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山看著劉大亮,勸道:「大叔,就算你不為你自己著想,你也應該為你的三個孩子想想,梓軍現在已經上學了,如果他的老師同學知道他老爸故意碰瓷敲詐別人,那他的老師同學怎麼看他?」
「還有萱萱,明年也要上幼兒園了吧,到時候,幼兒園的小朋友都不肯跟她玩的時候,難道你敲詐來的這兩千塊錢能給她買來小夥伴嗎?」
「最無辜的是梓軍,小小年紀,連話都還不會說,卻要攤上你這麼一個爹。大叔,難道你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嗎?不為自己想,也好歹為你的三個孩子好好想想。他們現在是還不懂,所以把你當成父親,當成天,當成地,可他們總歸有長大的一天,等他們長大了,從別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老爸是這麼混蛋的一個人時,他們會怎麼想?」
劉青山的這些話不無道理,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人都該聽進去,且為之動情。
村民們也都由衷的感嘆著,這青山雖然長得高大,可心思確實個極細膩的人。
但是,劉大亮卻是個腦子有坑的人,聽了劉青山的話,非但沒有受到觸動,反而因此被激怒了。
「你劉青山算個什麼東西?你特麼連老婆都娶不到,輪得到你在這裡跟我說教?」劉大亮怒不可遏的站起身,汗毛直立的瞪著劉青山罵道,「你給我滾,別讓我再看到你。還有,以後不許你再拿我的孩子說事。」
如果是同輩的堂兄弟,劉青山可能就上前一巴掌賞給劉大亮了。
可奈何劉大亮是跟老爸同輩的長輩,所以青山頂多只能言語開導,不能動粗。
嗯。劉青山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不走,要走也是你走。當然,你繼續站在這裡,或者坐在這裡,躺在這裡也可以。」
說罷,他掏出手機,打開照相機的錄像功能,將鏡頭對準劉大亮,然後又問胖司機藉手機:「師傅,藉手機給我,我給派出所打個電話。」
劉大亮聽到劉青山要給派出所打電話,仍舊不為所動:「別說是派出所的人來了,就是天皇老子來了,這錢你們也必須賠。」
「賠不賠,賠多少,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等派出所的人來了再說。」劉青山道,「還有,你要知道一點,他們兩個人只是打工的,如果這事實在談不妥,他們給他們公司老闆打個電話,那時候,來說話的人就不會像我這麼好說話了。畢竟,一個能承包咱們市所有行政綠化的公司肯定不是小公司。人家背後有多少後台,不是咱們這種小農民可以想像的。大叔,你要想好了,這可是影響一輩子,甚至影響好幾代人的事情。」
劉青山的話讓圍觀的村民們一陣唏噓。
如果劉青山不說,大家絕對想不到,這兩個看似普通的外村人竟然是在大公司上班的。
而且,聽青山的口吻,貌似人家的公司還很有實力,是跟政府有很多業務往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倒是不擔心這兩個外村人了,倒是要好好擔心一下這劉大亮的下場。
劉大亮腦子有坑,自然想不到這些。
他心裡雖然有些慫了,可還是強硬著態度,依舊一臉蠻橫的罵道:「我不管你特麼背後是誰,今天不賠錢,休想從這裡離開,就算派出所的人來了也是一樣。」
「這個太不講理了。」胖司機側頭跟劉青山說道,「劉老闆,算了,你別管了,我聽說你們是親戚,我們也不想讓你難堪。你回去吧,我們自己解決。」
劉青山眉頭皺了起來。
要知道,如果他能說服劉大亮離開,那劉大亮沒什麼損失,頂多丟了點面子。
可現在胖司機讓他先走,他們自己解決,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劉大亮碰瓷在先,敲詐在後,這行為跟村霸無異。
他敲詐這事也就不說了,光是他惡意攔路,耽誤人家工作這事,估計就夠他吃一壺。
劉青山雖然沒在什麼大公司上過班,當也知道,越大的公司,就越講究時間效益。劉大亮這一吵一鬧一攔路,可得讓人家公司損失不少。要是人家真追究起來,這些不都是要劉大亮賠償麼。
劉大亮有錢嗎?
劉大亮要是有錢,劉青山也就不管這事了。可問題是劉大亮沒錢,那到最後掏錢的還是劉二亮。
一想到冤大頭二叔,劉青山便眉頭緊鎖,趕緊朝胖司機跟男子說道:「不用不用,你們放心,我馬上弄走他。你們上車準備走吧。」
劉青山說罷,二話不說,大步朝劉大亮走去。
劉大亮見狀,瞳孔擴張,心中有些慌。
這劉青山要幹什麼?難道他還想打人不成?
劉大亮趕緊撿起地上的鋤頭,對著劉青山叫道:「你要幹什麼?」
劉青山一把奪過鋤頭,往外一扔,然後順勢一把扯過劉大亮的手,用力一拉,俯身一接,直接把劉大亮扛到了肩上。
這劉大亮好吃懶做,養得白白胖胖的,身上肥膘頗多,一般人還真扛不動他。
可劉青山卻是輕而易舉的就把這劉大亮給扛了起來。
劉大亮捶著劉青山的背,叫道:「劉青山,你個吃裡扒外的混蛋,你放我下來,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劉青山不理他,直接將他扛回了他家院子。
院子裡,二爺爺聽說劉大亮在外頭使壞,要敲詐別人,正準備出門去,卻看見青山扛著他大兒子回來了。
外頭的大卡車啟動了,走了。
劉大亮掙脫著從劉青山的肩膀上下來,揚起手臂,當即要給劉青山一耳光。
劉青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劉大亮的手臂,怒目道:「大叔,我一再忍讓你,你別不識好歹。」
「青山,這是怎麼回事?」二爺爺上前一把扯過劉大亮,踢了他一腳,「滾一邊去。」
劉青山道:「二爺爺,我大叔弄死你們家的雞,然後嫁禍給進村的大卡車,要敲詐人家兩千塊錢。要不是我強行扛他回來,今天這事夠他吃一壺的。」