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一直都在考察我。」
欣蕊算是想明白了,難怪陸晚晚一直對她表現的不冷不熱,原來是因為從來就沒相信過她的表象!
自己還是太嫩了,以為借用小孩的外表,就可以欺騙所有人!
「那你現在還願意收留我嗎?」
陸晚晚反問道:「你想留下來嗎?」
欣蕊道:「在沒有更好的去處之前,我想留下來。」
一頓過後,欣蕊問道:「我這樣說,是不是太自私了?你聽了,是會生氣還是難過?或許我該換個說法——
『我希望留下來,在這裡多學些東西後,再被好心人領養走』,這樣聽著是不是舒服多了?」
陸晚晚道:「你還是個孩子,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跟大人說話,第一遍表達就很好。」
欣蕊點了點頭:「是麼?那就好,那我以後都想這麼說話,你不介意吧?」
陸晚晚道:「我不介意,但你不擔心影響自己的人氣嗎?」
欣蕊被陸晚晚問住了,不禁鬱悶的用額頭頂住了陸晚晚的肚子,賭氣道:「管它呢!我又不指望那群笨蛋送我鑽石,鈔票,幹嘛要為了他們,偽裝真實的自己?」
「隨便你。」陸晚晚溫柔地摸著她的後腦勺,道:「撞輕一點,我的肚子裡還有一個。」
什麼?!
欣蕊一驚之下,抬起小手,摸上了陸晚晚外套下的肚子,在感受到一片渾圓後,欣蕊尖叫道:「你怎麼不早說!」
她剛才撲騰了那麼多下,不小心用手打到了陸晚晚的肚子,她怎麼就不知道把自己推開呢!
「沒事的,它很健康。」陸晚晚道:「你要跟它打聲招呼嗎?」
在確定自己沒闖禍後,欣蕊對陸晚晚的提議嗤之以鼻:「才不要,它現在又不知道我是誰,打了也白打。」
「好吧。」陸晚晚沒有勉強她。
欣蕊隨即說道:「你可以放開我了嗎?我不喜歡別人抱我!」
陸晚晚心中泛起了憐惜,看來欣蕊跟憶松一樣,都不喜歡被人觸碰,只是欣蕊偽裝的更好。
在鬆開欣蕊後,陸晚晚看著她臉上的傷痕,問:「疼嗎?」
欣蕊對著她翻了個白眼:「不疼,不信的話,你自己打一個試試。」
聞言,陸晚晚捏了捏她的小嘴。
欣蕊「呸呸呸」了好幾下:「你捏我嘴幹什麼?「
陸晚晚道:「我才發現,原來你的真實性格這麼糟糕。」
欣蕊哼哼兩聲:「現在後悔了吧?」
陸晚晚點了點頭:「嗯,後悔了。」
欣蕊眼神一黯,面上還要裝作不在意。
陸晚晚彎下腰,用手心輕輕托住欣蕊微腫的臉頰,道:「我後悔沒能早點救出你。」
「……」討厭!這個女人溫柔起來,真是太犯規了!
……
傍晚,院外。
陸晚晚陪著欣蕊待了一個下午,離開前,說道:「這個紀律委員,我希望你繼續當下去。」
欣蕊感受到了陸晚晚話里對她的器重,就好像舍她其誰一樣。
這樣一想,她勉勉強強的同意道:「那我要是把他們給罵哭了,你可不要怪我。」
「不怪你。」陸晚晚賞罰分明道:「但你要記得,像今天這種自甘墮落的話,我聽到一次,打你一次,記住了嗎?」
欣蕊揉了揉自己已經上過藥的臉頰,嘟囔道:「……記住了。」
「那我下次再來看你們。」陸晚晚說著,便上車了。
欣蕊站在原地,目送陸晚晚的車離開。
許久過後,她才轉身進屋。
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她,要用自身的人格來征服異性,而不是用自己的身體。
或許,她該嘗試一下,讓他們了解真正的自己。
……
與此同時,厲氏集團。
秘書室內,周揚在飲水機前接了杯水後,轉頭遞給了身後的安安:「今天給我當了一天的跟班,一定累壞了吧?」
安安正在偷偷捶腿,見周揚轉過身來,連忙伸手接過水杯:「不累。」
「胡說,我都累了。」
周揚靠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難得露出疲憊的眼神:「好在從明天開始,就放假了,厲總也有更多的時間能夠陪你。」
安安喝了口水後,小聲說:「他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周揚注意到他有些彆扭的小表情,不由說道:「其實,你別看厲氏集團高樓萬丈,但厲總內心深處卻是個很孤獨的人,身為他的下屬,我想說,如果可以的話,也希望你能多陪陪他。」
安安抬起了眼睛,就見周揚對他舉起了手邊的杯子,問:「可以嗎?」
安安沉默良久,最終跟他碰了下杯:「……可以。」
……
不知何時,厲景琛的身影出現在秘書室外,對坐在裡面的小傢伙說道:「懷安,可以走了。」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估計是今天應酬太多的緣故。
「咳。」周揚輕輕一咳,將一盒喉片從在桌子底下塞進了安安的手裡。
安安下意識的接過後,低頭一看,才發現是一盒喉片。
他滿頭問號的朝周揚看去,卻見周揚已經上前,跟厲景琛說話了。
「他今天表現的怎麼樣?」
「非常好!安安甚至學會了自己在員工餐廳買飯票,排隊打飯。」
厲景琛在聽完周揚的話後,視線越過對方,落到了安安的臉上,問道:「還不走?」
安安想把喉片放下,但被厲景琛這麼一催,下意識的就把它一起帶過來了。
見安安手裡捏著一個熟悉的包裝盒,厲景琛嗓音微啞:「給我準備的喉片?」
「……嗯。」安安看在周揚的份上,把手裡的那盒喉片遞給了厲景琛。
厲景琛接過盒子,隨手倒出兩粒後,利落的丟進了嘴裡,接著說道:「走吧。」
安安連忙對周揚揮了揮手:「周揚叔叔,再見!」
周揚笑著對他說道:「再見。」
……
回去的路上,安安看著道路兩旁逐漸亮起的燈光,又看了看厲景琛微闔著眼眸的側臉,忽然覺得有些感動。
這時,車子壓過石子,顛簸了下,厲景琛睜開眼睛,第一時間朝安安看來,卻正好捕捉到小傢伙來不及收回的慌張視線。
因為喉嚨不舒服,厲景琛單手鬆了松領帶後,才低啞的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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