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炸糍粑(求訂閱)

  「哎喲,我的祖宗,你總算回來了。」吳翠梅連忙上前幫忙從兒子身上卸下東西,說道,「你再不回來,你爸就要用咱們自己家的花生油炸糍粑了。」

  「那多浪費啊,我這不是回來了嘛。等著我,我還有東西在車上,爸,你跟我一起去扛。」

  「能有多少東西啊,還要兩個人去扛。」劉遠河怪不情願的,但還是跟著去了。

  看到堆滿車廂的東西後,劉遠河的表情是這樣的:∑(口||

  驚訝,無比的驚訝。

  「青山,你怎麼買這麼多東西?這些花是什麼鬼?你買來幹什麼?這都什麼鬼?怎麼買這麼多?這花幹嘛用的?」劉遠河看著車廂里的東西,語無倫次。

  劉青山道:「過年嘛,想讓家裡看起來喜慶一點,我就買了幾束乾花,這些花可不是塑料做的,這是真的花,只不過是乾的,到時候擺在家裡,肯定好看。」

  「那這又是什麼鬼?」劉遠河指著車上的一把摺疊椅子問道,「你買這椅子幹什麼?」

  「這給你們晚上看電視用啊,有了這個椅子,你們就可以躺著看電視了嘛。」

  劉遠河:

  東西全部搬回家之後,便要開始新一輪的整理。

  劉青山負責整理這些東西,劉遠河負責炸油冒糍。

  油冒糍的製作方法很簡單,可油炸卻不簡單,得在油鍋邊上待好長時間,一般人受不了。

  家裡每年炸油冒糍都是劉遠河在做,所以今年也照例是他做。

  除了油冒糍,今年吳翠梅還做了粿條。

  本地的粿條與別地的粿條不一樣。

  在百科裡,粿條(guǒtiao)是廣東潮汕地區、福建閩南地區、台灣、海南等地區的特色傳統小吃。

  『粿條』一詞是潮汕地區、福建閩南地區叫法,同屬於河洛語系地區的海南、廣東潮汕、福建閩南、台灣等地的客家人則將其稱為『粄條』。

  劃重點:粿條與河粉看起來差不多,但是粿條不同於河粉,其口感比河粉更具彈性。

  嗯,有點奇怪,其他地區的粿條居然跟河粉差不多,至少,外形看起來跟那白白的,軟軟的,長條狀的河粉一樣。

  而這些地區的粿條的製作方法與本地的粿條也大相逕庭。

  他們的粿條用料是米跟水,先將米用冷水浸泡一段時間,等到米膨脹變軟之後就用磨漿機磨成白色的米漿。磨成米漿之後再根據米漿的濃度決定要不要加水,然後放到特製的蒸籠抽屜裡面蒸熟成塊,再切成長條狀,就成了『粿條』。

  這特麼就是河粉啊。

  這製作方法跟之前介紹過的『三角包』的粉皮製作方法是一模一樣的。如此看來,本地人眼中的米粉,就是其他地區眼中的『粿條』了。

  而實際上,在本地,粿條的製作方法相對複雜一些,而且做出來的粿條味道十分香,還可以長期儲存。

  這種粿條與外地的粿條有很大的不同,外地的粿條是蒸出來的,而本地的粿條卻是炸出來的。

  對於本地的瑤族山民來說,合家團聚的新春之日,能吃上油炸粿條便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新年也會因此而變得愈發有年味。

  炸粿條的製作方法極為複雜,要提前一個晚上泡軟糯米,然後到了第二天早上便把糯米從水裡撈出來,晾乾,碾成糯米粉,之後又得泡芝麻、洗芝麻、褪芝麻皮。

  芝麻與粿條是良配,沒有芝麻的粿條,就像一個人沒有了靈魂一樣。

  每到農曆十二月二十八這天,便是村民們開始忙活年糕的日子。

  家家戶戶的男人在這個時候,都會成為家裡的寶貝。

  因為不管是做油冒糍這樣簡單的糍粑,還是做粿條這樣複雜的糕點,都需要男人和面。

  山裡的女人力氣雖然也大,可再大,也大不過男人。

  而且,這揉糯米粉團是個技術活,太年輕的人,像劉青山這樣還沒持過家的,顯然不大懂,做起來肯定要挨邊上指導的長輩一頓數落,那乾脆不做。

  太老的也不行,畢竟年齡大了,力氣也會有所下降。

  所以,三十歲到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最為合適,不僅有力氣,也有經驗。

  一大早上,把麵粉準備好之後,其餘的芝麻配料、果餅引之類的準備好了,就開始和面。

  和面之前先把外套脫了,洗乾淨雙手,便要開始揉粉團了。

  竹扁子裡小山似的糯米粉,頂端被大湯勺按出一火山口般的凹陷,然後再用大湯勺將一勺勺滾燙的糖糍粑(果餅引)舀進去,估摸差不多了,就得趁熱揉粉團。

  乾粉和糖糍粑幾經揉搓之後,便你我不分了。

  粉團揉好後,接下來就是女人大展身手的時候。

  寬敞的屋內,盤粿條的竹扁子,撒芝麻的竹扁子,裝粿條的竹扁子一字排開把房屋占得滿噹噹的。

  先是揉粉團,接著再用一條長長的擀麵杖把粉團擀到薄厚合適的程度。擀好粉餅後,接下來就是一項很考驗技術的活——剪粿餅。

  粿條每根要剪得大小一致,做好的粿條才會粗細均勻。

  剪好粿餅,就可以擺造型了。一根細長的粿條,慢慢地盤繞,盤好的粿條似瑤族板鞋的形狀。粿條一搬都是左四根,右四根,一共八根。『八』有『發』的寓意,很是吉利,跟新年也十分應景。

  下一道提味工序,一定不能少,那就是撒芝麻。粿條上撒的一般都是白芝麻。盤好的粿條一起放到鋪滿芝麻的竹扁子裡,運用手臂的力道不停地晃動,讓它們自己相愛相粘,直到粿條上均勻地沾滿芝麻才行。

  至此,這粿條就算是完成了一半。

  之後,粿條還得下油鍋里炸。

  這炸粿條也有一定的技術含量,火候的大小和時間長短是粿條鬆脆的關鍵。粗細均勻的粿盤沒入油鍋後,用筷子不斷地攪動,讓它們根根分明。等到芝麻的顏色由白色漸漸變金黃,而粿條由白變得金燦燦還冒出『滋滋』聲的似乎,粿條便可以出鍋了。

  炸油冒糍跟炸粿條先後順序無所謂,反正都是同一鍋油。

  不過,劉遠河看著兒子買回來的兩大桶油,心裡很高興,臉上也喜滋滋的:「今年總算不用省著油來炸了,以前炸這些東西都不敢下油,怕浪費了,油一少,就只能一點一點炸,炸到半夜都炸不好。哈哈,今年油這麼多,那我一次就可以炸好多了,沒兩個小時肯定能炸好。」

  「爸,你別心疼油,這油不貴的。」劉青山道,「這油一大桶也就五十塊錢不到,兩桶油都沒有一百塊錢呢。」

  「是嘛?那也好貴了,百來塊錢呢,就為了炸個糍粑。」劉遠河嘴上雖然說貴,可心裡還是樂呵呵的。

  今年可算不用在油鍋旁邊熬大半天了。

  以前家裡沒錢,每次過年炸糍粑,為了節約油,都會只往鍋里放入少量的油,每次只能炸幾個糍粑,如此一來,就要炸大半天才能把糍粑炸好,既費時間,又費精神,很是辛苦。

  到了今年,這事情總算得到了改善,原本他只是叫兒子買一桶油就行了,可誰知道,他竟然買了兩桶呢。

  劉遠河心裡高興不已,炸起糍粑來也十分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