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正當李家兄弟與韓少龍商議對策之時,門外忽然有人火急火燎沖將進來。
房門被一把推開,正巧一陣凜冽春風吹過,正巧將布簾掀起,韓少龍面前的茶杯順勢灑在地上。
韓少龍冷哼一聲,雙目噴出怒火。
李天火直接站了起來,飛起一腳,直接給這個下人踢倒在地,不由分說,上去就是一陣老拳。打的下人連連求饒。
片刻之後,李天水才出言阻止:「好了,說吧什麼事情這麼慌張!」
下人鼻青臉腫,含糊不清的說道:「大……大公子,聖主宣召,明日戌時一刻,吾皇將在皇宮設宴,款待文武,同時殿試,欽點狀元。並要求……」
「你說什麼?」
李天水一把揪住了這人衣領,將他提到了自己面前:「我怎麼可能沒有聽說此事,若皇宮設宴,我身為……」
「大公子,剛剛宮裡來人傳話,說了一句李都統辦事不利,在家聽候調遣,便直接走了!小人就連金銀都來不及奉上……」
「嘶!」
李天水倒吸了一口冷氣。
李天火一腳給這個下人踢開,厲聲吼道:「滾!」
韓少龍聞言起身,對著李天水一抱拳:「李都統稍安勿躁,我立刻回家,問問我父親發生何事!」
李天水一擺手:「不必了,聖主自從登基一來,莫說宣旨,就連面都幾乎沒有露過,我身為禁軍都統都未能得見天顏,足見其軟處。現如今驟然發難,必然羽翼豐滿,再怎麼努力也是徒勞!」
「李兄難道就任由聖主器重秦子飛嗎?秦子飛若是……」
「算了!」李天水直接打斷了韓少龍的話:「韓兄,有很多事情,你我二人不必再次無意義的討論。歷朝歷代,殿試都是早朝舉行,可是這一次偏偏要連同大宴,可見天地要變。」
韓少龍冷哼一聲:「就算天地要變,我也不能讓秦子飛在這大變之中得利。告辭了!」
他一甩衣袖,大步離開。
看著韓少龍漸漸消失的背影,李天火無奈道:「大哥,我們怎麼辦?」
李天水道:「聖主只是讓我在家呆著,並沒有割掉我的職位,證明他還有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主,剛剛我說那番話是故意刺激韓少龍的,這個有勇無謀的傢伙,勢必會對秦子飛發難。哼,現在秦子飛如日中天,讓他去當出頭鳥吧,我們靜觀其變!」
李天火恍然道:「大哥厲害!」
「明日殿前大宴,我倒要看看,秦子飛有什麼本事能夠擋得住滿朝文武的刁難,博得鰲頭!」
翌日,秦子飛早早起床,梳洗一番,竟破天荒的開始於秦子勇在院中練武。
秦子飛身體瘦弱,這一點很像張氏。秦子勇與乃父一般無二。
看起來,秦子飛並不適合舞刀弄槍,但實際上,秦子飛體力竟然,這天上午在院中跟秦子勇奔跑跳躍,最後就連秦子勇都滿頭大汗,秦子飛卻還未露出疲態。
正午時分,徐朝河親自拜訪。
被秦子飛引入書房之後,徐朝河並未坐下,而是左右看了看。
隨後徐朝河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秦會元的書房,倒是沒多少藏書,想不到竟然學究天人,真是令人敬佩之至啊!」
秦子飛嘿嘿笑道:「家父戎馬一生,最看不慣舞文弄墨之人,家裡就算有所藏書,也是兵法戰策,學生從小到大,也是立志成為一員武將!」
徐朝河看向秦子飛:「這麼說來,秦會元真是天縱奇才啊!」
「徐侍郎過獎了!請坐!」
徐朝河擺了擺手:「不坐了,今夜聖主大宴群臣,同時欽點狀元,你可知為何?」
秦子飛道:「無非是想要一鳴驚人,從相國和太后那裡,攬些政權!」
徐朝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秦子飛,有些話我們可以說,有些話,我們是絕對不能說的,等你當官之後,更要慎言慎行!」
秦子飛道:「今夜殿試,刁難之事必會層出不窮,徐侍郎今日來此,想必也是為了幫我!」
徐朝河點頭:「聖主打算今夜試探親政,到時候不論殿試有何結果,聖主也會據理力爭,讓你當上狀元!」
「承蒙聖主厚愛,學生感激不盡。不過學生認為,現在吾皇羽翼未豐,實在不應過早當政,否則太后一黨發難,吾皇性命堪虞!」
徐朝河倒吸了一口冷氣:「秦子飛,你說什麼?」
秦子飛道:「雖然虎毒不食子,但誰都不能夠保證太后不會專權專政,甚至為此,大義滅親!」
徐朝河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
「秦子飛,你知不知道這句話如果傳到其他任何人的耳內,便是殺身之禍!」
秦子飛笑道:「學生相信徐侍郎的心裡,也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不敢面君直言罷了!」
「哼!」
徐朝河冷哼一聲。
秦子飛又道:「徐侍郎,我若是聖主,會先忍耐,等到什麼時候有了自己的勢力,在做圖謀!」
「談何容易!」徐朝河長嘆一聲。
秦子飛輕笑道:「臣有一策,可解萬難!」
徐朝河眼前一亮:「哦?」
秦子飛道:「勞煩徐侍郎轉告聖主,如此這般這般……」
他趴在徐朝河的耳邊耳語一番。
徐朝河聞言過後,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思襯一番,對著秦子飛一抱拳:「秦會元,當真國之柱石,我立刻進宮面聖!」
「不急!」
秦子飛從書架上面拿出了一個摺子。
「這份摺子,乃是學生策論,還請徐侍郎交給聖主。聖主看後,必有主張!」
徐朝河點頭:「好,我會在酉時派人來接你,戌時整,我們就在王宮大殿等著就行了,殿試一共十人,這十人當中,有幾個官宦之後,你要小心!」
秦子飛恩了一聲:「多謝虛大人!」
徐朝河快步離開。
秦子飛跟他說的辦法,實在是太過驚人,他毫不猶豫,直接進宮面聖。
聖主將徐朝河召到偏殿,屏退左右,讓徐朝河躬身站在了他的身邊。
徐朝河從自己懷中掏出了秦子飛的奏摺,壓低聲音道:「聖主,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