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就在綠營反正的同時,第二路反擊的清軍到達。

  僧兵。

  同時第三路清軍也到達。

  晉軍。

  「為朕守左翼!」

  楊豐拎起巨型戰斧,對面前跪拜的綠營說道。

  「尊旨!」

  無數的喊聲響起。

  沒有一個將領指揮的綠營士兵們紛紛站起,那些旗手自動充當了指揮官,揮動向左翼進軍的信號,就在同時,原本中軍處載著戰鼓的大車上,鼓手擂響了巨大的牛皮戰鼓,車輪輾過王總兵的死屍,一萬綠營以戰鼓為核心在旗手帶領下,迅速地向左翼進軍並列陣,準備為皇上抵擋從左翼進攻的晉軍。

  楊豐催動犀牛,徑直向右出現在空心方陣右側正中。

  而他面對的是……

  僧兵。

  「爾等即為出家人,何故助紂為虐?朕不過收爾等廟產,整肅爾等戒律,其意無非是純潔佛門掃除佛前積垢而已,爾等竟然不惜與那建奴同流合污,以刀兵與朕相向,這就是爾等平日口口聲聲的慈悲為懷,這就是爾等所謂的四大皆空?由此看來爾等也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假和尚,口中說得天花亂墜,滿肚子蠅營苟且男盜女娼,留著爾等也是玷污佛門!」

  楊豐大聲喝道。

  對面那些身穿僧袍,外面卻套著鐵甲,手中拿著長矛彎刀的僧侶們一片漠然。

  然後一個老和尚走出來,雙掌合十悲天憫人地說道:「妖孽,不必再巧言惑眾了,爾本是西山一唐時橫死的將軍之殭屍成精,遼時被本寺大德高僧擒獲鎮壓羅漢塔下,本意以佛法度爾,不想數百年過去依舊不改凶戾。十年前老衲一時疏忽,使爾等逃出羅漢塔,竄入宮中謀害了前朝皇帝,又變化其形為禍人間,今事已至此,何苦再繼續頑抗,還不束手就擒,隨老衲返回山中,日夜聆聽佛法,以化解爾禍亂天下之罪。否則將請佛祖舍利破汝,那時爾等……」

  「砰!」

  老和尚腦袋爆了。

  「真會編故事,你不去寫小說真屈才了!」

  楊豐一臉無語地說道。

  話說他也被這些大師們的無恥打敗了,說他是妖孽就罷了,居然還能給他編出個唐朝殭屍成精來,還鎮壓羅漢塔下幾百年,這分明就是剽竊白娘子啊,既然這樣那自己就要有個妖孽的樣子。他吹了吹手炮炮口的硝煙,將這把一寸口徑的巨型手槍扔個身旁錦衣衛重新裝彈,就在同時他朝身後吼道:「蕩寇旅將士聽令,這些假和尚們玷污佛門罪不容誅,一個俘虜不留通通殺無赦。」

  「尊旨!」

  他身後士兵齊聲高喊。

  緊接著楊豐掉頭,後面陣型中自動分開一條通道,他迅速退回到陣型中,就在同時,正面所士兵都舉起了蕩寇銃,因為這些僧兵都是步兵,而且左翼被綠營護住,空心方陣已經迅速展開,除了還有兩個營護在外側,剩餘六個營全部正對僧兵,近五千支蕩寇銃帶著反射寒光的刺刀全部瞄準了對面僧兵。

  後者茫然地面面相覷。

  他們又不是真正的軍隊,只不過是被長老們xi腦,帶著誅妖的偉大使命感而來的小和尚,真正面對戰場的時候,怎麼可能還繼續一腔熱血,尤其是居雲寺方丈之前信誓旦旦,說自己帶著佛祖舍利,一定會降服此妖,結果卻是一照面讓人爆頭了,這麼不科學的一幕,也基本上摧毀了他們之前對佛法的那一點信賴,如今再看看對面密密麻麻的槍口,一些腦子清醒過來的已經開始逃跑,然後越來越多的僧兵開始逃跑。

  然而此時已經晚了。

  沒什麼交戰經驗的他們,位置站得可是很靠前,和明軍相距只有不足二十丈,這樣的距離那簡直就跟靶子一樣。

  「開火!」

  明軍戰線後方,朱益吾一揮雁翎刀吼道。

  近五千支蕩寇銃的槍口驟然噴出火焰,近五千顆十八毫米直徑的鉛制彈丸,如同狂風暴雨般瞬間飛越六十米距離,狠狠地打在密集排列的僧兵中間,一片血光飛濺中,前面的僧兵幾乎齊刷刷倒下了一整片。而那些蕩寇旅的士兵連看都沒多看他們一眼,緊接著豎起槍管開始重新裝彈,日復一日不停的訓練,讓他們的動作幾乎如本能般迅速,僅僅不過二十秒左右,速度最快的士兵已經再次舉起蕩寇銃扣動扳機,

  這時候那些僧兵們終於清醒過來了,然後就聽見一連串撕心裂肺地哭喊,所有光頭們全部掉頭就跑。

  那些長老甚至是最先逃跑的,但可惜多數都年紀比較大和身強力壯的小和尚不同,緊接著他們就被後面的徒子徒孫們衝倒踩在腳下,轉眼間就在無數大腳的踩踏下沒了動靜。而在他們身後,那些蕩寇旅的士兵也都紛紛完成裝彈並開火,在密集響起的槍聲中,子彈穿過硝煙一刻不停地打在僧兵中,穿透他們身上簡單的防護,擊穿他們的身體,撕碎他們的內臟。他們的死屍一片片不停地倒下,就像被狂風掃過的莊稼一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倒下,僅僅不過一分鐘時間而已,一萬僧兵就有近半倒在了血泊中,堆成了一帶觸目驚心的屍山血海。

  「和尚不好好念經,非要學人家打仗,簡直是不知死活!」

  楊豐鄙夷地說道。

  「開炮,朕要讓這些傢伙永遠記住,在大明的土地上,他們沒有說話的資格,今天朕就好好清理清理這些牛鬼蛇神。」

  緊接著他說道。

  一直沒有參戰的十六門輕型野戰炮驟然噴出烈焰,四斤半重的炮彈瞬間打在已經逃出蕩寇銃攻擊範圍的僧兵中,立刻帶出一片血肉飛濺,強大的動能讓它們就像巨斧般,斬斷所有與它們觸及的肢體。倒霉的僧兵們一個個看著它們如噩夢般在自己面前飛過,那速度慢到甚至能看出具體的外觀,但就是這慢吞吞拳頭大鉛球卻在瞬間把他們的腿從身體上卸下來,把他們的胳膊變成飛濺的血肉。

  僧兵們驚恐地尖叫著,拼命地試圖逃離這片地獄,被他們腳下的死屍絆倒,被那鮮血浸透的淤泥滑倒,被同樣逃跑的同伴推倒,當然,更多是被密集的子彈打成篩子,被呼嘯的炮彈打成爛肉。

  最終逃過這場殺戮的僧兵不足三分之一。

  但他們也沒能逃出去。

  因為緊接著增援他們的義勇營騎兵就趕到了,如果是蒙古騎兵或許會對僧兵們照顧一下,但義勇營騎兵們可不會管他們死活,近五千騎兵的洪流瞬間就從殘餘的僧兵身上碾壓過去,甚至沒給他們哪怕一點躲避的時間,可憐一萬僧兵就這樣徹底結束了他們的偉大誅妖使命,變成了一片埋骨田園的肥料,未來這片土地一定會很肥沃的,畢竟有這麼多大師的血肉澆灌。

  「又是一批不知死活的!」

  楊豐無語地看著洶湧而至的義勇營騎兵說道。

  事實上他喜歡這樣的戰鬥,就像他所說的,今天要徹底把這些牛鬼蛇神清理清理,平常時候搞大tu殺終究不好,但這種戰場上就無所謂了,他不準備讓一個這樣的傢伙活著離開。

  不過義勇營騎兵也被僧兵的屍山血海給嚇住了,紛紛在明軍陣型前方停下。

  此時薊運河上一座簡易的木橋已經架好,那裡其實原本就有一大排橋墩在,只要拿厚木板往上面一鋪固定住就行,而架好的木橋上,錦衣衛重騎兵正源源不斷通過,在錦衣衛後面是一門門被拖拽過橋的九斤重野戰炮,另外還有大批長矛方陣步兵也正在乘坐小船渡河。楊豐率領的蕩寇旅背靠溵溜堡列陣,成一個東西長南北短的倒L型,倒L的南邊是一萬綠營的方陣,而更多的長矛方陣步兵也已經集結起來,加強到了這個方向,溵溜堡護住整個陣型的東部開口,木橋正對開口正中位置,明軍正源源不斷通過木橋和河面進入這個陣型。

  義勇營騎兵猶豫起來,很顯然他們獨自進攻並不划算。

  實際上另一邊的晉軍也沒進攻,最先到達的五千晉軍,也在和剛剛倒戈的綠營對峙。

  此時並不只有溵溜一處戰場,整個薊運河戰線上所有明軍都在進攻,因為綠營依舊是一觸即潰,甚至大量出現戰場倒戈,很多地方都同樣被明軍突破了,吳三桂指揮的南路明軍,甚至已經在寶坻城北,突破了至關重要的三岔口防線,所以守河的清軍也是一片混亂。這支實際上是各方勢力拼湊起來的聯軍,這種時候都存在保存實力的心理,畢竟他們只是被聖朝田畝制度逼到一起的,但本身誰也不會對誰有什麼忠心,尤其是就連多爾袞自己,本身就把他的八旗縮進薊州城內,擺明了是要讓外面這些雜牌當炮灰消耗明軍實力。

  那麼這些雜牌也有著自己的小心思,當然不會全心全意作戰。

  而且這狗皇帝如此狂暴,這場戰爭勝利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他們也不想白白送死啊,就這樣不論晉軍還是義勇營的騎兵們全都停了下來,一邊催促著薊州的多爾袞給他們繼續增派援軍,一邊小心翼翼地和明軍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