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飛壓低聲音對完顏阿里說道:「完顏族長,我若與阿木爾辭行,阿木爾定會傷心欲絕,我看她也會依依不捨,那樣一來,怕是一輩子都回不去了!」
「回不去也好,給我當孫女婿!」
秦子飛道:「可是狼神不會同意的,我若不會去,說不定哪天相國就大軍壓境。」
完顏阿里嘆聲說道:「我派人送你離開!」
秦子飛道:「不必,我帶著我的人走就行。」
「你確定?」
「萬無一失!」
「好吧!」
完顏阿里點了點頭。
秦子飛對著完顏阿里一抱拳。
「告辭!」
完顏阿里深深的吸了口氣,目送著秦子飛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秦子飛從營帳裡面出來後,看到了曾家三兄弟。
他拉著三人來到一處無人角落,壓低聲音問道:「三位,都準備好了嗎?」
曾學義低聲說道:「大人放心,殺了胡汗之後,我們便會追隨大人離開。不過這幾日我們在這裡,發現了一些非常奇怪的現象!」
「恩?」
曾學義道:「本來我們不打算稟告大人,按照計劃殺了胡汗,然後跟隨大人一起離開的。可是我們害怕殺錯人!」
「殺錯人?」
曾廣成焦急的說道:「大哥別藏著了,快點說吧!」
曾學義道:「胡汗很有可能,並不是我們的殺父仇人!」
秦子飛驚呼道:「你說什麼?」
曾學義道:「為了能夠確保將胡汗一擊必殺,所以這段時間我們下了一些功夫,觀察胡汗訓練時候的細枝末節,結果讓我們發現,胡汗用的是左手刀!」
「左手刀和右手刀有著非常明顯的不同。我三兄弟年幼之時,便精通武藝,家人被害後,我們為了追查兇手,曾偷過家父的驗屍報告,當時家父是被人用鈍器擊穿胸肺而死!」
秦子飛默默的聽著。
曾學義分析道:「胡汗當年被秦將軍一刀擊敗後,知道在力量上並不處於任何劣勢,他缺少的只有對戰時的靈動性。於是便苦修刀法,暗器。算來,當年家父遇害的時候,胡汗應該與秦將軍交手過了!」
「若兇手真是胡汗,那家父怎麼會被鈍器擊中胸口而死?」
我仔細想想,家父隨軍文書,斷然不可能有與胡汗交手的機會。
秦子飛贊同的說道:「不錯,胡汗出征,所戰者皆是我軍主將,其他人見之必逃,你父親隨軍文書,不會有戰場危險,若真的被敵人攻入軍營,他他應當是第一個逃命的,胡汗此人自詡英雄,殺一般士卒他都不屑!」
曾學義又道:「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家父之死,實乃有心人胡編亂造,混淆視聽!目的就是利用我三兄弟的武學,為非作歹!」
秦子飛按住了曾學義的肩膀:「曾兄,我若是你,會回去一查究竟,找出殺你父親的真正兇手,絕對不會讓其逍遙法外!」
曾學義恩了一聲:「秦大人,我兄弟三人,直接隨你回去如何?若是你想要殺掉胡汗永絕後患,那我三人也可以先給他辦了!」
「不必,胡汗是草原人心中至高無上的戰神,是他們的精神支柱,我要讓他在萬眾矚目之下,被咱們的人擊敗,徹底擊潰草原人的信心!」
曾學義點了點頭。
「行了,走吧!」
秦子飛戀戀不捨的看了看狼庭,飛身上馬。
帶著深入狼庭的地圖,秦子飛與曾家三兄弟朝著徽州飛奔。
到了徽州城外的時候,正是黃昏。
徽州城頭之上,一群弓箭手指著秦子飛:「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秦子飛高聲說道:「秦子飛,讓李將軍來見!」
他的聲音極具穿透力。
城頭之上,李平國在暗處長嘆一聲。
站在李平國身側的相國疑惑問道:「李將軍因何長嘆?」
李平國道:「相國大人,我等真要讓秦子飛入城嗎?」
相國大人說道:「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我二人稍有作為,消息就會傳回應天府,如今不同往日,還是小心為上。這一路我以埋伏了許多高手。更有江湖人士助陣,秦子飛不世功業,只會成為你我二人果實!」
李平國點了點頭:「好吧,既是如此,那我就真的放他進來了!」
城門在李平國的命令下緩緩開啟。
當秦子飛踏上吊橋的那一刻,狂風大作。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
秦子飛卻抬頭看向了天空。
幾片烏雲,正徐徐的朝著徽州進發。
秦子飛駐足嘆道:「可能要下雨了!」
曾學義在秦子飛身後低聲問道:「大人,我們正在吊橋之上,理應速行!」
秦子飛又看向城頭,幽幽說道:「這雨,不是什麼好兆頭啊,看來前途,有多泥濘。」
說完之後,秦子飛一夾馬腹,健馬長嘶,衝進城門。
曾家三兄弟迅速跟上,但都沒有明白秦子飛話中深意。
秦子飛下馬後不久,就見到了好像又蒼老了幾分的李平國。
他負手站在城牆上,遙望遠處兩狼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子飛用力的咳嗽了一聲,可是李平國毫無反應。
秦子飛來到李平國身後,貼著他問道:「李將軍,我回來了!」
李平國幽幽嘆道:「秦大人凱旋,李某人自當慶賀,可卻全無心情!」
「哦?李將軍既不用打仗,又不用為匈奴敬獻珠寶,理應開懷才對!」
李平國道:「我這一生,註定孤苦,二十年前眼睜睜的看著秦大哥含冤而死無能為力,而現如今,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愛女與江湖劍客私奔!」
秦子飛心下一沉。
李平國緩緩回頭:「賢婿,對不住了,晴羽被我驕縱慣了,想要改變她,怕是不太容易!」
秦子飛沉聲說道:「無妨,大小姐性情中人,既然與朱兄兩情相悅,我便送她一紙休書,讓李將軍有一個真正看得入眼的姑爺。」
李平國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你來我往的是買賣,斷然不是婚姻,這一點你要清楚!」
秦子飛輕笑道:「那又如何?目前在我的眼裡,只有權力!」
李平國道:「好一個權力,為了權力,秦大人就不怕被天下人嗤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