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俠客行

  襄陽。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楊豐端著酒杯吟詩。

  此時的他身穿青色道袍,頭上戴著道冠,背後還背一把劍,高踞在酒樓一張臨窗的桌旁,俯瞰著下面的十字街口,至於和孝公主……

  和孝公主依然站在他身旁。

  而且還被他打扮成了道童的模樣。

  此時距離楊豐在北京和天津接連搞出大新聞已經過去了兩個月,兩個月里她不得不在這妖人的yin威下跟隨著一路向南,然後任憑他隨意擺布,反正經歷天津之戰後小蘿莉已經絕望了,那麼多清軍都被他打得屁滾尿流,這路上她向誰求救能保護得了她?可憐她貴為公主卻不得不承認,那怕她爹擁有一個帝國,也無法在一個妖人面前保護她。甚至她就算逃到北京,也無法擺脫這個妖人的魔爪,既然如此索性也就認命了,再說她的名節也已經毀了,現在滿天下都是關於她如何被妖人ling辱的傳聞,雖然說實話,這妖人除了經常逼她穿一些****的衣服,還讓她跳冶艷的舞蹈,甚至打她小屁屁之外,倒也沒真得把她怎麼樣,但是……

  即便這樣只要她回到北京,也只有上吊這一條路了。

  這是必然的結果。

  無論她的皇阿瑪如何疼她,為了皇室的顏面也必須讓她上吊,雖然旗人家和漢人有所不同,對於名節這方面沒那麼嚴格,但架不住她的內容勁爆啊!

  她是既逃不掉,也不敢逃啊!

  這種情況下除了認命之外還能有什麼別的選擇嗎?

  至少這妖人不會殺她。

  她和楊豐一樣看著窗外,在窗外的十字街口,一對母女藝人正在表演頂竿,那少婦年齡三十左右,正是風韻十足的年紀,女兒十一二歲,看得出也是容貌俏麗,在竿頂不斷做著各種動作,引來周圍一片掌聲,尤其是常年鍛鍊的身材都非常勻稱,就是膚色稍微黑一些,那少婦細腰豐臀,前面一對巨ru……

  和孝公主看了楊豐一眼。

  這個妖人已經無數次鄙視她胸前的平坦了。

  「狐狸精!」

  緊接著她鄙夷地說

  「你這是嫉妒嗎?」

  楊豐無語道。

  「本公主天潢貴胄,豈會嫉妒一個賣藝的下九流!」

  和孝公主高傲地說。

  「你們通古斯野人,真不知道哪來的高貴。」

  楊豐說道。

  「我大清源自金朝,金朝為女真人所建立,女真人源自肅慎,肅慎自周時就列入諸侯何來野人之說。」

  和孝公主義正言辭地說。

  「女真是女真,不要亂認祖宗,水達達才是你們本名,胡里改才是你們的本源,狗彘之人同處豈能生育,胡里改女真豈可為親,聽聽,這才是女真人對你們的評價,你們天天吹自己是女真後裔,你們問過人家女真人答應不答應了嗎?」

  楊豐說道。

  「胡說!」

  和孝公主激動地說。

  「還敢頂嘴!」

  楊豐臉色一沉喝道。

  「啊!」

  和孝公主下意識驚叫一聲,然後雙手趕緊捂住了自己小屁屁,這兩個月來楊豐的魔掌無數次落在那裡,這個兇殘的妖人就喜歡打她屁股,雖說她已經習慣了,甚至每次那魔掌落下的時候,她甚至都有一點期待感,但這畢竟是大庭廣眾下。她緊接著轉過頭看了一眼他們不遠處,那裡兩名官差模樣的正在喝酒,其中一個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們,而楊豐同樣注意到了他,坐在那裡很隨意地舉了一下酒杯。

  那人同樣端起酒杯笑著走過來。

  「道長請了!」

  他舉杯說道。

  說完他一飲而盡。

  楊豐笑著同樣乾杯。

  「在下齊林,添為縣衙捕頭,不知道長如何稱呼,仙居何處?」

  那人說道。

  「楊豐,遊歷至此!」

  楊豐說道。

  這時候僧道的度牒制度已經廢除,他不需要考慮後者檢查度牒問題。

  杜林看著他身旁的和孝公主。

  「我想在這襄陽城外新建一所道觀修道,但卻人生地不熟,杜老弟既然是官府中人,不知能否相助?」

  就在同時楊豐說道。

  緊接著他將一錠黃金扔在桌子上。

  「在下與道長一見如故,這種小事自當效勞。」

  杜林深吸一口氣說。

  「我不喜歡跟官府打交道。」

  楊豐說道。

  「道長修道之人,自然不沾俗務。」

  杜林貪婪地盯著那金子說。

  「我的道觀要建在峴山上。」

  楊豐說道。

  「道長好眼光!」

  杜林看著他放下的第二錠金子機械地說。

  「這是在衙門的花費,事成為止剩下歸你,辦不成我換人。」

  楊豐說道。

  「道長請放心,一切包給在下。」

  齊林立刻回過神來,拍著胸脯說。

  他現在就跟做夢一樣,原本看到個陌生道士只是想撈點油水的,以他的眼光當然能認出旁邊道童是女的,雖然也有伙居道士,但按照朝廷律法,所有伙居道士都是勒令還俗的,如果是一個沒根基的路過道士,身旁帶著個女人,那完全可以敲一筆的,然而卻沒想到這簡直就是個財神爺啊,出手就是兩錠五兩的金錠,而且還是給一個就說了兩句話的人,這是豪爽還是傻還是……

  還是傻啊。

  「道長現居何處?」

  他緊接著問道。

  「暫無居處,正欲僦屋。」

  楊豐說道。

  「這個也包給在下了。」

  齊林緊接著說道。

  「那就有勞了!」

  楊豐滿意地說。

  「二狗,告訴老何,道長這席記我帳上!」

  齊林朝夥計喊道。

  然後剩下的就簡單了,齊林和他那名同伴陪著楊豐離開酒樓,一邊和楊豐說笑著一邊在襄陽城內七折八拐,最終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裡,敲開一戶人家的房門,那房主出來談了幾句,立刻帶他們到了另外一處小院,齊林又出去叫來一群人給楊豐打掃乾淨,因為已經是五月底也不需要被褥,去木器行抬來家具鋪上棕繃涼蓆就行了,在這種地頭蛇的幫助下可以說雷厲風行般,楊豐就把自己在襄陽的住處解決了。

  然後齊林等人迅速告辭離開。

  「此地民風淳樸足證我大清盛世!」

  和孝公主看著離開的齊林等人感慨地說道。

  楊丰神秘地一笑。

  他的確準備在襄陽修道觀,然後走傳教路線。

  從北到南一路走來這個死氣沉沉的國度讓他無比壓抑,可以說這是奴化的巔峰時代,一百五十年的漫長歲月,無數次殺戮和思想的毀滅,讓奴家思想成了天經地義,所有人都在主聖臣賢的夢想麻zui下日復一日地苟活著。老百姓啃著能讓他們苟延殘喘的地瓜,在貪官污吏的壓榨下苟延殘喘著,然後幻想著皇上聖明青天大老爺再世,然後竭盡所能讓他們的子孫鑽進科舉的大軍,扎進八股文的污水池竭盡全力向前游,幻想著他們越過龍門的那一天,越過龍門的他們,就可以同樣做貪官污吏了。

  整個社會就這樣在一圈圈循環著。

  然後野豬皮的子孫們端坐在一旁看著,欣賞著屬於他們的盛世並且在酒池肉林中腐朽下去。

  這是完美的制度。

  把人變成行屍走肉的完美制度。

  如果沒有外力干擾,這個恐怖的殭屍國度還不知道得延續多少個世紀呢,這個國度根本不可能發生內部自上而下的改變,變革的前提是得有變革的動力,但對於那些士紳來說他們正在一個最好的時代,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想怎麼壓榨就怎麼壓榨,他們怎麼可能毀掉自己心愛的盛世,至於蟎蟲們就更不可能了,他們怎麼可能自掘墳墓,無論蟎蟲還是士紳都只會維護這個制度,任何企圖改變現狀的人都是他們的敵人。

  幸好還有英國人的大炮。

  但楊豐不能等英國人的大炮,因為英國人的大炮轟開了黑幕,也帶來了另外一群更兇殘的奴役者,這些奴役者給這片土地帶來的同樣是苦難,至於其他東西只不過是附帶的衍生品而已,而楊豐也不可能去和士紳合作,然後自己代替蟎蟲們,那樣的確很容易,只要他和士紳們合作,保證不出兩年改朝換代,但那樣他估計自己的新朝代依然挺不過殖民者的大炮。

  他需要一場內部的***。

  但他沒有半個世紀的時間去開啟民智了,他只有不到二十年時間,這樣他就只能採取一種耗時最短見效最快的手段,宗教的手段,歷史早已經證明,在民智沒有開化的時代,宗教是最好的手段,在人們不知道什麼思想主義的情況下,神靈就是最好的替代品,而神靈同樣也是最簡單容易的替代品。

  「我就是神!」

  楊豐坐在躺椅上,閉著眼睛自言自語。

  接下來他要等他的第一批信徒。

  他就那樣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坐在躺椅上,旁邊的和孝公主問了幾次,見楊豐沒有反應,也就不敢再繼續問了,但又不敢離開,只好趴在茶几上等待著。

  天很快就黑了,但楊豐依然坐在黑暗中的庭院裡,就這樣時間緩慢流逝,直到臨近午夜時候,半夢半醒的和孝公主突然聽到一聲不大的響聲,她下意識睜開眼,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正在院子裡滾動,腦子相當靈活的她立刻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半睜半閉著雙眼借著月光看著。很快牆頭就翻下了一個黑衣的身影,蒙面的臉上雙眼警惕地環顧,很快落在她和楊豐身上,這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幾步見都沒反應,這才以最快速度打開了院門,外面五名同樣的黑衣人迅速走了進來,一起走到了他們跟前。

  為首一人走到楊豐跟前,輕輕拔出手中的刀。

  「楊道長,兄弟送你成仙!」

  他低聲說道。

  就在同時他手中的刀直刺楊豐胸前。

  後者很不巧地一翻身,那把牛尾刀沒刺進他心臟,但卻直接劃開了他的肋下,鮮血瞬間噴湧出,楊豐緊接著坐直了身子,黑衣人的刀卻卡在躺椅的厚毛竹上,一時拔不出的他嚇得急忙棄刀後退一步,與此同時其他五人全部拔出刀上前。

  在他們的包圍中,楊豐就像剛睡醒般伸了個懶腰。

  「呃,這衣服怎麼了?」

  他好奇地看著衣服上的大口子。

  「這刀是誰的?」

  緊接著他又發現了身旁的刀,一邊說著一邊拔出來,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刀尖,很隨意地一錯,劣質鑌鐵刀立刻被折過去,他就像拿著個玩具般,一節節不斷向下彎,很快那牛尾刀就在一片下巴砸地上的聲音中被捲成了捲尺狀,楊豐這才向捅他的黑衣人懷裡一扔。

  「齊林,這是你的吧?」

  他說道。

  後者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道長饒命,小人一時鬼迷心竅有眼不識神仙,求道長開恩!」

  他趴在地上哭嚎著。

  在他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見楊豐肋下傷口處根本毫髮無損,而他的刀劃開楊豐肋下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看見那鮮血噴涌的,甚至那道袍上的血跡都依然明顯,但那皮膚上確確實實毫髮無損。

  就在同時其他五人也全跪下了。

  他們也被嚇傻了。

  「鬼迷心竅?」

  楊豐重新坐下冷笑著說道。

  「上前來!」

  緊接著他沉下臉說。

  齊林拉下蒙面的黑布,爬著向前幾步,哆哆嗦嗦地跪在那裡。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楊豐喝道。

  就在同時他一抖袖子,一根短棍瞬間滑落手中,緊接著棍端一點藍光閃耀,下一刻直接杵到齊林身上,然後就聽見齊林驟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仿佛羊癲瘋一樣劇烈地顫抖著蜷縮在了地上,與此同時一股屎尿味從他身上瀰漫開。

  「爾等都上前領雷罰。」

  楊豐對著其他五人喝道。

  其中一個毫不猶豫地爬起來就往外跑,但幾乎同時,夜幕中一道流星劃落,緊接著一團烈焰如激流般從他頭頂不足兩尺處湧出,從頭到腳一下子澆落,然後這傢伙就變成了一個火人,在烈火焚燒下慘叫著,轉眼倒在地上翻滾掙扎著,但很快也就一動不動了,在這團烈火的映照下,剩餘四個同樣準備跑的黑衣人毫不猶豫地掉頭撲倒在楊豐腳下。

  「小人請仙長責罰!」

  他們齊聲喊道。

  (還得住幾天,具體更新不定,能更就更不能也沒辦法,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