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閱讀
陸晚晚帶著安安,前去看他們的「新房子」。
玖熙天地的環境很不錯,綠植也多,只不過這裡不再是傅家的花園,而是大家共用的花圃。
在乘電梯上樓後,陸晚晚用何平昨天交給她的鑰匙,打開了房門。
房子有一百平方,是精裝修房,只是有一段時間沒打掃了,空間裡散發著一股異味。
見安安睜大眼睛,四處打量,陸晚晚便帶著他逛了起來,順便把每個地方的窗戶都打開來通風。
「媽咪,你要做什麼?」注意到陸晚晚脫了外套,擼起袖子,安安不由問道。
陸晚晚點點頭:「嗯,等打掃完了,媽咪還要換鎖,添置新的家具,大概要忙很久,寶貝就在客廳里看電視,順便想想有什麼要買的東西,好嗎?」
見安安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樣子,陸晚晚道:「以後,就沒有夏姐姐她們照顧你了。」
陸晚晚笑著說道:「媽咪要把這裡打掃乾淨。」
安安有些詫異:「媽咪……要親自打掃?」
陸晚晚道:「雛鳥長大了,都是要離巢的,等有一天你長大了,有經濟能力了,也是要從媽咪身邊飛走的。」
安安若有所思了一會後,道:「好吧,那媽咪,我和你一起打掃!」
安安想了想,問:「我們不能去外公家住嗎?」
他心疼媽咪,要親自幹這些粗活!
見狀,陸晚晚又是好笑,又有點心疼。
「安安,抹布太小了,按你這個擦法,我們今天晚上都出不了門了,你還是去擦桌子吧。」
陸晚晚欣慰道:「不用,媽咪能行。」
可是,當陸晚晚提著水桶和拖把從衛生間裡出來時,只見安安手裡正拿著塊抹布,撅著小屁股,在地板上擦來擦去。
陸晚晚正站在椅子上,拆著客廳的窗簾,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
正在給陸晚晚扶椅子的安安,仰起小臉問道:「媽咪,是誰來了?」
「喔!」
轉眼,兩個小時過去。
「好的,那媽咪站在上面要小心哦。」安安小心的放開手,見椅子穩穩的立著,這才放下心去開門。
門外的何平,見開門的是個半大的男孩,而且長得極好,眉眼還有幾分像陸晚晚,於是露出一個笑容,道:「小朋友,你一定是陸小姐的兒子吧?」
陸晚晚也不知道,直到外面響起何平的聲音:「陸小姐,是我啊!」
聞言,陸晚晚對安安道:「是中介叔叔,媽咪現在不方便去開門,麻煩寶貝幫個忙。」
何平這才注意到,房子不再是灰撲撲的,因此配合的把皮鞋脫掉了。
安安接著轉身,從主人的小型鞋架里拿出一雙酒店拖鞋,放到何平面前道:「叔叔,我們還沒買拖鞋,請你將就下。」
見安安點了點頭,何平接著說道:「我是來給你媽咪送租房合同複印件的,能不能讓我進去?」
安安道:「可以,但是叔叔要脫鞋。」
何平走進去後,發現陸晚晚正站在椅子上拆窗簾,烏黑的發尾隨著她的動作,在纖細的背上一搖一晃的,看得人眼暈。
在拆完一邊的窗簾後,陸晚晚拍拍手上的灰塵,從椅子上下來道:「小何,你來了。」
何平說了聲「沒事」後,穿上了酒店拖鞋,接著對安安說了句:「謝謝。」
「不客氣,叔叔跟我進來吧。」安安倒是很有身為小主人的自覺。
這時,何平餘光瞥見安安正搬著比自己還高的椅子,朝另一邊的窗簾走去,不禁說道:「小朋友,把椅子放下,這活我熟,我來!」
安安被他這麼一喊,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何平點點頭,從文件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道:「陸小姐,這是您的租房合同複印件,你和屋主,還有我們中介公司人手一份,萬一以後發生紛爭,這就是憑證。」
「我看看。」陸晚晚接過來,仔細檢查了遍後,抬起頭道:「沒錯,是我昨天簽字的那份。」
無奈,何平已經三下五除二的站上去了。
安安不禁小聲問道:「怎麼辦呀,媽咪?」
何平走上前,抄起了椅子,放到了窗簾底下。
見狀,陸晚晚忙走過去道:「小何,我來就行了。」
等何平把另一邊的窗簾也給拆下來後,安安適時的把礦泉水一遞,道了聲:「叔叔喝水。」
何平嘴角一抽,忍不住暗示道:「那個……小朋友啊,其實我剛大學畢業不久。」
陸晚晚只好道:「你去拿瓶礦泉水過來。」
安安依言去了。
不久之後——
「陸小姐,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安安一臉純良的問:「念念說,差三歲的叫哥哥,差六歲的叫叔叔,請問您跟我差幾歲呀?」
「……」何平:我還是喝水吧。
何平想也不想的說:「我知道好幾個呢,你需要的話,我現在把地址發給你。」
陸晚晚就是衝著這個來的:「那麻煩你了。」
「等一下,小何。」
陸晚晚叫住了何平後,問:「你知不知道這附近哪裡有實惠點的家具城?」
「安安,你怎麼了,是不是累了?」
「……沒什麼。」
何平在低頭髮完地址後,便換鞋離開了。
陸晚晚回過頭,見安安正坐在沙發上,眼神奇怪的看著她。
陸晚晚擔心的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問:「你是不是不習慣住這么小的地方?你可以說出來,媽咪盡力給你換。」
聞言,安安連忙解釋道:「不是的,媽咪!我是怕你被人搶走了……」
他只是看到媽咪和其他異性走近,心裡有些彆扭罷了。
安安的語氣悶悶的,全然沒有了今天一早的積極。
陸晚晚啞然失笑了下後,問道:「安安,我問你,如果我跟你爹地沒有離婚,你看到我跟別的異性相處,是不是就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了?」
安安想了想,道:「好像是。」
陸晚晚一愣:「怕我被人搶走?」
安安小大人般的說:「剛才那個何叔叔,是不是有些熱情過頭了?」
陸晚晚緩緩道:「也就是說,你看我現在離婚了,變成單身了,有自主選擇另一半的權力了,所以才開始擔心我被人搶走的,對嗎?」
安安又想了想,還是點頭。
陸晚晚道:「但你如今也應該清楚,我對你爹地並沒有產生愛情,可我們這麼多年,還是相敬如賓的走過來了,我也沒有給傅家帶來什麼醜聞,
可見束縛我的,從來就不是婚姻,而是我的內心,只要我的內心不對誰敞開,他們也就無法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