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最後,傅爸回過身來,看向自己的兒子,道:「還有,我聽說,這件事的起因,
源於製造廠發生爆炸後,那些重傷員工的家屬聯合起來,向你追加賠償費,
晚晚和製造廠廠長都勸過你,讓你不要答應,可是你卻沒有聽他們的?」
樹蔭罩在傅朔的俊臉上,讓他的神情變得晦暗難明。閱讀
傅爸雙手背在身後,頗為嚴肅道:「剛才在宴席上,我不想批評你,但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就直說了,這件事,你應該聽晚晚的。」
傅朔無法說出,當時他正在和晚晚鬧脾氣,覺得她沒有同情心,所以故意反其道而行,命令製造廠廠長把賠償金給到位。
傅朔心悅誠服道:「爸教訓的是,我都記住了。」
傅爸點到為止:「晚晚是個很好的賢內助,雖然公司由你掌管,但你偶爾也不妨聽聽她的意見。」
傅朔眸光一黯:「……好。」
當時他是痛快了,可卻沒想到一個星期後,總公司便賠上了一條鮮活的人命!
傅朔喉間發苦,低頭認錯:「爸,對不起,是我一開始沒有考慮周全,才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傅爸見他自省,於是點點頭,道:「爸希望你能將這個教訓,永遠記在心裡,因為這事關人命,我們理應慎重對待。」
正奇怪傅朔一個年輕人,怎麼走的比他一個老年人還慢的時候,只聽傅朔說道:「爸,家裡還有親戚在,不如我們回去吧?」
傅爸見自己該說的,說的差不多了,於是答應道:「行,回吧。」
同一時間——
父子倆又走了一段路後,傅朔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腰,有些躊躇的叫了聲「爸」。
他的腰間輔助器只能堅持2個小時,剛才在宴席上已經耗費了三分之二的電量,如果再繼續走下去的話,肯定會露餡的。
「嗯?」傅爸朝不知何時,落後他幾步的傅朔看去。
安安說著,操作著自己遊戲裡的人物,悄咪咪的從草叢裡繞過去。
他們三人商量好了,讓女孩出去當誘餌,吸引其他玩家的注意。
他們兩個男孩則一左一右的匍匐在草叢裡,等著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陸晚晚正和傅星坐在一塊兒,看著安安和傅星的那對龍鳳胎坐在客廳里打遊戲。
只見傅星的女兒正抱著手機,著急的喊道:「弟弟們,你們在哪呢?我被包圍了,你們快來救我呀!」
「表姐別著急,我來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死傷無數,最後留下來的,只有以安安為首的這一支三人小隊。
獲勝的龍鳳胎,不禁互相擊了一掌——
「耶!我們贏了!」
安安在來到最佳的射擊地點後,問:「表哥,你瞄準了嗎?」
傅星的兒子興奮的說:「我準備好了!」
語畢,兩個男孩操縱著遊戲裡的人物,從草叢裡跳了出來,朝那群背對著他們的玩家開槍。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傅星,對陸晚晚說道:「弟妹,你看他們三個小的感情多好啊。」
陸晚晚微微一笑:「嗯,他們從小就要好。」
傅星道:「我覺得孩子,還是要有自己的小天地和小夥伴,才能更好的成長,你說呢?」
「多虧了我們的安安聰明!」
「對啊,都是安安部署的好,把那些人都給騙了!」
安安謙虛的笑笑:「不,多虧了表哥和表姐的配合,我們才能贏的。」
說話間,只見傅朔和傅爸走了進來。
傅爸慈祥的問:「星兒,你和晚晚在說什麼呢?」
傅星指了指安安三人,道:「我和弟妹在聊三個孩子呢,你們看,他們的感情多好啊。」
陸晚晚明白,傅星指的是什麼,但要讓她把安安留在Y市,是不可能的。
「安安在S市也交到了很好的朋友。」
「哦?」傅星露出意外的神色,隨即自信道:「那也一定比不上自家的表哥和表姐對他好。」
「咳!」傅爸尷尬的咳嗽了聲。
傅母抿了抿嘴後,對眾人道:「吃水果吧,我親手切的。」
傅朔聞言,心疼道:「媽,這種事讓傭人做就好了,犯不著您親自動手。」
傅爸見三個小傢伙幾乎是黏在一起的,不由欣慰道:「沒想到安安離開半年了,回來後跟他表哥表姐的感情還是這麼好。」
說話間,傅母親自端著一盤水果走過來,在優雅落座後,道:「那是,安安是我們一手帶大的,自然跟我們血濃於水,不比某些養不熟的白眼狼。」
陸晚晚的俏臉,微微一凝。
但傅朔出了這麼大的事,卻要她隱瞞著家人,她心裡的壓力有多大,其他人根本無法想像。
在這份壓力下,如果她還能逢人就笑的話,那才是真的沒心沒肺。
傅朔見陸晚晚神情淡然,一副隨便他媽媽怎麼說的樣子,他的面色倏地一冷,心想她這是連演都不願意演了。
傅母嘆了口氣:「沒辦法啊,這是家宴,本來我還期待著兒媳婦能好好表現的,結果吃飯的時候她苦著個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虐待她了呢。」
陸晚晚發誓,她就算沒有做到在席間喜笑顏開,也絕對沒有像傅母說的那樣苦著個臉。
傅母現在看她不順眼,自然會放大她身上的各種細節,並加以評斷。
一旁的長輩們見了,驚奇道——
「這倆孩子怎麼又回房了?」
「大概是去響應國家生三胎的號召了吧,我們就別管啦!」
他猛地抓住陸晚晚的手腕,沉聲說道:「你跟我來一下。」
陸晚晚掀眸一看,只見傅朔的眼中,浮動著她熟悉的怒氣。
「好。」她直起身,和傅朔往樓上走去。
心知不是這麼回事的傅爸,有些無奈地看向自己的妻子:「這下你高興了?」
傅星皺著眉,道:「媽,我們這次聚會,不是為了勸晚晚留下的嗎?你一直針對她,萬一害得她跟弟弟吵架,那不是得不償失?」
「你們說我幹什麼?」傅母委屈極了:「我只是希望朔兒能重振夫綱,不然,他一輩子都得低他媳婦一頭!」
傅星無所謂道:「低就低唄,只要弟弟自己樂意就行。」
傅母不可置信道:「你怎麼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