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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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倉苑,金甌館。
聞嶺南長史,旗船抵達。扶南女王柳氏,遂攜心腹登船與會。
見長史、從事,皆弱冠之年,柳氏心中不禁慨嘆。
薊國英才輩出。先賢遠不及老,後進已能獨當一面。
恭請女王居中落座。孫策、周瑜,攜嶺南屬吏,與扶南大臣,各自落座。
「長史,所為何來。」扶南女王先問。
「奉王命,助女王復國。」孫策抱拳答曰。
「善。」柳氏喜問:「長史將兵幾何?」
「三千白毦,三千水衡。」孫策如實作答。
「尚不足萬。」柳氏略顯遲疑。
「女王毋慮。數千猛虎,勝過十萬羔羊。」孫策言道:「下臣,既奉王命,豈有兒戲。」
「敢問長史,如何對壘。」柳氏追問詳情。
「先擊狼牙修。」孫策答曰。
「不可。」柳氏脫口而出:「狼牙修國,與我暗合。既是盟國,豈能先攻。」
「聞狼牙修,羈縻於扶南篡位王。必有異心,豈可輕信。」孫策言道:「下臣所料,狼牙修,必行虛與委蛇,與扶南暗通。」
「何以知之?」柳氏將信將疑。
「一試便知。」孫策胸有成竹。
「可。」柳氏自無異議。
四目相對,便由周瑜獻計:「女王只需如此如此……」
「善。」知周公瑾乃出薊王同門,柳氏豈敢等閒視之。
稍後,自去布置不提。
恭送扶南女王,攜眾離去。
孫策、周瑜,並立船頭,居高俯瞰。
南州,山水民情,歷歷在目,一覽無餘。
「比廬江何如?」孫策笑問。
「俊秀有餘,雄烈不足。」周瑜直抒胸臆。
大江東去,浪淘盡。滾滾長江,東逝水。
論雄渾壯美,兼有水曲秀美。非居江上,不可盡知也。
「公瑾所言是也。」孫策亦心有戚戚。周瑜,翩翩少年,風流不羈。難得一身正氣,君子如玉。尤其,接人待物,深得薊王風範。無怪,國中宿老贊曰:「與周公瑾交,若飲醇醪,不覺自醉。」
如徐狼國等,徼外蠻夷,貪利輕義,反覆無常。今日重金籠絡,故甘為己用,自持有功,得寸進尺。貪得無厭,不知進退。稍有不滿,惱羞成怒。讒言之下,必捉刀而反。古往今來,無有例外。
一言蔽之,恩威並濟。切記,未曾歸服。蠻夷不可全用,不可全信。防之用之,驅之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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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策雖言,兵卒六千。實則,遠不止此。毋論嶺南幕府,十萬聯軍。便是扶南以西,山南諸國聯軍,亦足有數萬之眾。更有左右綏南將軍麾下,十萬豐州大軍,可自臨江城之江曲港,一日馳援。
更有甚者,金蘭灣中象林港,乃橫海先艂艦隊駐地。由錦帆司馬蘇飛,率軍戍守。
「橫海纛,速讓道」。蘇飛麾下艦隊,巡弋頓遜海崎,遠至稽羅、殑伽諸港。護航救險,守護航線。正因橫海先艂,繞行游弋。故頓遜五國,有恃無恐。頓遜海渠,開鑿便利。如狼牙修等,雖近在咫尺,亦不敢輕易來犯。唯有忍氣吞聲,垂涎不已。受扶南女王籠絡,亦是貪利所驅。不得已而為之。若能一戰而奪之,又何必拾人牙慧。
正因深知徼外蠻夷之習氣秉性。故薊國上下,皆對扶南女王柳氏,揮金如土所立,「討逆同盟」,一笑了之。先擊狼牙修,勢在必行。
如前所言。凡薊人聚居,皆上邦風貌。雖遠隔萬里,思鄉心切。然海市往返,攜故國人、物,亦足以慰藉。「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得書報平安,肥字如棲鴉」。於是乎,「此心安處,是吾鄉」。
如左相所嘆:「西徙豐州十萬客,木蘭白波去不歸」。
言下之意。薊王雖約定,十年歸期。然久居豐州,此心安處,必不思歸。
薊王,深以為然。此亦是薊國上下所樂見。
上邦人物,如十萬火種。潛移默化,遂成燎原。千萬賤種,當不自賤。「自卑而尊人」,乃禮之所為。與自甘下賤,判若雲泥。斷不可,混為一談。
稍後,錦帆司馬蘇飛,登船來見。
話說,國中內外,久無戰事。坐視幕府將校,加官進爵。皆領高俸。國中諸笑,雖無怨言。卻也各個摩拳擦掌,立功心切。
譬如水衡都尉周暉,遣水司空虞翻,並左右二丞,攜三千府兵相助。未嘗沒有,分功之心。
錦帆司馬蘇飛,此番堅兵亮甲,收拾齊整,趕來拜見。欲為嶺南長史所用之心,不言自明。
聞,薊王有意。拜王傅黃忠、並橫海將軍黃蓋,為「上將軍」。以增國中諸軍之秩。
上將軍,春秋時期已有。周襄王十九年(前633年),晉文公,「作三軍,謀元帥」。以郤縠將中軍,狐偃將上軍,欒枝將下軍,當為「將軍」名之始出。秦因之。漢不常置,金印紫綬,位次上卿,掌典京師兵衛,或屯邊境。
據此可知。上將軍,位在三公下,秩同九卿。
王傅黃忠,今為護軍將軍,可拜為「護國上將軍」。橫海將軍黃蓋,拜為「橫海上將軍」。如此,國中諸校,皆可稱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