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憐香聽到吩咐,立刻差人去叫韓百里來相府。
相國獨自一人,朝著秦子飛的房間走去。
來到秦子飛的房門口,相國猶豫片刻,抬手敲了敲門:「秦執事!」
秦子飛一聽這個聲音,立刻來到門口,打開房門躬身施禮:「相國大人親臨,小可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在這裡就跟在自己家一樣,秦執事千萬不要客氣!」
「相國大人請!」
相國走進秦子飛的房間看了看,然後笑道:「秦執事,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開口,我想我一定可以盡全力滿足!」
秦子飛道:「相國大人,只要我的家人安好,我便別無所求,至於說強國九策的話……」
「不急……」
相國一擺手:「秦執事剛剛上任,強國九策又非一朝之功,所以不急,我今次找秦執事來,是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和秦執事商量!」
「相國大人儘管吩咐,秦某人一定會盡力而為!」
相國笑道:「我想讓秦執事幫我去跟聖主說,讓他不要那麼心急親政,這件事情,等到強國九策完全實施之後再說!」
秦子飛一怔。
強國九策一旦實施,那大燕朝必定會在聖主手中富強。到時候聖主威望與日俱增。親政也可以順天意,和民心。
但如果強國九策不是在聖主親政的時候推出,他這個皇帝便可有可無了!
大燕朝上下若是將九策功勞歸於太后或者相國,聖主便再無翻身之地。
相國見秦子飛在哪裡發愣,不由得哈哈大笑道:「秦執事,你是不是在想,如果聖主不能親自實施強國九策的話,以後就難以服眾啊!」
秦子飛反問道:「相國大人認為呢?」
相國道:「我認為這件事情如果是聖主親力親為,那勢必會有很大阻礙,到時候強國九策不行,還會有很多接著這個機會,剷除異己,大肆斂財,國將不國!」
秦子飛道:「相國大人,那這件事情由我們相國府來梳理,並請韓大人來推行,豈不是又能服眾,又能夠讓聖主有發揮的機會!」
相國哈哈大笑道:「秦執事,雖然說你在殿試上面大出風頭,但是不服氣的人還大有人在,尤其是軍隊,你也知道咱們大燕朝馬上起家,朝野上下尚武風氣瀰漫,文人禍國這四個字可是不絕於耳啊!」
秦子飛道:「相國大人有話不妨直言!」
相國道:「秦執事,韓家和你兄弟二人的恩怨處理完事之後,我打算讓你去軍中歷練一番,若是能夠得到一些威望,那對你,對國家都是好事!」
「軍中歷練?」
秦子飛好奇的看著相國。
相國道:「只要你同意,我便立刻去安排,等你傷勢好了一些,走路不太影響的時候,就讓你去先鋒營。」
「去先鋒營?跟韓晨在一起?相國不是不知道韓晨欲殺我而後快啊!」
相國哈哈大笑道:「先鋒營的確是韓晨的,但是你會去先鋒營抽調三千人出來單獨訓練,訓練一段時間後,這三千人由你親自帶領平叛。」
「平叛?」
相國點頭:「不錯,你也知道我大燕朝現在內憂外患,塞北匈奴作亂不說,還有很多地方的刁民占山為王,滋擾民生,應天府往西三百里有一座狄天山,狄天山現在有一夥強人作亂,如果由你平掉,必定能夠積攢威望。」
秦子飛皺眉道:「這件事情交給韓晨去做豈不是更好!」
相國哈哈大笑道:「還是你來做更合適一些。如果成功的話,很多事情以後做起來就容易的多了,說不定將來的某一天,先鋒營都能夠變成你的。到時候你便和本相一樣,身兼數職,又有軍權,又有政權,這天下間,還有誰敢隨便欺負你呢!」
秦子飛知道,這背後定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韓晨的人其實那麼好馴服的?更何況狄天山距離應天府並不太遠,若是真有拿不下的強人,相國不早就親自帶兵去平叛了?何須等到他來處理!
秦子飛思襯一番,便猜到這是借刀殺人的辦法。
相國和韓家,必定是要借這次機會為難自己。
亦或者是相國會讓自己處處碰壁,然後在假裝示好,出面解決,籠絡自己的忠心。
看到秦子飛在哪裡猶豫,相國輕笑道:「秦執事不必擔心,我一向是對有才學之人分外看重,只要你肯做,不論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會幫你出面解決,讓你在我大燕朝立足!」
秦子飛道:「多謝相國,在下一定會竭盡所能!」
相國輕笑道:「好,那你安心修養,我立刻差人去幫你鋪路!」
「多謝相國!」
相國走後,秦子飛立刻陷入了沉思。
相國的用意已經很明顯了,如果自己真的有真才實學,便通過這件事情來籠絡自己,如果自己沒本事,那就直接在平叛的過程中幹掉。
自己如何能夠在這種危及的形勢中找到機會呢?
想著想著,秦子飛忽然眼前一亮,計上心來。
另外一邊,相國回到議事堂,安安靜靜的等了起來。
沒過多久,韓百里就一邊大笑,一邊拱手而入:「相國大人,別來無恙啊!」
「來人,看茶!」
相國立刻迎了過去:「韓大人,快請!」
二人坐下後,柳憐香親自為二人斟茶。
相國微微一笑:「韓大人,有件事情,讓柳姑娘跟你說一下!」
柳憐香倒茶後,對著韓百里一欠身,將秦子飛的話說了一邊。
韓百里聞言,猛拍桌案:「這秦子飛,簡直荒謬!」
「韓大人不要動氣,秦子飛的提議,很誘人,我覺得,我們可以答應他。」
「答應他,我如何跟我兒子交代?」
相國道:「不急,我已經準備安排秦子飛道軍中歷練,回頭去狄天山平叛!到時候,他的命還不是捏在你的手裡,你想怎樣就怎樣?」
「狄天山有叛賊?」
「當然沒有,但是你韓大人,可以派一支勁旅去冒充叛賊,到時候秦子飛平叛,是死是活不還是我們說的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