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考慮不周,我們團隊會盡力優化,一定儘快交出滿意的方案。」
解說員深深鞠了一躬,拿起文件夾狼狽的回到座位。
陸景衍掃視一圈,清冽的聲音再次響起:
「還有沒有新方案?」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氣都不敢出,更別提說話了。
這已經是陸景衍否定的第9個方案,他們辛辛苦苦半個月,加班加點熬出來的成果,被陸景衍簡單幾句話就給否了。
眼下,誰也不敢再出風頭,紛紛低下了頭,會議室陷入了詭異的寧靜之中。
砰!
一聲巨響,會議室的門猛然被人撞開。
眾人紛紛回頭,只見陸景衍的得力助手張宇面色焦急的直奔過來。
「先生,片場發生雪崩,太太被冰雪掩埋了。」
張宇附在陸景衍耳側,儘量訴說清楚。
聽到這話,陸景衍額頭的青筋突然暴起,本就不好的臉色簡直要滴出墨汁來。
「咔嚓」一聲。
他手裡的鋼筆斷成兩截。
「散會!」
話音落地,會議室已經沒有他的身影,只留下一陣冷漠壓抑的氣流。
眾人呆愣了好久,才陸陸續續的離開......
陸景衍出了會議室,立即給墨瑞年打了電話,把林若兮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得知消息,墨瑞年激動地差點暈厥,幸而警衛員及時扶住。
他不僅給陸景衍安排了最先進的軍用直升機,還派遣了世界頂級的喜馬拉雅救援隊。
甚至他本人也想一同前往,最終還是被陸景衍勸住了。
.......
夜晚的格陵蘭本應是靜謐夢幻的度假聖地。
卻因為雪崩事件,整個鎮子都忙得團團轉。
救援隊是在落日餘暉里趕來的。
顧瑤看見救援人員,眼神瞬間發亮,她要了防護服和防護道具,要跟他們一同前去。
徐安導演本想阻止,可想到下面二人的身份,他也穿上了防護服。
雪崩之後,地面已經裂開一條大峽谷。
下面就是萬丈深淵,人根沒法徒步下去。
救援隊準備了直升機,他們很快就到了深淵底部。
一望無垠的純白『地毯』無限延伸,冰天雪地的世界一片荒蕪,根本不存在人的蹤跡。
顧瑤的心驟然涼了半截,可她怎能甘心,那是她最在乎的姐妹呀!
救援隊員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有條不紊的拿出搜救工具開始尋找。
顧瑤不想呆在原地煎熬,跟在一個牽著警犬的男人後面,盼望著早一點找到林若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瑤心裡越發焦躁、越發不安。
她很想問問救援隊情況如何,又好怕得到他們否定的答覆。
如果那樣。
最後的希望也會破滅......
救援隊一直在雪海中忙碌著,探測著,搜索著,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腳下的這片土地也是別有洞天!
......
林若兮是被一陣響動驚醒的,睜開眼她就驚呆了。
舉目望去,頭頂是浩瀚無際的藍色天空,朵朵白雲仿若舞步翩翩的花仙子,在天際悠然漫步。
這裡本該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嚴寒之地,如今竟變成這般世外桃源的模樣。
地面上鋪滿了綠色的草坪,遠處還有鬱鬱蔥蔥的櫻花林。
這一切的一切都那麼反常,給人一種神奇詭異又難以置信的感覺。
林若兮一度懷疑自己陷入了美麗夢魘。
她使勁眨了眨眼睛,眼前的美景依舊,她握起拳頭狠狠敲了一下腦袋。
「啊——」
「好痛!」
手上的力度太大,痛的她齜牙咧嘴,鬧出的動靜,也驚動了旁邊的人。
安澤言原本昏迷在側,聽到林若兮的痛呼,猛地坐了起來。
他雙手慣性的撐在地面,睜開迷濛的雙眼,也愣在了原地,那表情跟見鬼似的,要多驚悚就有多驚悚。
「小兮,我們......現在......這是在哪裡?」
「我也不太清楚,我們遇到了雪崩,掉進了深淵,醒來就到了這裡,明明......」
適應了這麼久,林若兮總算平靜下來。
她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朝著安澤言伸出手:
「起來吧!雖然搞不清狀況,但我們想辦法找找出口吧,等我們回去了,或許......」
「嘶嘶......嘶嘶......」
林若兮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奇怪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這聲音有些熟悉,好像剛才她就是被這種聲音喚醒。
林若兮心裡有幾分期待,同時又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
安澤言察覺到她的異常,並沒有握她的手,而是自己站了起來。
他本以為林若兮的異常是因為周遭突變的環境,殊不知,危險已經近在咫尺。
他猛地睜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的草地,極力壓抑道:「小兮,別動。」
林若兮疑惑,下意識地扭頭,順著他的目光一看。
整個人都不好了,石化一般定在了原地。
一條巨大的三角頭花蛇,正匍匐在草地上。
距離她不過一步的距離,嘴裡吐著信子,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那「嘶嘶」的聲音,正是從它嘴裡發出來的。
林若兮無法想像,她竟是被這條毒蛇喚醒,也就是說,這條毒蛇一直在這裡等她。
「眼鏡蛇?」她顫著聲音,整張臉慘白如紙。
眾所周知,眼鏡蛇有劇毒,被咬一口,十五分鐘得不到救治便會死亡。
她不敢想,被咬傷的後果......
「小兮,不要怕,也不要動,它是極北蝰不是眼鏡蛇,並沒有那麼可怕,但也有毒性和攻擊性,還特別喜歡追逐獵物的過程。現在你先別動,讓自己冷靜下來。」
安澤言深吸一口氣,儘可能溫柔的安撫。
林若兮緊張地抓緊身上的戲服,僵硬的點點頭。
她看著安澤言,努力擠出一個舒心的微笑,壓低聲音道:「你離得遠一些,應該驚不到它,你先離開,我再想辦法脫身。」
安澤言的確離得遠,中間又隔著一個她,逃跑相對比較容易,更何況,那蛇似乎早就盯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