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露鋒芒

  玉兒嬌軀輕顫,慢慢的將這首春江花月夜拿了起來。

  這篇被稱為「孤篇蓋全唐」的佳作流芳百世,乃是古代文學史上里程碑式的作品。

  放到這裡,一瞬間就讓玉兒瞠目。

  她緩了片刻之後,這才慢慢的朗誦出來。

  當第一句「春江潮水連海平」出來後,那些本來一個一個面露鄙夷之人,全都露出了訝異的神色。

  全詩念罷,滿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不多時,一個下人急匆匆的跑到了玉兒身後。

  他對著玉兒低聲耳語了幾句。

  玉兒立刻高聲對著眾人說道:「各位公子,我家小姐有令,其他人不必再添佳作,今夜只請秦公子一人,入內相見!」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軒然大波。

  韓少龍第一個大聲喊道:「憑什麼?這秦子飛那有什麼才學,我看這首詩八成是他抄襲其他人的作品!」

  「不錯!」

  崔善跟著說道:「眾所周知,這秦子飛無才無德,憑什麼得到林姑娘的青睞?詩文沒有驗明真偽之前,還請林姑娘萬勿草率!」

  玉兒看了一眼秦子飛。

  秦子飛從容不迫的說道:「二位若是不服,可以繼續,今天晚上,我要讓你們兩個人徹底服氣!」

  韓少龍不屑道:「就憑你?我呸!」

  話音落處。

  又有一個下人匆匆的來到玉兒身後耳語。

  玉兒示意眾人不要做聲。

  片刻之後,她咳嗽一聲說道:「我家小姐說了,若是有人不服,便再可再即興作詩,這次要求七步之內,必須完成作品,以免有人作弊!」

  「七步之內?」崔善皺眉道:「玉兒小姐,七步成詩,就算本朝最負盛名的幾位大學士,也無法做到吧!」

  玉兒笑道:「崔公子若是自覺困難,可以不參加挑戰!」

  崔善咬牙:「好!我若為難,這秦子飛也必定會原形畢露!」

  玉兒道:「這次的題目,就以這秦淮二字為題!」

  「秦淮!」

  崔善皺了皺眉。

  正在他想的時候,秦子飛邁步朝著玉兒走去。

  邁出第一步:「咳咳!」

  邁出第二步:「梨花似雪草如煙。」

  邁出第三步:「春在秦淮兩岸邊。」

  邁出第四步:「一帶妝樓臨水蓋。」

  邁出第五步:「家家粉影照嬋娟。」

  五步成詩,身形已到玉兒近前。

  玉兒退後半步。

  崔善瞬間傻了。

  秦子勇突然拍手大吼:「好!」

  他奮力鼓掌。

  有些人跟著情不自禁的拍手。

  秦子飛微微一笑,回頭看向崔善。

  崔善張了張嘴,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另外一邊,韓少龍亦是啞口無聲。

  不多時,有一人匆匆來到玉兒身後低聲說話。

  玉兒聞言,立刻恭敬的對著秦子飛一躬身:「秦公子,這邊請……」

  其他人已經不用來報作品。

  秦子飛抬頭看了一眼,看到了二樓的李晴羽。

  他慢慢抬手:「且慢!」

  玉兒一怔。

  秦子飛高聲說道:「傳說林姑娘國色天香,但是卻並非我今夜來此的目的。我只是想帶內人回家而已。」

  二樓的李晴羽頃刻間面紅耳赤。

  小環一拉李晴羽的衣袖:「小姐!」

  李晴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邁步走下一樓。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李晴羽對著秦子飛盈盈一拜。

  這一拜,拜的是秦子飛驚為天人的才學。

  李晴羽的內心深處,已經生出悔意。

  今夜過後,秦子飛必將名動王都。

  秦子飛見到李晴羽對自己行禮,微微錯愕。

  李晴羽嬌聲說道:「夫君!」

  這一聲夫君,讓韓少龍一剎那面如死灰。

  秦子飛輕笑道:「走吧,回家!」

  李晴羽點頭跟在秦子飛的身後。

  韓少龍猶豫片刻,起身阻攔。

  玉兒也跟著高聲說道:「站住,秦子飛,你就這麼走了嗎?」

  秦子飛看了玉兒一眼,高聲說道:「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林姑娘,有緣再見!」

  言罷,秦子飛昂首闊步,朝著船外走去。

  樓船之上,一個幽暗的雅閣之內,一位傾國傾城的少女,怔怔發呆。

  「世間竟有如此奇男子!」她低聲默念那句:「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不由得慢慢的痴了。

  另外一邊,秦子飛今夜狂放異彩的詩篇,傳至千家萬戶。

  一位身穿華府,坐在深宮大內的男子,拿著小太監遞過來的匯報,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秦兄,看來今日相交,乃是上天眷顧,有你助我,何愁大事不成!」

  此人,正是與秦子飛午間把酒言歡的燕永言。

  秦子飛這次從樓船出來,先著秦子勇獨自回家,而他,則是坐上了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四人大轎。

  轎廂之內,秦子飛靜靜的看著面色潮紅的李晴羽。

  二人沉默片刻之後,李晴羽終於穩定情愫,慢慢問道:「秦子飛,剛剛詩句,真的是你本人所做嗎?」

  秦子飛道:「怎麼,剛剛眾人面前喚我夫君,現在卻有直呼我的名諱,還當面質問,難道你忘了什麼叫規矩!」

  李晴羽當場色變。

  小環挽著李晴羽的胳膊,聽到秦子飛的話頓時鬆開了李晴羽手臂,抬手點指秦子飛的鼻子:「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對我家小姐大呼小叫!」

  秦子飛道:「你又算是什麼東西?還敢指我?我現在直接給你丟出去,李家會為你說半句話?」

  「你……」

  小環咬牙正要反駁,李晴羽馬上肅容道:「秦子飛,你是否太過狂妄了?」

  秦子飛道:「我狂妄?還是你們狗眼看人低!」

  李晴羽對著秦子飛冷冷說道:「秦子飛,剛剛你的表現,讓我對你稍有改觀,但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永遠不會有出息!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

  「今日我給你面子,也並非看得起你,而是不想讓你在樓船之上給李家丟人!」

  李晴羽想要讓自己看起來厲害一些,但效果卻並未達到她所期待的效果。

  秦子飛哈哈大笑道:「李晴羽,我之所以今夜要給你從林姑娘哪裡帶出來,是像讓你恪守婦道,現如今你已經不是待嫁閨中的少女了知道嗎?」

  李晴羽一怔。

  秦子飛道:「你當真以為我想入贅李家?放心好了,你們既然不願意讓我吃李家的飯,那我巴不得和你們分道揚鑣。等時機成熟,我自會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