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朋友?
林岳一怔之下,又恢復了原樣:「別開玩笑了厲景琛,你說這話的時候,你爺爺他答應嗎?」
厲景琛道:「他是他,我是我,我說了會給輕靈做主,就不能讓你這麼不明不白的和別的女人訂婚!」
林岳道:「溫蒂是黑手黨的女兒,是最適合我的聯姻對象。��
厲景琛問:「那你愛她嗎?」
林岳道:「商業聯姻,愛情是祭品,我也不需要這種東西,女人對我來說,不過是消遣品,只有利益才是永恆的。」
「你!」厲景琛的拳頭捏得噼啪響。
就在這時,厲輕靈難受的聲音響起:「大哥,讓他走吧。」
幾秒過後,厲景琛才撒開了林岳的衣領,道:「滾!」
林岳朝厲輕靈看了眼後,斂去所有情緒,轉身離開了。
他一走,厲輕靈的身子立刻一軟。
厲景琛回過頭去看她。
只見厲輕靈從陸晚晚頸邊抬起頭來,再一次說道:「大哥,我說讓他走,算我求你了!」
她全身都在發抖,但她卻沒有再哭了,也不知道是有了陸晚晚的安慰,還是她自己想開了。
厲景琛垂眸,問道:「輕靈,你為什麼要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厲輕靈眼中有悲傷在流淌,但她的腦海里卻浮現起那天楚墨對她說過的話——
「因為我知道林叔叔這一病,林岳的危機四伏,他現在急需一個可以跟他一致對外的人,
陸晚晚扶住了她,隨即對朝她們走來的厲景琛道:「把她扶去坐下,她需要緩緩。」
厲景琛「嗯」了聲後,和她一人一邊把厲輕靈扶去沙發坐下。
厲元忠張了張嘴,想罵厲輕靈沒出息,臨了還在給林岳求情,可看著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又不忍心了。
與此同時,院子中。
厲修齊看著在不遠處盪鞦韆的安安,想起白卿落在客廳里交代自己的話,幾經掙扎過後,故意將手中的藍色氣球鬆開,任它慢慢飄到了樹杈上。
緊接著,他喊了聲:「傅懷安!」
但要我動手殺人,我會有負罪感的,可溫蒂不會,溫蒂和她身後的家族會成為林家最趁手的武器,
所以,我才會不忍心大哥再打他了,強大如他,也不過是商業聯姻的犧牲品罷了。」
聞言,厲景琛輕嘆一聲,忽然將厲輕靈蒼白的小臉壓進了自己懷中,她懂事得讓他這個當大哥的心疼。
厲修齊小聲道:「我不小心鬆手弄的,不好意思啊。」
「沒事,我們把它夠下來就好啦。」
安安說著,目測了下樹的高度,大概有四米,他們兩人就算是疊羅漢,也拿不下來。
安安用腳「剎車」後,回過頭來問:「是你啊厲修齊,你也要來玩嗎?」
「不了。」厲修齊指著樹杈上的氣球,一臉失落道:「我不小心把你送給我的氣球卡樹上了,你能幫我弄下來嗎?」
安安於是從鞦韆上下來,來到了樹蔭底下,抬頭往上看。
厲修齊複雜的看著他,道:「嗯…謝謝你啊,你真好。」
安安打趣道:「這會又覺得我好啦?剛才是誰不肯承認我們是朋友的?」
厲修齊抿了抿小嘴,忽然問道:「……你是不是故意在報復我啊?」
厲修齊適時道:「我剛看到那裡有把梯子,不如我們把梯子搬過來,然後爬上去把氣球拿下來吧?」
安安順著厲修齊的手指看過去,只見花架旁邊放著一把梯子,便點點頭道:「好啊,沒問題。」
兩個孩子吭哧吭哧的把梯子搬到樹底下後,只聽安安說道:「厲修齊,你身體不好,就在下面幫我扶梯子好了。」
安安誠實道:「我沒這麼想過,不管你眼睜睜的看著錢正豪把我的書包丟進蓄水池也好,
還是你躲在車裡,沒有下來阻止你媽媽欺負我也好,那都是因為你的勇氣不夠,
沒勇氣丟臉嗎?是挺丟臉的,但沒勇氣該死嗎?不該死。只要你不要成為『惡』的幫凶就好啦,你說呢?」
安安問:「報復你什麼?」
厲修齊道:「報復我那天沒從車上下來,阻止我媽找你麻煩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媽明顯不喜歡你媽,
我才想在我媽面前和你撇清關係的,結果你一通操作下來,我媽還以為我不聽她的話,偷偷和你交朋友。」
可是傅懷安卻告訴他,不要成為「惡的幫凶」。
他的媽媽,是惡的化身?
厲修齊不想承認這一點,因為那是他媽!
看著安安說完後,轉身爬上了梯子,一格格的爬上了最頂點,伸手去夠樹杈上的氣球,厲修齊知道,只要他聽白卿落的話,輕輕一推面前的這把梯子,傅懷安就會摔下來。
而他身為厲家唯一一個曾孫,只要說沒扶穩梯子,或者賴傅懷安自己站不穩才摔下來的,就可以逃開大人們的責罰了。
這樣一來,他的媽媽一高興,他在家裡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厲修齊就這麼錯失了良機,天知道他還沒想好呢!
他不禁鬱悶道:「你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
安安歪了下腦袋,道:「拿完了氣球還不下來,難道還要坐在樹上看風景嗎?」
可是,如果他的媽媽是個善良的女人,那就應該鼓勵他在考場上和武術課上堂堂正正的戰勝傅懷安,而不是通過這種下流的手段,來讓傅懷安受傷。
但,他媽媽已經懷疑他和傅懷安是朋友了,如果現在不按她的意思做的話,他回家後一定難逃責罰。
厲修齊不知自己糾結間,安安已經拿完氣球下來了:「喏,給你氣球,這次要抓緊呀,要不然飄到天上去,會造成環境污染的。」
安安問:「你就不好奇嗎?」
厲修齊囁嚅道:「好奇啊,但這種事不是我們小孩子能打聽的吧?」
安安壞笑一聲,道:「你看那邊有個窗戶,正好對著客廳,不如我們過去偷聽?」
「……」厲修齊:完了,他回家得挨罰了!
下一秒,安安一把攬住他的肩膀,暗搓搓的打聽道:「對了,你知不知道你媽和我媽有什麼仇呀?」
厲修齊迷茫道:「不知道。」
厲修齊大驚失色道:「你要偷聽?!」
安安點點頭,道:「對呀,我們現在過去,把窗戶輕輕打開一條縫,應該可以聽到客廳里的大人們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