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
眼看已經中午了,外面又在下雪,傅星忍不住回過頭,看向正在通話中的傅朔。
等他把手機放下後,傅星這才問道:「弟弟,你在跟誰打電話?」
傅朔淡淡道:「跟總公司的副總問點情況。」
傅星於是道:「弟弟,你看時間也不早了,不如你打個電話問問晚晚,要不要回來吃飯。」
傅朔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11點半了,就快到飯點了。
想到今天早上和陸晚晚的不歡而散,傅朔忍不住陰暗的想,她會不會提前把安安帶回S市了?
傅星在一旁催促道:「快啊,外面下雪了,你打電話讓他們母子回來吃口熱乎飯。」
在滑過接聽鍵後,他把手機放到耳旁,故作淡然的說了聲:「是我。」
「爹地!」不料對面響起的,卻是安安充滿元氣的聲音。
傅星話音剛落,就聽傅朔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忙道:「快看看,是誰打來的?」
傅朔低頭一看,發現是陸晚晚的來電,這一刻,他承認自己鬆了口氣。
傅朔神情一緩:「你們現在在哪?」
安安道:「我們現在在一家羊肉館,喝胡椒羊肉湯呢,媽咪說,讓我打個電話給爹地,免得爹地擔心。」
「安安?」傅朔面色一凜,問道:「你媽咪呢?」
安安回答道:「媽咪去洗手間啦。」
傅星奇怪的看著他,心想本來就沒什麼大事吧?
「既然晚晚和安安在外面吃飯,那我們就不等他們了。」
傅朔愣了愣後,道:「我知道了,你們吃吧。」
在結束和安安的對話後,傅朔下意識的說道:「沒事了,他們在外面吃飯,待會兒就回來。」
反而是傅母覺得陸晚晚是在故意拿喬,臉色多少有些不好看。
……
「嗯。」傅朔說著,直起身來。
對於晚晚帶著安安在外面吃午飯的事,傅爸沒有多想。
安安點了點頭:「對啊姑姑,這些都是我要帶回去,送給外公他們的特產。」
他們還要回S市?
中午2點。
陸晚晚帶著安安回來時,傅星笑臉相迎道:「呀,你們買了這麼多東西呢?」
傅星著重強調了「單獨」兩個字。
陸晚晚低下頭,對安安說:「寶貝,你去房間把外套換了,要是還不舒服的話,就洗個熱水澡。」
傅星笑容發僵的回頭看了眼,見傅母回房午睡去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晚晚,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陸晚晚說道:「我們這趟回來,是為了給爸媽慶祝結婚紀念日的,就算是留,也只是做個短暫的停留。」
傅星勉強笑了下:「可是傅朔之前說過,會把你們母子帶回來的,我和爸媽都以為,你們這次回來了,就不會再走了。」
「好。」安安自己兩手一拎,提著一大袋特產,「嘿咻嘿咻」的上樓了。
傅星這才問道:「晚晚,你和安安不打算留下來嗎?」
陸晚晚深吸口氣,道:「不是,是我跟傅朔之間,必須要有個……」了斷。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傅爸走了過來,笑著招呼道:「晚晚,你回來啦?過來喝茶。」
雖然殘忍,但陸晚晚還是說道:「這是傅朔的想法,我從來沒有同意過。」
聞言,傅星再也笑不出來了:「是因為分公司嗎?你想打拼事業,我能理解。」
晚晚要和傅朔幹什麼?
為什麼他們這趟回來,都變得奇奇怪怪的?
陸晚晚見狀,只好把未說完的話又咽了回去,朝傅爸走去。
留下傅星一臉疑惑。
陸晚晚洗完澡出來後,對正坐在床頭看書的傅朔說道:「傅朔,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
傅朔翻書的動作一頓,幽幽道:「我知道,你不用總是提醒我。」
*
晚上9點。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傳來「咣當」一聲——
「誰?!」傅朔猛地把書闔上,下意識的就想追出去。
陸晚晚平靜道:「我是說,明天是最後一天了,你要不要我陪你去總公司考察一下?」
傅朔帶著幾分賭氣的看向她,道:「一個急著要跟我離婚的人,也會關心我公司的死活嗎?」
陸晚晚愣了愣後,回過頭對傅朔道:「是媽的聲音!」
傅朔心中一痛,誰都好,為什麼偏偏被他媽給聽到了?
但他忘了,他的腰間輔助器正在充電,沒有它,他根本寸步難行。
緊跟著,門外傳來一道又急又氣的哭腔:「你、你們把門給我打開!」
門外,傅母的哭泣聲,正在敲擊著傅朔本就脆弱敏感的心臟,如果再被她看見自己這副樣子的話,老人家一定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陸晚晚低聲道:「傅朔,他們遲早會知道的。」
陸晚晚飛快冷靜下來,道:「我去開門。」
「不行!」傅朔拽住她的手,悲戚的目光落在了腰間輔助器上:「它還沒充好電,我不能這樣見我媽!」
「謝謝……」確定陸晚晚不會出賣他後,傅朔這才鬆開了她的手。
門外。
「求求你……」傅朔紅著眼,咬著牙,說道。
陸晚晚一怔之下,只好道:「我出去拖一會兒是一會兒,之後怎麼做,就看你自己了。」
「你們再不出來的話,我就讓人去拿鑰匙了!」
在傅母的哽咽聲下,陸晚晚倏地打開房門,在走出來後,她順手把房門給帶上了,不讓傅母看到裡面的傅朔。
傅母手裡的盤子已經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她原本是特地來給傅朔送宵夜的,結果無意中聽到了兒子跟兒媳要離婚這種話,驚得她手沒拿穩,把宵夜的盤子給碎了。
她無法置信的流下眼淚,怪不得,傅朔和陸晚晚這次回來,給他們的感覺如此怪異,原來,他們居然在鬧離婚!
傅母看到陸晚晚冷靜的模樣,好像剛才只是她幻聽了一樣。
她忽然有些不確定的問:「朔兒呢?你讓他出來,把剛才說的話跟我解釋清楚。」
也許,傅朔和陸晚晚只是因為昨晚吵架了,心情不好,所以才賭氣這麼說的。
傅母自我安慰道。
「傅朔知道自己惹您傷心了,所以不敢出來見您。」陸晚晚卻打破了她的幻想,道:「而且,既然離婚是我先提出來的,那還是由我來跟您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