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姜言對周沫說道:「行了,我該回去跟爸媽交差了。Google搜索」
周沫咬了咬下唇,問:「哥,你回去後要怎麼跟他們交差?」
「這你就別擔心了,交給我就是。」姜言說著,朝小綿看去,見她正按著桌沿,準備滑下椅子,他一個健步上去,眼明手快的抱起了小綿!
突然就被舉高高的小綿,嚇得「呀」了一聲!
「哥,你幹什麼?」周沫緊張的直問。
姜言終於抱到了自己的外甥女,不禁滿足道:「我抱抱她呀,怎麼,舅舅抱外甥女很奇怪嗎?」
「是不奇怪,但是……」小綿性格跟正常孩子不一樣,他們又不是小綿真正的媽媽和舅舅,這些,姜言都是知道的啊!
「還但什麼是?我好不容易來一趟,可不得仔細看看,抱抱我的外甥女嗎?」
姜言說著,朝懷裡的小傢伙看去,結果就被她一巴掌呼在了俊臉上。
明明小綿沒有多大的力氣,但姜言卻閉著眼睛,「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活像是要毀容。
這下,唬得小綿以為真的打疼他了,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姜言。
姜言叫夠了,才睜開一隻眼睛偷看眼前的小人兒,見她抿著小嘴,似有些無措,他在心裡竊笑了一下後,繼續裝模作樣道:「你把舅舅打疼了。」
小綿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沒說話。
「要呼呼才好。」姜言又道。
旁邊的周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怎麼不知道,姜言這麼「脆弱」呢?
小綿似乎碰到了一個新的難題,一時竟忘了擺脫姜言,就這麼擰著眉頭,有些不情願的看著姜言。
直到姜言補充了句:「只要你幫舅舅呼呼了,舅舅就放你下來,如何?」
小綿用她的小腦袋瓜想了想,發現這筆「買賣」還挺划算,於是湊上前,吹了吹姜言的臉頰。
周沫在一旁瞪大了眼,心想這也行?小綿是不是也太好騙了些?
「好啦,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小綿呼呼完後,還睜著大眼睛,認真的對姜言說道。
那一板一眼的小模樣,細看,還真跟宗起有點像呢。
姜言笑了下後,依言將她放下,並道:「多吃點,你太瘦了。」
那語氣,活脫脫的跟家裡的長輩叮囑小輩「再來一碗」一樣。
但周沫卻看出了端倪。
姜言似乎從一開始就將自己代入了「舅舅」這個角色,明明和小綿是第一次見面,但卻一點距離感都沒有,表現出來的熱情和親昵,自然得就好像他真的是小綿的舅舅一樣,這又哄又抱的樣子,連她都自愧不如。
也許,小綿就是在姜言這種「自顧自的」角色扮演中,才漸漸放下戒備,開始接受這個「舅舅」的吧?
畢竟,書上曾說,小孩子的眼睛,能夠看透人的心肺啊。
當來到門口時,姜言轉過身,對周沫說:「我明天再來看你們。」
「明天?」周沫愣了愣:「你不用趕回部隊嗎?」
姜言在低頭看了小綿一眼後,笑笑著說:「不急。」
「哦,那你想來就來吧,家裡一直有人在的。」周沫不清楚,姜言說的「不急」,是不是真的不急,還是假的不急。
「嗯,走了。」姜言說著,伸手捏了捏小綿的臉蛋,自然的和她告別:「跟舅舅說再見!」
小綿也不知道是被他帶動了情緒,還是希望他能快點走,一聲「再見」回的倒是飛快。
姜言轉身進電梯後,周沫這才把門關上。
一關上門,就聽小綿問道:「爸爸今天還不回來嗎?」
周沫的表情變得悲傷起來,她蹲下身,用手指摩挲著小綿的臉頰,道:「又想爸爸了?」
「嗯。」小綿誠實的點了點頭。
「說實話,我也想他了。」周沫情不自禁的說道。
想到一個人在醫院裡化療治病的宗起,該有多寂寞啊,周沫差點沒哭出來。
「我們不能找個時間去看爸爸嗎?」小綿天真的問道。
「我們……」周沫遲疑了下,她再怎麼脆弱,都不能在一個孩子面前肆意發泄,宗起已經住院了,她就是小綿的支柱,一個家,如果支柱倒了,那這個家也就散了。
思及此,周沫勉強提起精神,道:「還不能哦,你忘了爸爸發來的簡訊嗎?他說,他還有秘密研究沒完成,等他完成了,自然就會回來了。」
「好吧。」小綿雖然失落,但這樣的一問一答多了,她也已經習慣了,於是自我開解道:「小綿是好孩子,不能給爸爸添麻煩,小綿要去給爸爸回簡訊,讓他工作加油,完成後早點回家。」
「嗯,小綿真棒!」周沫嘴角顫抖著將小綿擁入懷中,這麼好的閨女,自己怎麼能讓她承受這麼殘忍的真相?
至少,現在不行。
……
市長府。
「言兒,你回來了!」
「沫兒呢?沫兒沒有跟你回來嗎?」
面對父母的詢問,回到家的姜言只搖頭道:「沒有。」
周市長面色一凜:「沒有你出去這麼久?」
姜曼更是急道:「別告訴我,你沒追上啊!家裡的幫傭都看到你上沫兒的車了!」
姜言見他們一副要跟他算帳的口氣,乾脆撒了個謊:「爸,媽,我是上了周沫的車,但我們吵了一路,路上還差點出車禍了。」
「什麼——?!」周市長夫婦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你們兒子皮糙肉厚,沒出什麼事,別擔心啊。」姜言說著,故意活動了下肩胛骨和扭了下腰。
姜曼見兒子沒有大礙,於是問道:「那沫兒呢?」
「周沫啊……」姜言拉著長音,肉眼可見二老心急後,才道:「也沒什麼事,就是精神恍惚,大概是傷心過度又加上受了驚嚇,一回到家就躺床上去了,我在那兒待了半天,就怕她想不開。」
「天吶!」聽到這話的姜曼,臉上血色盡失。
周市長的心情也有些忐忑不安,他總覺得,是他們把沫兒逼成這樣的,自責和焦急,令他失去平時的冷靜,道:「沫兒都這樣了,她家裡又沒個男人,你就該在她家裡照顧著,還回來幹什麼?」
姜言摸摸鼻子:「我這不是怕您二老,不同意我留在妹妹那嗎?」
「宗起現在不在錦繡江南,你去了正好!」
周市長看了眼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妻子後,做主道:「現在就去,要是你妹妹出了什麼事,我和你媽一輩子寢食難安!」
姜言低著頭,用著二老看不清的表情,微笑道:「好的,我現在就去。」
等到姜言要出門時,姜曼忽然站起來,有些六神無主的交代道:「對了言兒,實在不行,你就打個電話給晚晚,她跟沫兒感情好,讓她開導沫兒,讓她別想不開!」
對於這個女兒,姜曼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只求她千萬不要出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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