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劉青山都插不上話。
好一會兒，眾人實在討論不出袋子裡裝的啥東西，又才問他：「青山，你這袋子裡頭裝的什麼呀？」
劉青山解開袋子，又在地上鋪開一個剪開的蛇皮袋，然後將袋子裡的東西倒了出來。
看到倒在蛇皮袋上的竟然全是鮮嫩的筍子，眾人呆了！
「臥槽，現在就有這個筍了？」
「這是什麼筍？」
「這是苦筍。」
「苦筍？怎麼現在就有苦筍了？」
「苦筍不是要快到清明的時候才有的嗎？」
「是啊，這現在年還沒算過完呢，怎麼就有苦筍了？」
「呵呵，怎麼還不算過完年啊。」劉青山笑道，「我們家初六就算過完年了。」
「那是你家，這縣城的節日還沒過呢，要到月底才過節，等縣城的節過完了，那才算真正過完年了。」
聽著大叔的解釋，劉青山這才想起，這縣城的節日還沒過呢。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縣城的春節節日排在了正月月底。每年等其他村子過完節了，到月底了，才輪到縣城過節。
那時候，縣城自然是熱鬧非凡的。
不過，因為劉青山家也沒啥親戚在縣城，所以一直沒能親眼見識過那日的盛況。
今年有車，到時候恐怕要出來看看才行。
正想著的時候，叔叔阿姨們的聲音又打斷了他的思緒：「青山，你還沒說你這竹筍怎麼來的呢。」
「是啊，青山，你這竹筍哪裡來的？」
「還能是哪裡來的，肯定是青山自己挖的唄。」
「我不信，現在哪能挖到苦筍啊。再說了，苦筍也不用挖吧，直接掰就有了。」
劉青山好笑的看著疑惑的眾人，解釋道：「這真是我自己挖的，而且還是昨天挖的。山裡的海拔高些，氣候也暖一些，竹筍長得早些也正常，不過，你們說的也沒錯，這苦筍確實還沒冒出地面，全是我用鋤頭挖出來的，你們看，這根根竹筍都還沾著泥土呢。」
眾人看著地上極其新鮮的竹筍，自然是不懷疑其新鮮程度的。只是，劉青山這小子也太能耐了，什麼都東西都是他先**。
去年的冬筍是這樣，他賣的最早。野生山藥也是這樣，他賣得最貴。野生蜂蜜就是他賣得最多了。然後到了今年新年伊始，他又買起了還沒冒出地面的苦筍。
這小子怕不是大羅神仙轉世吧，怎麼這麼有能耐。
「青山，你跟我們說實話，你拜的到底是哪路神仙。」胖大叔問道，「你小子本事太大了，我要跟你學習學習才行。」
劉青山聞言，哭笑不得：「我之前不是說了嗎，山神啊。我拜的山神。」
「難怪。」胖大叔嘀咕道，「肯定是你小子經常偷偷拜神，不然的話，這山神怎麼就眷顧你一個人了。我們也見過不少賣山貨的農民，可還真是從來沒見過哪個人有你小子走運的。什麼好東西都能讓你遇上。」
劉青山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沒辦法，人長得帥，老天爺也格外眷顧些。」
眾人斜視
「青山，你這竹筍怎麼賣？」一個阿姨問道，「要是價格不貴的話，批發給我們，讓我們賣個新鮮唄。」
「對啊，之前的山藥就挺好賣的，這麼新鮮的竹筍應該也好賣。」
「青山，快說說你的竹筍怎麼賣。」
劉青山抓了抓腦袋：「往年苦筍剛上市的時候，賣十塊錢一斤，那我這會兒就有得賣了，我覺得，怎麼也得賣十五塊錢一斤吧。」
「十五塊錢一斤？」眾人瞪圓了眼睛。
這可真tm是天價了。
從古至今，這苦筍還從來沒有過這麼高的價格呢。
「青山，你這獅子口開得有些大啊。如果你批發給我們要十五塊錢一斤，那我們不是要賣二十塊錢一斤？」
「是啊，你這價格太高了。」
「去年竹筍最貴的時候，也就剛好十塊錢一斤，而且，人家十塊錢一斤是剝開殼賣的，你這連泥帶土不剝殼的賣十五塊錢一斤，那就相當於價格翻倍了。」
「是啊，青山，你胃口也太大了。」
面對眾人的吐槽，劉青山倒是淡定：「叔叔，阿姨，你們要知道，這可是花大力氣從地底下挖出來的，而且這一根竹筍就這麼點大，挖一個坑，就只能挖出一根竹筍。有時候還白費力氣，挖到一半，不小心把筍挖斷了，就只能留著自己吃，不能賣了。」
苦筍不像之前賣的冬筍，再小個，人家冬筍好歹也有手腕大小。可這個時候的苦筍，再大，也不過兩根手指粗。
苦筍跟冬筍雖然不出自同一種竹子，但兩者的美味，也是各有千秋的。
應時節的山野食物，總是格外的誘人。
儘管誘人，可是這高達十五塊錢一斤的筍子，還是讓菜飯們望而卻步。
「我不要，你們要吧。」一個菜販說道，「這價格太高了，要是賣不掉，那我一天就白幹了。」
「是啊，青山，能不能便宜點啊，八塊錢一斤怎麼樣？」
「對對對，八塊錢一斤，八塊錢一斤我們就一下子幫你批發完了。」
劉青山搖頭：「就十五塊錢，而且，這價格還是看在你們的面上才有的，要是別的菜市場的人來跟我批發，我肯定賣十七。」
「你這孩子，胃口可真不小。」
「哎呀，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賣我的青菜吧。」
眾人見劉青山不肯降價，就都散了。
眾人散去之後，這擺賣竹筍的地也瞬間清冷了。
此時，一個大媽走過，問道：「老闆，竹筍怎麼賣？」
劉青山想都沒想的回道：「二十塊錢一斤。」
我了個去。
大媽驚呼道：「怎麼這麼貴啊。」
劉青山有些無奈的解釋道：「阿姨，現在苦筍還沒冒頭呢，全在地底下藏著呢，我這些竹筍，是我一鋤頭一鋤頭從地底下挖出來的，吃的是力氣錢，賣您二十塊錢一斤真不貴。」
大媽聽著劉青山絮絮叨叨一番話，也沒仔細聽，就隨便念著太貴了太貴了，然後就走了。
接連幾個顧客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