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可以離開,只是他不願意罷了。【記住本站域名】」
路登坐在桌邊,端著一杯咖啡,和阿諾德復盤道,
「初見面時,我以為他是終產者,你知道這個概念嗎,一個人擁有一個世界的財產,那是一篇很好看的小說,你真該多看看。」
路登抿了一口咖啡,香氣同時從鼻尖和口中湧入體內,讓人忍不住閉眼感受。
睜開眼,放下咖啡,路登啃了一口蒜,
喝咖啡不吃蒜,等於沒吃蒜。
「可一見面,我就知道了,他絕不是終產者,沒有這樣的終產者,說是氣質也好,氣場也罷他並非這個星域文明的主人,怎麼說呢,他更像是有錢人家請來的司機,保姆,看守金庫的老頭,看似可以支配龐大的財富,實際上這一切都與他無緣。」
阿諾德眨了眨眼睛,好奇問道,
「用氣質這種東西來分析一個人,是否有些太武斷了?」
這樣的東西很明顯,自然也很容易偽造。
「當然,這世上有很多東西會騙人,人是最會騙人的存在。」
路登同意阿諾德說法,繼續說道,
「所以我和他聊了這麼久,從他的反饋來看,如果他說的都是實話的話,他自認為對自己的處境有清晰的認知,他做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坦然享受著這一切。」
阿諾德追問道,
「如果他欺騙您呢,比如,回答時沒有那麼誠實?」
以現在的科技,對激素的調整,ALL完全可以把自己變成一個滿口胡話卻格外真誠的人,這沒什麼難的。
「有什麼意義呢?」
路登反問道,
「我只是一個過客,還記得蟲族女王對我們的態度嗎,路過就是路過,我對他來講只是一個路人,他對我亦是如此。
高效率溝通的第一原則,就是真誠。
如果他說謊,或者只說部分真相,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和他相比,我更好奇,他的父母是誰,我那些『朋友』在這個過程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你剛才也聽見了,那孩子把這些傢伙當父母看待。」
ALL對路登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的朋友們有空回來看看。
作為一個星域的主人,這個要求甚至有些卑微了。
只是從這一個細節就不難看出,雙方的關係並不對等。
阿諾德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顯然,阿諾德知道一些東西,但暫時沒打算和路登講。
也許人人都是謎語人。
「說好的七天,算下來這已經過了三天,算是行程過半了。」
路登掰著指頭算到,
「第一天,莫比烏斯星,他們算是掉在高科技迷信陷阱的文明了,科技雖然在發展,但迷信這種東西,不僅不會變弱,甚至還會變強,它們就像寄生蟲一樣,趴在宿主身上吸血,宿主越強,它們也就越強。」
「第二天,蟲族文明,和人類文明不同,這種文明極具特色,說實話,這種刻意與人類文明區分開的特色,可能是蟲族文明在設計最初加入的東西。
蟲族女王不歡迎我們,是因為她沒能從我這裡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更準確地說,她應該是想藉助你們的力量。」
說到這裡,路登看向阿諾德。
永生者在星雲帝國意味著什麼,無需多言。
星雲憲法,籠罩著星雲帝國每一個角落。
而星雲憲法之上,只有極少數的一批人。
阿諾德,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不管蟲族女王有什麼需求,只要路登開口,阿諾德點頭,就一定會被滿足。
但是,
這種需求,在某種意義上,一定會違反星雲憲法。
所以,路登拒絕了,阿諾德也拒絕了。
「至於剛剛過去的一天」
路登看向阿諾德,問出一個尖銳的問題,
「這樣的實驗,你們做了多少?」
「首先,不存在我們,這件事至少與我無關。」
阿諾德笑著搖頭,
「其次,實驗的數量無法直接告訴您,那是一個天文數字。
想必您已經看出來了,這項實驗想要驗證什麼。」
路登點頭,緩緩說道,
「容納一個人的最小空間需要多少?一張床?一口棺材?還是一個骨灰盒?
以現在的科技水平,一粒沙子就能容納一個人的一生了吧?」
一花一世界,在這個時代,真正被實現了。
既然,容納一個人的最小空間已知。
那麼最大的空間呢?
需要多大的空間,才能永遠地困住一個人,讓他出不去?
答桉一定小於20光年。
阿諾德爽快地承認,
「準確來說,我們需要知道一個安全距離,如果每個人都是一個星域文明,他們之間的安全距離是多少,他們才會安於現狀,不會產生矛盾,只要不走出這個距離,他們甚至無法得知彼此的存在這件事對我們很重要。」
路登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你們認為星雲帝國會坍塌?」
這樣的事,一般只有料理後事時才會考慮。
阿諾德既然說這件事很重要,那肯定不是無的放失。
阿諾德嘴角翹起,
「世上沒有不滅的帝國,就像沒有不落之城。」
強盛如星雲帝國,也有可能覆滅。
這一次,輪到路登陷入沉默了。
這三日的收穫並不算多。
一來,每一天都是和不同的人對話。
二來,他們只是在趕路,在各地當著過客,甚至沒什麼參與感。
路登快感覺這趟旅途有些無聊了。
阿諾德看出他的乏味,主動介紹道,
「第四站,您不需要再去了解這個星域文明了。」
「哦?」
路登打了個哈欠,
「因為文明太過龐大無法對話,還是說這個文明我很熟悉,不需要了解?」
「兩方面的因素都有吧。」
阿諾德介紹著第四站的內容,
「您被邀請到一間木屋度過一個周末,木屋裡有不少人,你們會一起聚餐,餐後一起聊天,可能還會玩些遊戲」
路登又打了個一個哈欠,
「聽上去沒什麼吸引人的,像是一個無趣的劇本殺。」
「嗯。」
阿諾德附和著,隨口說道,
「這些人里有一位永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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