津津有味看戲,下一秒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嚇得夠嗆。

  莫說是她,就連景藤臉色也有些發白,不過她畢竟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快速說道:「小心,我們似乎誤入鬼宅了!」

  祖安心中一驚,鬼宅?

  剛剛幾人明明十分小心,還特意查探過周圍,明明都是活人氣息啊。

  他往遠處天邊望了一眼,直接夜幕已經徹底降臨,他若有所思,看來白天的時候一切正常,等徹底天黑之後這些鬼物就顯形了。🐍😂 ➅➈şн𝓤𝔵.ᑕ𝕠м 🍮🎁

  周圍寂靜無聲,顯得韋索嘔吐的聲音格外明顯。

  那些紙人紛紛望向韋索,紙做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仿佛是覺得吸對方精血會髒了自己嘴一樣。

  祖安怒喝一聲:「裝神弄鬼!」

  說話間他直接施展火焰刀,引動鳳凰之炎,往周圍直接劈了過去。

  很快一道絢爛的火焰以他為圓心,直接朝周圍爆燃開來。

  火焰正是紙的克星,那些紙人幾乎瞬間被點燃了起來。

  一陣陣怪異刺耳的聲音響起,祖安覺得眼前一花,那些紙人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戲台沒有了,滿座的賓客沒有了,周圍的一切全都消失,甚至連秋紅淚幾人也不見了蹤影。

  祖安嚇了一跳,急忙四處搜尋,甚至還動用神念,結果發現神念被周圍那些青灰色的霧氣影響,只能擴展到周圍一丈的範圍。

  「幻覺還是……」祖安想到景藤之前講解的和鬼有關的那些知識,一顆心稍稍平靜了些,以紅淚的修為,短時間內應該自保無虞。

  甚至連韋索都不算弱,更何況以剛剛那些紙人對他的嫌棄來看,他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至於景藤,她本來就是妖,手底下還控制著鬼,更加不用擔心。

  只要自己能儘快破局……

  他四處打量一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大宅子之中,四周依然是張燈結彩,不過那些大紅燈籠上發出的光卻是幽暗的綠色,而且到處都是霧蒙蒙的,顯得鬼氣森森的。

  看情形應該還是處於那張家莊之內。

  他沉思片刻,邁開腳步四處搜尋起來,他決定直接尋找那幕後的鬼物,只要解決了對方,這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回想起剛剛進莊之後的種種,這一切都是圍繞婚禮展開的,那個鬼是誰幾乎是不言而喻的了。

  他並沒有往莊外逃,而是往莊園深處走。

  新娘子這種女眷自然是在後宅之中。

  他這些年人族、妖族的皇宮、各種達官貴人府邸沒少去,對那些建築的布局都相當熟悉,這個秘境裡的建築風格也大同小異,他很快選准了一個方向。

  隨著他的深入,周圍的霧氣越發濃郁,祖安倒是神色平靜,他如今的體質百毒不侵,而且所修行的鴻蒙元始經本來就有淨化邪祟的效果,自然不懼什麼鬼物。

  一路走來,迴廊曲折,各種院落都設計得很雅致,一條小河圍繞著各處院落流淌,沿途還有很多精緻的假山與花圃。

  只可惜此時裡面並沒有花朵,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猙獰怪異,假山上也到處都是灰塵和蛛網,顯然是破敗已久的了。

  看著各種牌坊門楣上一些石雕木雕的細節,這個張家莊顯然當年財力雄厚。

  走了一會兒,祖安停下了腳步,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因為他感覺到眼前的景色有些熟悉,以他如今的記憶自然看得出來這裡是剛剛走過的地方。

  「鬼打牆?」祖安回憶起景藤所說,一些鬼物有著特殊能力,再藉助周圍特殊的幻境,能讓人永遠困在迷宮之中,始終繞不出去。

  要想破解此法,要麼擅長奇門遁甲之術,要麼身上帶著指路的法器……

  當然還有個最笨的方法,那就是一直等到天亮,太陽出來後這些東西自然會散去。

  只不過身處鬼打牆,裡面時間流速很可能不一樣,裡面的人又驚慌失措,越是恐懼就越消耗體力,容易自我崩潰,支撐不到太陽出來的時候。

  祖安記得剛剛進莊的時候天才黑,如今秋紅淚他們生死不知,現在當然沒時間等待太陽出來。

  他將泰阿劍取了出來:「皇后師父,我不擅陣法,你幫我看看該怎麼走出這鬼打牆?」

  羋驪根本沒有現身,仿佛打了個哈欠一般:「這種小事都要找我麼,你的鴻蒙之氣不是專克邪祟的麼?」

  祖安頭疼道:「可惜如今那鬼物藏起來了,我有勁兒也沒地方使啊。」

  「你幹嘛要遵循人家給你的道路,被牽著鼻子走?不會以力破巧麼?」羋驪沒好氣道。

  祖安心中一動,望著宅院中那些道路,之前就是跟著這些路走不知不覺就陷入了迷宮……

  「多謝皇后師父。」他直接來到一堵牆面前,運起鴻蒙之氣,一拳擊破了那牆壁,直接穿牆而過。

  既然不擅長陣法,那就直接莽。

  「孺子可教也!」羋驪咕噥了一聲,然後聲音再次沉寂。

  循著理論上內宅方向,祖安不再循著那些原有道路行走,而是沿途各種暴力拆卸,創造出一條筆直的路線往宅院身處走去。

  他的鴻蒙之氣本來就克制邪祟之力,被他擊碎的牆壁沒法被鬼物進行復原,就這樣他終於成功地來到了內宅當中。

  原本他還尋思著會不會有鬼物出來偷襲,但不知為何,沿途什麼鬼物都沒有,甚至之前那種紙人都沒有。

  新娘子的房間並不難找,必然是裝扮最隆重,最漂亮的——雖然如今被那些慘綠色燈籠所籠罩,變成了最陰森。

  他徑直走了過去,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心中一動,他察覺到裡面有個人影。

  新房的門虛掩著,並沒有關嚴實,可以從露出的門縫中往裡望去。

  直接一身著大紅嫁衣的女子正坐在梳妝鏡前梳頭,看背影顯然是一身材窈窕女子,而且其梳頭的手法也格外淑女典雅,可以想像得出她生前一定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祖安忽然想到了當初在雲中郡見到的那個鬼新娘,心想如果她在這裡,和裡面這位一定很有共同語言。

  祖安感慨之時,那女子似乎腦後某個地方梳著並不方便,然後直接將頭取了下來,放到桌上仔細梳了起來。

  祖安:「……」

  雖然他已經穿越很多年了,但在前世畢竟當了更久的普通人,看到這一幕情不自禁嚇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不過幾乎一瞬間他已經調整好心態,直接破門而入,伸手往那女鬼抓了過去,他不想給對方任何機會,先控制住她再說。

  誰知道他剛衝到新娘子身邊,眼前就浮現出一陣水樣的波紋,眼前一切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充滿幽香與喜氣的閨房,祖安注意到自己正在一張大床上面,張貼的囍字與紅色的錦被,無一不述說著這是新婚的洞房。

  一陣啜泣聲傳來,祖安僵硬地低頭望去,發現身下躺著一個梨花帶雨的新娘子。

  而不遠處桌上一個新郎官被綁在那裡,正怒目圓睜地望著這邊,掙扎著嘴裡嗚嗚作響。

  祖安:「???」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