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小吳離那株野生大靈芝越來越近,他四處尋找可以著力的點,在發現附近有一截延伸出來的樹幹後,他側著身子移過去,在勉強踩住了樹幹後,他伸長了手,去夠靈芝。閱讀
「抓到了!」小吳在握住靈芝的菌柄後,一臉狂喜。
山底下的吳支書見兒子十拿九穩了,於是放下心來的對厲景琛和陸晚晚說:「我們山區的野生中藥材很多,因為外人很少進來,村民們在採摘後都統一交給我帶出去找買主,算是意外之財吧。」
陸晚晚點了點頭,今夕美容院除了用花卉,也用中藥材提煉精油,主要對腰酸背痛,肌肉勞損,氣虛體弱的客人有裨益,如果這裡的土質天然就適合種植中草藥的話,那真的算意外之喜了。
「兒子,別摘了,下來吧!」吳支書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出什麼意外!
可是小吳卻仰頭看著靈芝,一副還想嘗試的表情。
畢竟這麼大的野生靈芝,如果不是被暴雨沖刷掉菌蓋上的泥土的話,不定什麼時候才會被人發現,他現在不摘下來,待會兒驛站的村民來了,見者有份,就不好分配了。
而此時,小吳正在旋轉菌柄,想要將靈芝完整的拔出來,結果一個沒留神,踩到了樹幹上濕滑的苔蘚,失足掉了下來!
「啊!」看到這一幕的陸晚晚,緊張的尖叫了一聲。
還好小吳身手敏捷,及時用手抱住了樹幹,才沒再往下掉!
底下被巨石擋住去路的厲景琛、陸晚晚、吳支書,根本無處可逃。
飛沙走石間,厲景琛猛地拽起之前鋪在地上的西裝外套,將陸晚晚裹進了自己的懷裡!
陸晚晚只覺眼前一黑,接著就聽身前之人悶哼一聲,她來不及詢問他有沒有事,一股從天而降的衝力便將他們狠狠拍倒在了地上。
小吳於是咬咬牙,想要借著臂力重新爬上樹幹站好,不料,樹幹被他一個快兩百斤的漢子苦苦折騰,忽然連根帶頭的被掰了下來。
眼見小吳反被樹幹砸落下來,吳支書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見峭壁上的泥土大面積的傾瀉下來!
樹根具有吸水性,在固土和固坡中起著重要的作用,奈何小吳非要作死,折騰之下把樹幹連根拔起,再加上雨後的土質鬆軟,不發生山體滑坡才怪了!
三個村民又見周遭泥土遍布,不禁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厲景琛在朝吳支書父子看了眼後,沉聲說道:「我們經過這裡的時候,突然發生山體滑坡,把我們埋在了下面,所幸埋的不深,我們還能自己掙脫出來。」
「快,你們快過來救救我兒子!」這時,吳支書的哭腔傳來。
……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當驛站的三個村民帶著碎石設備前來救援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當巨石被鑿開一條縫,可供一人側身通過後,三個村民連忙鑽了進來,只見一名俊逸的男人正靠在角落邊休息,而他的身旁坐著一名容貌秀麗的姑娘,兩人雖然一身狼狽,但還是掩不住出塵的氣質。
「沒有。」厲景琛神情無恙的起身後,將鋪在地上的西裝外套撿起來披上了肩頭:「走吧。」
這麼髒,他還要穿?
陸晚晚看了眼沾滿了泥濘的外套後,有些疑惑的收回了視線。
原來是小吳在掉下來時,被樹幹壓住了肚子,吳支書好不容易將它推開後,小吳已然面色慘白的暈厥了過去。
「吳支書!」三個村民在聽到吳支書的呼救後,連忙過去幫忙。
陸晚晚這時朝身側的男人看去:「厲總,你有沒有受傷?」
帶他們下山的村民,說道:「厲總,陸小姐,你們一定累壞了吧?我帶你們去休息!」
臨走之前,陸晚晚道了聲謝:「厲總,剛才謝謝你了。」
「沒事,誰讓你分了半個粽子給我呢?」厲景琛沖她微微一笑:「快去休息吧。」
接下來,三個村民分出兩人負責抬著重傷昏迷的小吳下山,剩下一人負責給厲景琛和陸晚晚引路。
……
當黃昏降臨時,厲景琛和陸晚晚才看到了驛站的影子,他們不禁對視一眼,眼中都有著不同程度的輕鬆。
厲景琛走進古樸的民房後,對村民道:「能給隔壁的陸小姐準備一桶洗澡水嗎?她怕冷,所以務必是熱水。」
村民見他們就跟從泥里撈出來的一樣,當即道:「好,我現在就去燒水,厲總你也洗洗吧?」
厲景琛好說話道:「我洗冷水就行了。」
陸晚晚紅唇囁嚅了下,想說什麼,卻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合適,便在輕輕「嗯」了聲後,先走一步了。
厲景琛等她進房後,忽然斂了笑,後背傳來的刺痛感,叫他全身的肌肉緊繃了下。
村民在安頓好陸晚晚後,調頭朝厲景琛走來:「厲總,你的房間就在陸小姐隔壁,請跟我來。」
至於他的後背,厲景琛看不到,只知道應該是被隨著山體一起傾瀉下來的碎石塊砸傷了。
片刻後,村民過來敲門,說給厲景琛送來了一套可以換洗的衣服。
厲景琛此時衣冠不整,便讓村民放在外面,待會兒出去取,村民照做了。
村民道:「行,旁邊有個公共浴室,厲總可以直接去那裡沖澡。」
厲景琛應了聲:「多謝。」
等村民把木門關上後,厲景琛將披在肩頭的西裝外套嫌棄的甩在了地上,接著一顆顆解開襯衫紐扣,褪下來後,只見襯衫上印著斑駁的血色。
她當時腦袋上裹著他的西裝外套,所以眼睛、耳朵、嘴巴都沒有進泥沙,後腦勺因為有他的掌心護著,所以也沒有摔出腦震盪,除了全身被他壓的有些疼外,並沒有什麼大礙。
厲景琛剛剛……保護了她。
也是他將她從泥濘里拉出來的。
與此同時,跟厲景琛一牆之隔的陸晚晚,正在屋子裡打轉。
她以為他會趁機索取什麼報答,畢竟這個男人對她行使的手段向來卑劣,可他卻只是緊緊抓著她的手,一副失而復得的表情。
她總覺得那一刻,他是在透過她,看六年前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